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章 湘月口漏風(fēng)闖禍 豆子心著急補救
一二四章湘月口漏風(fēng)闖禍豆子心著急補救
湘月哪裡見識這樣的潑婦,三下兩下就抓住了她的頭髮,讓她動彈不得,拳頭拼命往她身上亂捶,靈兒一見這樣的情況,連忙上前勸說,誰想非但沒有拉開,自己還捱了幾下,一直置身世外的蕭允纔像是被人將眼前的黑布撩開似的,衝上前來,將女人和湘月拉開,女人嘴裡還是罵娘,見到蕭允動手,也是悻悻地走了。
蕭允看著靈兒和湘月,眼中滿是過意不去的愧意,靈兒察覺他的尷尬,便笑道:“不妨事的,這些都是正常的,向這樣眼中只有錢的女人,不要也罷,每個人都會遇到屬於自己的緣分,繼續(xù)啊!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湘月還想說話,被靈兒用眼神制止。
只聽見一旁的房門被重重地關(guān)了起來,一個很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聽得出其中的憤怒,這讓蕭允更加尷尬。
回到家的湘月仍然是一陣憤憤難平,大聲道:“是讓我再遇到這樣的人,非狠狠教訓(xùn)她一頓不可!”
靈兒一邊從行李中找衣服讓她換上,一邊笑道:“這樣的人其實也是可憐的!”
湘月難以置信,聲音比平日裡大了幾分:“什麼?這樣的人還可憐?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可憐的人了!”
靈兒將衣服遞給她道:“她們不過是被一小部分陋習(xí)矇蔽了雙眼的可憐人,她們的世界不再是廣闊無邊的、她們的思想不再是自由無限的,她們的愛情甚至是所有的感情,都被劃了一個圈,一個很小的圈,囚犯永遠只有她們自己,這就是所謂的畫地自限!”
靈兒將她的頭髮披散,然後用梳子輕輕地將她的亂髮梳開,笑道:“有些事情,是我們能力之內(nèi)的,而有些事實在是我們能力之外的!”
湘月仍是怒道:“難道收拾那個臭女人一頓也是能力之外的嗎?”
靈兒將湘月的長髮梳好,再將簪子重新別到她頭髮上,然後接著說:“可怕的不是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而是千千萬萬個像她一樣的女人,要讓她和跟她一樣的女人改變看法,纔是值得做的事,教訓(xùn)一兩個這樣的人,讓他們皮肉受之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有讓民衆(zhòng)達成共識,從心底裡鄙視這樣的人,纔是根本!”
湘月大笑道:“這樣的事情怎麼會有人願意做呢?”
靈兒長嘆一聲,將她頭上的細發(fā)別好道:“通常都是有這樣能力的人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而有心做這樣的事情的人卻沒有這樣的能力!”
湘月疑惑道:“怎麼會有這樣傻得緊的人呢?”
靈兒笑道:“你表哥便是!”
湘月收住疑惑道:“我從不知道表哥有這樣廣博的胸懷和偉大的報復(fù)!我從小知道他是個值得我依靠的人,無論什麼事,他總是會第一個站在我面前!以前風(fēng)桀戲弄我,被表哥狠狠揍了一頓,從那以後,看到我就繞道了,從不敢越雷池半步,表哥是我的保護神,他寵我、包容我,就算我在你面前胡鬧,害你誤會他,他也不怪我,表哥是最孝順的孩子,從小到大從沒有違背過姑媽的意願,但是卻爲(wèi)了你不停姑媽的話,爲(wèi)了你,他願意一個人承受所有的苦!”
說到這裡,湘月轉(zhuǎn)過頭拉住靈兒的手:“靈兒,我以前一直想,你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兒嗎?也一直想不通,爲(wèi)什麼表哥會那麼愛你,現(xiàn)在我知道了,像你這樣蕙質(zhì)蘭心的女人,他沒有辦法不愛你!”
靈兒笑道:“我並不那麼確定,像他這樣的男人,還會有很多個女人,愛或者不愛,也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湘月一聽她這話,驚聲尖叫道:“你怎麼會那麼想呢,靈兒,表哥愛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靈兒看她緊張的表情,覺得可愛,笑道:“我這樣想,不是一直都是你希望的嗎?我這樣想對你也有好處,放心吧,即使有一天,你嫁給表哥,我們也還是最好的朋友!”
湘月一聽這話,恨得咬牙切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靈兒,你怎麼能這樣對錶哥?我做了那麼多事,表哥雖然從未埋怨過我,但是你看到了嗎?哪一件事是成功改變他的心意了?你那麼聰明的女人,這樣的事實,爲(wèi)什麼就是看不見,還要讓我這個愚笨的人來告訴你!”
