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棄桃得李事竟成 躊躇不已難決斷
靈兒究竟有沒有一下這忘情散的解藥,答案絕對出乎你的意料!快來猜一猜吧!故事會越來越精彩,拜託,給徹夜趕稿的可憐人一個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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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厲今夜的確不曾太醉,獨自走到房門口,又推開門進去,在牀上躺了。
在一旁雅間中的靈兒聽到隔壁推門的聲音,剛想出門,卻又有些猶豫不決,躊躇不已,所有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方纔心中所有的雄心壯志都一一被化解了,究竟要不要去,成了她最大的困擾。
想到那日在房中難以擺脫風厲的鉗制,這才稍稍穩定心境,又怕會錯過風厲,便立刻出門,一路小跑,來到東大街,可是卻看不到楊純的身影,雖然時候已經不早了,可是夜市中人流已然很多,來回轉了幾圈,都看不到他的影子,意興闌珊,正打算回客棧去,便看到一個小叫花子笑瞇瞇地朝她走過來,套近乎似的笑道:“你是不是在找楊純?”
靈兒連忙點頭,問道:“你有沒有見到他?”
小叫花子一臉微笑,彷彿令人滿意的答案馬上就要呼之欲出,卻張口便回答:“沒有!”
靈兒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有些失望地淺笑道:“那沒事了!”
小叫花子看著她轉身,又從她身後緊跟著她,笑道:“雖然純哥不再,也許我能幫你!”
靈兒轉頭一看,只見方纔楊純借給自己的二十兩銀子已經在他手中,連忙看著他,道:“你的確可以幫我!”
小叫花子是個孤兒,跟楊純一樣,只是比楊純更可憐,楊純尚且知道自己的姓名,可是他卻連叫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叫他小嚴,他幾乎每天都跟著楊純,跟著他瞎轉悠,跟著他偷東西,甚至,還跟著他聽評書。
看到這小嚴偷東西的伎倆,絲毫不比楊純遜色,靈兒也只有病急亂投醫,連忙將小嚴腳上,一起來到客棧之中,這一來一回之後,已經是天色拂曉,剛剛纔來到門口,便遠遠地看到風厲從裡面出來,小二貼心地幫他將馬牽了過來,笑著交流,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靈兒連忙拍拍身後的小嚴,向他指了指風厲,道:“快看,我今日讓你偷的,就是他身上的東西,我只要一個小瓶子!”
小嚴上下打量了一下風厲,靈兒看他遲遲不動,便有些喪氣,道:“沒事,你不敢就算了,還是讓楊純來吧!”
小嚴將頭上的破帽子向下拉了拉,笑道:“我小嚴還沒有怕過誰,只是你看好,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再等一等!”說完便不再說話,集中精神盯住風厲。
接下來靈兒看到風厲並沒有馬上上馬,而是牽著馬在街上走了一段,原來他在顧忌傷到行人,還未等靈兒反應過來,一旁的小嚴已經不知道何時跟在風厲身後,向他撞去,風厲只是看到有人將要摔倒,想都沒有想,立刻扶住了他。
簡單地問候幾句之後,風厲走了,小嚴滿臉嚴肅地走到靈兒身邊,笑著看她,靈兒有些緊張,連話也不能說,只是看著他,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小嚴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扔到她手中,向她揮揮手,就消失在人羣中了。
靈兒手中捧著這一點點的小瓶子,這就是能讓她找回所有記憶的東西嗎?實在是重得讓她有些難以負荷,將它揣在懷中,若有所思,忽然之間發現,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地!這個時候,她想到能夠幫助自己的,唯有明溪大師。
懷中揣著小瓶子,幾乎是一路狂奔,直往萬福寺而去。
她消失了一整天,急壞了萬福寺中上下衆人,還未到萬福寺,便看到很多僧人在外面尋找,看到她便是高興得無以復加,特別是人羣中的餘香,一看到她便立刻跑到她面前,因爲跑得太急,差點兒摔倒,靈兒將她扶住,只看到她開始止不住地流淚,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在另外一邊焦急尋找的玉梅,聽說有人見到了她,飛奔而來,一看到她就開始大嚷:“你到底到哪裡去了,不知道我們著急嗎?你這個壞蛋!”
靈兒看到玉梅和餘香都在流淚,心中也很是愧疚,連忙笑笑道:“對不起!我不會了!”
玉梅聽她這麼一說,又氣又急,脫口而出:“你每一次都說不會了,不會了,結果還不是一轉眼又不見了!”
靈兒聽到這裡,便冷靜地問她:“我還有哪一次說不見就不見了!”
玉梅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閉嘴,說得激憤之處,來不及思考,直接便道:“上次在秦州,你還不是說走就走,害得我擔心得要死,結果你去了易門!”
