七十三章 滿心愧疚不能言 借酒壯膽終無用
風厲究竟讓豆子去抓什麼人?O(∩_∩)O哈!接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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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厲將自己的衣服裡裡外外掏了個遍,還是未曾找到他所說的解藥,雖然已經想到可能是被那日的小叫花子偷走了,但是在對靈兒說出所有情況之後,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能夠找到,還是沒有,忍不住一臉失望。
靈兒直覺他可愛,並不說話,只是笑。
看到靈兒笑著,風厲這才試探性地問道:“你相信我說的嗎?雖然真的很不可思議,我的解藥又丟了,我現在也只能說不知道該怎麼樣解釋,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相信我!”
靈兒含笑不語,看著他。
風厲心中懊悔今日早晨太過於粗心大意,被小偷光顧了都不知道,現在弄得自己口不能言。
正說話間,丫頭在外面敲門,道:“二少爺,我做了一些飯菜,靈兒未吃過任何東西,聽老爺說,你也沒有怎麼吃東西,我送進來吧!”說著便要推門,風厲連忙制止道:“丫頭,不要進來,將東西放在門口就可以了,我出來拿,放在那兒就趕快走吧!”
丫頭難掩啜泣之聲,無奈將東西放下,又道:“你們不必太擔心了,老爺已經命人連夜到秦州去,將老軍醫請來,他醫術高明,你們會有救的!”
靈兒一聽,這事情還真是鬧大了,明明裝病爲的只是從風厲口中聽到實話,現在讓所有的人都跟著操心,實在是有些慚愧,一時間想要將真相說出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便脫口而出:“丫頭,也拿些酒來吧!”
風厲回頭看看她,有些擔心地問:“你生病了,還能喝酒嗎?”
丫頭卻只當這是靈兒的臨終遺願,毫不猶豫地衝出去,口中應道:“是,我這就去取些來!”還未等風厲發表反對意見,便已經一溜小跑,離開了。
風厲已經從門口將飯菜端進來,將有些失神的她又拉到桌前,讓她坐下,道:“你看看這些菜,都是你愛吃的,無論身體怎麼不舒服,還是吃一些吧,老頭子的確是能夠起死回生的神人,如今好了,他可以來,什麼都能解決,你不用灰心!“
靈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早知道她剛纔進來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樣說,只能責怪自己玩笑開得過了火,清清嗓子,頓了一下,卻實在是說不出來,看來,等丫頭將酒取來,幾杯酒下肚之後,壯壯膽子也能將話一口氣說出來。
看著眼前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的風厲,說真的,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是的,她很有可能永遠也想不起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只是簡單地想一想,便能知道,那是一段極爲不平常的經歷,驚心動魄又動人心懷,不能想起來,的確是很遺憾,但只要看到他願意爲了自己,如此付出,心中已是萬般感念,能不能記起,已經不重要了,知道他的心意就足夠了。
靈兒看看他,卻依然沒有辦法將自己串通曾海裝病的事情說出來,這事連玉梅都矇在鼓裡,就是怕她說漏了嘴,現在她更後悔,應該還是告訴玉梅,依照她的性子,什麼都敢說,這個時候,可以幫自己將真相說出來,可是已經太遲了。
丫頭將酒拿來了,放在門口,又哭著離開了。
風厲將酒取進來,慢慢一攤子,還細心地分入了一個小酒壺中,靈兒看到酒,這才鼓足勇氣,從酒壺中倒入杯子中,一飲而盡,雖然又辣又苦,讓她的身體更熱,但是卻感覺毫無作用,她依然很清醒地看到自己的膽怯,於是又倒,一連飲下三杯,除了熱,還是感情很清醒。
正要再喝,便被風厲拉住手,輕聲道:“不要這樣!”
兩人相視,各懷心事,靈兒明白風厲心中所想,因爲他的心疼寫得滿臉都是,風厲卻無法將靈兒的心思猜透,他只看到她一個勁兒地喝酒,看到她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只當是她被自己說出的事情嚇到了,也難怪,對於女兒心事,他本來就是這樣木訥的人,否則也不會靈兒在他身邊數月,也無法覺察她是個女人。
靈兒推開他的手,有些著急道:“風厲,我有話想對你說,可是現在沒有辦法,你再等我一下,我想,將這一壺酒完全喝下去,就可以了!”
風厲正想出言阻止,卻聽到有個女人在叫他的名字。
仔細一聽這聲音,忽然辨出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他抓破腦袋也無法想到的人——王世雅。她來幹什麼?
連忙迴應了一聲,又道:“大夫人,您不要靠得太近,有話就在那兒說吧,我能聽到!”