靈兒被她這麼一說,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到她的沉默,湘月接著道:“你怎麼會完全變了一個人呢?以前的你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就算你們生死相望的時候,就算是姑媽逼你答應(yīng)我的表哥的婚事的時候,就算是兩難處境的時候,你雖然總是屈服,但是你從未懷疑過表哥!”
靈兒看她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便笑道:“湘月,要是你知道什麼卻不對我講,那是對我不公平,無論是發(fā)生過什麼,我都有權(quán)利知道在我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其實我知道,那是跟我失去的記憶有關(guān)!只是可惜,風(fēng)厲說到這些的時候,總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並沒有認真地講給我聽,真的很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你口中的那個什麼兩難處境,什麼我總是屈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傍晚時分,豆子帶著蕭堯旭才從外面回來,這幾天裡面,他們兩個就坐在腳伕們集聚地對面的茶寮,看著小城中人來人往,豆子抱怨道:“幸虧幾個人的生意不是太好,多數(shù)時候都是蹲坐在牆角打牌,要不然,白天盯著,晚上也盯著,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靈兒向外張望了一下,並未看到風(fēng)厲的身影,便問道:“風(fēng)厲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不提風(fēng)厲還好,一提豆子更是直髮牢騷道:“這個小子一天到晚不說話,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湘月將飯菜端出來,讓他吃,靈兒看他吃得香,便問道:“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吃東西!”
豆子忍不住笑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纔是這樣吃東西的!”
靈兒笑道:“哪有?”
豆子似乎完全沉浸在過去的愉快回憶中,大笑道:“你睡在沙漠裡面,奄奄一息的,我給你水和乾糧,你就是像我現(xiàn)在這樣吃的!”
說完,便大口扒拉碗裡面的飯粒,弄得兩個腮幫子脹鼓鼓的,靈兒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便道:“慢慢吃吧!”
湘月端菜過來,聽到豆子說這話,生怕他說漏了嘴,忙從外面衝進來捂住他的嘴,毫不防備的豆子被嗆得直咳嗽,掙扎了幾下才拉開湘月的手,不明就裡地看著湘月,湘月朝他尷尬地笑笑,他才如夢初醒,立刻閉嘴,只顧著吃。
靈兒笑了笑,便起身走了。
見到她離開,湘月這才拍拍胸口,頹喪地說:“慘了,豆子,我今天好像是說錯話了,靈兒最近就怪怪的,前幾天哭著說自己是個罪人,今天一個勁兒地說想不起以前發(fā)生的事情,有些遺憾!”
豆子擡頭看她,問:”難怪剛纔她套我的話!”
說完將碗筷放下,道:“你都告訴她什麼了?”
湘月咧咧嘴,道:“我告訴她是表哥給她吃了忘情散!”
豆子拍拍腦袋道:“完蛋了,你怎麼話只說一半,既然要說是這一茬子的事情,就該徹底解釋清楚,他是因爲(wèi)谷大人夫婦被太后挾持威脅,無奈之下才這樣做的,你這樣只說一半,的確是令人誤會!”
他接著說:“還有,好生生的,你提的什麼兩難處境,還說是姑媽的意思,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靈兒心細如塵,這些東西她會注意的!她要是知道自己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姑媽,讓風(fēng)厲娶你,現(xiàn)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兒上,不是給他們兩個人添亂嗎?”
湘月忙道:“能有什麼辦法,除非讓她再吃一次忘情散,或者把她殺了,不然怎麼可能阻止她問表哥呢?表哥最近爲(wèi)了那個什麼變態(tài)的兇手,已經(jīng)夠煩的了,我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豆子搖搖牙,道:“那隻能拖一天算一天了,現(xiàn)在我到門口去看著風(fēng)厲,讓他跟我說話,你去拖著靈兒,別讓她出門,反正今天氣頭上,不能讓他們兩個人見面!其實,我想,靈兒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這些,她應(yīng)該比我們都明白吧!”
聽到豆子的口氣有些轉(zhuǎn)圜,心中一急,湘月連忙說:“你還是拖住表哥的好,千萬不要因爲(wèi)我說錯一句話而讓他們兩個人吵架纔好!這樣保險一點兒!我可不想看到表哥再爲(wèi)了我的事情,和靈兒有什麼誤會!”
豆子又扒了幾口飯,連忙衝到門口,朝街口張望,卻始終沒有看到風(fēng)厲的影子。
湘月跑到靈兒房門口,不見靈兒,卻看到風(fēng)厲在房中換衣服,也顧不得許多,推門就衝進去,獐頭鼠目地四處張望,風(fēng)厲連忙用手上褪下的衣服遮住赤裸的上身,大喊:“湘月!你會不會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