靈兒聽了,一臉淡然,果然,那豆子所說不假,便又問道:“我何時去的秦州,又是何時去得易門?”
玉梅聽到她這樣問,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說錯了話,便立刻收起眼淚、收起埋怨,拙劣地掩飾道:“是我記錯了,讓我想一想。”說完便用手使勁兒捶著自己的頭,又思考了一會兒,才假裝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我想起來了,上次在秦州不見的是我的姐妹,不是你啦,靈兒!”
看到她極力掩飾,用得卻是任何人都看得穿的爛演技,知道她存心隱瞞,便不再追問,她如今也沒有追問的必要,因爲她知道,她身上便有解藥,能助她想起所有的事情。想到這裡,便問一旁默默拭淚的餘香:“明溪大師現在何處?”
餘香將臉上的淚痕擦去,指指大殿道:“現在大殿之中唸經!”
靈兒便向大殿跑去,果然看到一臉安然的明溪,正輕輕敲著面前的木魚,口中唸唸有詞,輕輕來到明溪身邊,輕聲喚道:“大師!”
明溪睜開眼睛,放下手中的木魚,笑道:“施主你回來了?”
靈兒想到自己任性妄爲,不辭而別,便雙手合十,道:“實在是抱歉,大師,靈兒有些事情,一定要弄個明白!”
明溪與她同走,步出大殿,笑道:“施主,切莫跟著貧僧從中間的佛門出來,這便是空門!”
靈兒看看大殿的門,雖然整整齊齊地排了一排,但是很有規律地三扇爲一組,而明溪大師所講的,正是這一組門的中間那扇,這才驚喜道:“原來佛家有云遁入空門,便是這個意思!”
明溪淺笑答話:“其實不然,不過是個形式,如實誠心向佛,無論身在何處都算是佛門弟子!”
靈兒笑道:“大師說得是!”
明溪看到靈兒笑了,這才轉頭看向她道:“今日施主有心事,不知道明溪是否能夠幫你?”
靈兒摸摸懷中的小瓶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大師,我有些事不能做決定,你能不能那幫我?”
明溪看看她,仍舊淺笑:“貧僧是佛門弟子,自度度人原本便是分內之事,只是施主所迷惑的,貧僧無力,唯一能幫施主的,便是讓你明白一件事,就是世間爲何多苦惱?只因不識自我。”
靈兒不解,看著明溪。
明溪又笑,接著道:“施主之所以會無法拿主意,是因爲你不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要還是不要,做還是不做,在施主看來,是個難題,其實問題的根源不在於你要還是不要,做還是不做,而是在於,你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什麼?”
靈兒悵然若失,口中喃喃道:“又或者,不是不知道要還是不要,做還是不做,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而是害怕掩藏著的真相,害怕這真相不是自己希望的那樣!”
明溪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折回大殿中,並沒有幫助她做決定,不一會兒,大殿之中又傳來了熟悉的唱經聲。
和著聲聲木魚,傳來清晰的唱經聲,卻仍舊迷惑不已的靈兒,站在萬福寺的後院之中,望向萬里無雲的晴空,心中卻是陰霾陣陣。究竟該何去何從?
回到房中,將懷中的小瓶子掏了出來,放在桌上,盯著它發呆,一旁的玉梅有些驚詫,將小瓶子拿起來,看了又看,大惑不解,問一臉愁容的靈兒道:“這個小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靈兒並沒有收回呆滯的眼睛,口中輕輕回答:“那是能讓我解開所有疑惑的東西!”
玉梅一聽,便笑道:“哦!這麼說來,這是仙丹咯!”
靈兒將小瓶子從她手中搶回來,看著,嘆了一口氣道:“又或許是毒藥,讓我失去最後的一絲希望!”
玉梅看看自言自語的靈兒,她的話實在是很難明白,不過這樣的毒藥,她可是不喜歡,玉梅搖搖頭,對靈兒說:“既然是毒藥,那你就扔掉吧,還緊拿著做什麼?”
靈兒將小瓶子又放在桌上,淺笑道:“玉梅,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讓你選擇,你寧願抱著懷疑喜歡一個人,還是冒險明白所有的一切,接受那個人有可能不喜歡你?”
玉梅被她這麼一說,原本便一頭霧水,更是糊塗到不行,便大剌剌地揮揮手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裡來的那麼多選擇,我只知道,你要是喜歡,就沒得選,不管人家喜歡還是不喜歡你!”
靈兒被玉梅這樣直白地一說,如同醍醐灌頂,拿起桌上的小瓶子,打開瓶蓋,笑道:“你說得對,幹嘛爲了沒得選的選擇傷腦筋呢?”
說完便舉起瓶子,放到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