王世雅就在門外的小院中,可以透過方纔被靈兒推開的窗戶,清晰地看到房中的風厲和靈兒,身後站在一直抹眼淚的錦華,她自己也是紅了個眼眶,生怕房中的風厲和靈兒聽不到,用力喊道:“風厲,你照顧好靈兒和自己,千萬不要放棄,雖然這病很可怕,但是我和你爹已經想辦法將所有的關係都找到了,總會有辦法的,聽說百里之外的城中也有個神醫,曾經治癒過一個天花病人,已經派人去找了!你和靈兒好不容易纔熬到今天,一路坎坎坷坷,相信你們一定會感動老天,不會再有痛苦了!”
說到這裡,連同身後的錦華,已是淚流滿面,情難自禁,一條薄薄的錦帕,實在是無法承受這麼多的眼淚,這也難怪,這錦帕,多數時候是小姐太太們展示嬌媚之姿的一個工具,如今用來擦眼淚,的確是無法符合,嚴重超出了使用範圍。
風厲心中一暖,口中道:“大夫人不必擔心,風厲今生能與靈兒同生共死,已經足夠了,您切莫擔心,免得傷了身子,只要能與靈兒在一起,生也好,死也好,我都覺得很幸福了!”
聽到他的話,王世雅更是無語,眼淚狂飆而出,口中實在是無法說出什麼只得一直嘆道:“兩個可憐的孩子,兩個可憐的孩子!”
風厲看到原本寂靜無風的夜,開始有些起風,便道:“大夫人,回去吧,夜裡冷了,會受涼的!”
一旁的錦華也在催促,這王世雅才道:“我今日不回府中,就在這裡打擾谷夫人,等到下人將那名大夫找來,我便來看著!”
風厲實在無法說出內心的感動,只能站到窗口,拱手作揖,輕聲喊道:“大娘,您走好!”
聽到風厲叫自己大娘,心中多年的陰霾一掃而光,雖然自己一直如此關心他,可是這個倔強的孩子顯得心事重重,對自己一直是牴觸排斥的,今日聽到這一聲喚,心中更是感慨,化作兩行清淚而下,口中應道:“噯!”
這纔在錦華的勸說下到客房去了。
風厲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想到當年那個滿臉傲慢而又一味偏袒哥哥風桀的王世雅,也不算是個壞人,她只是太愛自己的兒子了!
轉頭一看,靈兒已經將慢慢一壺酒完全喝了下去,走路都開始打著踉蹌,來到他身邊,用手扶住他的頭,喝道:“別動來動去的!我有話跟你說!”
風厲看她已經將身上的外套褪去,原本便因爲發熱而變得通紅的臉,因爲酒精的作用,更加紅,像是一個熟透了的番茄,滿臉含笑,伸手便將身上的外套褪去了。風厲看她這樣,生怕她被風吹了,連忙伸手將窗戶關起來,又從盆架上拿下早就掛在上面的棉巾,汲了些水將她拉到身邊坐下,輕輕爲她擦拭。
靈兒此刻已經完全被烈酒麻醉,知覺頭重腳輕,口中想說的話,早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第一次發現,原來人們喜歡喝酒並不是因爲它口味香醇,而是因爲它能夠帶給人們一種超脫現實的享受,讓你雖然植根在現實中,但卻能夠輕易而簡單地從中脫離,雖然衆生百態,有些人哭有些人笑,有些人吵有些人鬧,可是無論是誰,都不得不承認,烈酒讓每個人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最爲隱匿的情感,人生本來就是充滿了各種情緒,不敢也不能要求人生只有快樂。
靈兒此刻找到的快樂,已經讓她完全忘記了喝酒的初衷,恣意享受著與風厲的親密,除了傻乎乎地笑,她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害苦了風厲,一邊要因爲她而擔心得要死,一邊又因爲不知道她是否相信自己而猜疑不已,一夜未眠。
靈兒不知道自己是合適睡著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躺在牀上,而風厲則靠在一旁的牀柱上,已經睡著了,開來他是衣不解帶地照顧了自己一整夜,摸摸自己的額頭,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又悄悄起身跑到銅鏡前一照,這纔看到,昨夜幾乎滿布整塊臉的紅疹,已經全數退去。
回到牀邊坐下,癡癡地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已是甜蜜萬分,真的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愛有多深,可是能夠在自己身染惡疾、滿臉紅疹也不離不棄的他,已是最爲珍貴的至寶,求之不得。
正想著,忽然聽到院中一陣嘈雜,隱約想起昨夜說是費盡心力找人來爲她醫治天花,可是如此嘈雜,更像是吵架,不像是請到了名醫,又看到自己只穿著內衣,便連忙將外套穿上。
剛剛穿好衣服,便聽到豆子在外面乍呼呼地敲門道:“風厲,照你的吩咐,所有的人都抓回來了,看看是哪一個?”
靈兒聞言大驚,抓人,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