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章 大真實旁敲側(cè)擊 真性情將信將疑
第二天清早,小嚴尚未起牀,便聽到有人敲門,只當(dāng)是湘月,便在她進門之前,立刻起身站著,假裝自己已經(jīng)起牀了,這樣至少可以讓她少挨兩句罵。
然而她只猜對了一半,進來的人的確是湘月,可是看到她的表情,滿臉含笑,並不是來罵人的!剛來到她身邊,便笑道:“你還真是有辦法,你看看,王公子給你送什麼來了?”
身後跟著的,正是王公子家的下人,一看到小嚴,連忙上前來叩頭請安,並且討好地將手中食盒放下,儼然已經(jīng)將小嚴當(dāng)做當(dāng)家主母一樣看待。
湘月在小嚴耳邊輕聲道:“好樣的,就是這樣做!”
小嚴咧咧嘴笑笑,心想,這個王公子,嘴上說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人的事情,現(xiàn)在確實大清早讓人送些早餐來就想了事,不行,吃完東西,她還要去罵人呢!
想到這裡,更覺得餓,便對王府的下人道:“既然是你家公子命你送來的東西,你就放下走吧!”
家丁抿嘴笑了笑,道:“小嫣小姐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公子的一番心意,他吩咐一定要親眼看著小嫣小姐吃下去,才能回去,您這樣就把我攆走了,我家公子知道了,會怪罪我的!到時候我擔(dān)當(dāng)不起!”
小嚴聽了,搖搖頭道:“這個八股的酸秀才!好了,好了,把你的食盒打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吧!我這就吃!”
下人一聽更樂了,立刻將食盒打開,笑道:“對不住您了,小嫣小姐,這盒子裡的東西,還真不能吃!”
小嚴一聽,立刻火冒三丈,敢情這個傢伙是在耍人玩兒,便對他道:“好了,好了,你也知道我不識字,放在這裡,就當(dāng)是我已經(jīng)吃過了,回去交差吧!就說我很滿意!”
下人聽了小嚴如此回答,知道她是誤會了,便連忙解釋道:“小姐誤會了,我家公子的確是名人送來了早餐,只是他不知道小姐喜歡什麼樣的早餐,便將城中所有早餐出名的攤檔老闆都請了來,而這食盒裡裝的,正是這些早餐的餐單,您可以參詳一下,只要說一聲,他們都在門外候著,想吃什麼立刻送上!”
這倒是蠻厲害的!小嚴連忙跑出去一看,果然院子中站滿了各式把式,便直接指了指面前的包子,只見包子老闆立刻拖著肥胖的身體,挑著蒸屜跑過來,笑瞇瞇地問她:“小姐,我這裡的包子甜的、鹹的都有,您看一看吧!”
小嚴點點頭,從裡面順手抓了一個,又看其他的,果然,老闆見到她,都跟見到財神爺似的迎上來,一時間連過也無法過去,她連忙轉(zhuǎn)頭問一直笑吟吟地站在身後的家丁,問道:“王公子真是有辦法,這是怎麼做到的?”
家丁笑了笑,說:“這倒是沒有什麼難的,公子只說是,他們在街上擺攤,一天早上能夠賺多少錢,他三倍賠償,所以只要是聽到消息的小販,都爭先恐後地趕著來,還生怕不能來呢,至於那邊幾個大酒樓的名廚,則是通過我家老爺?shù)年P(guān)係請來的!”
小嚴猛地嚥了一口口水,咂舌道:“乖乖,這是要花多少錢啊?早知道他要花那麼多錢,不如叫他把錢給我好了!”
身後的家丁丫鬟都捂住嘴笑成一片,小嚴狠狠地啃了一口麻團,正在莫名地心疼中,忽然看到豆子和楊純從那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抱怨今天早上太吵,當(dāng)他看到眼前如同集市一般的院子時,立刻呆住了,用手肘拐拐身後的豆子道:“我是不是眼花?”
豆子倒是很高興,直接上前去拿了一根油條吃,笑著回答他:“不是,這是真的!”
聽到這句話的楊純立刻衝進了小販羣中,一邊狂吃不已,一邊同身後滿臉狐疑的豆子調(diào)笑道:“來了這麼多日,都沒有想到,谷大人竟然是如此高調(diào)的富人,不過,我真的很喜歡!”
豆子並沒有吃這些東西,只是客氣地拒絕將東西遞到面前的小販,看到不遠處真正大快朵頤的湘月,連忙上前將她拉到一邊,問:“這是怎麼回事?以我對谷大人的認識,他不是一個這樣的人!這些東西能不能吃啊?”
湘月擡頭看到楊純吃得開心不已,便直接走到他面前,他正在嘗試一種酸辣味道的米粉,只是小小的一碗,便是辣得滿頭都是汗,一看到湘月,便立刻呼啦著口中的一口氣,對湘月道:“快去叫小嚴出來,她一定愛死了這場面!”
湘月一本正經(jīng)地對他說:“不用擔(dān)心小嚴沒得吃,她現(xiàn)在可是金貴的小嫣小姐,如今我們可以不出門就嚐遍這蘇州城內(nèi)的小吃,便是託了她的福,若是她不高興,我們都沒得吃呢!還有,她剛剛纔吃完東西,巷子也不再府中!”
楊純這纔將注意力從吃的東西上轉(zhuǎn)到湘月的話上,不過還是沒有預(yù)期的效果,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笑道:“這個王公子是哪裡冒出來的傻帽,爲(wèi)了小嚴也值得搞這麼大的陣仗,這個丫頭,只要一個包子就會開心得不得了了!”
湘月不答,自己也端起一碗來吃,果然很辣,不過,還是很好吃。
看到湘月不回答,楊純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強撐道:“那個闊綽的敗家子兒王公子在哪裡?叫出來讓我看看,我好歹也算是小嚴的哥哥,要是歪瓜裂棗的,就算是再有錢也沒有資格跟小嚴談婚論嫁!”
湘月將碗放下,笑道:“今天看來你是見不到他們了,小嚴剛剛說是,要跟著那個什麼王公子到城郊去嘗昨天沒有吃到的陽春麪,今天會很晚回來,你不是每天都睡得很早,估計她回來,你已經(jīng)睡著了,放心吧!人家的哥哥,只要他真心想要跟小嚴交往,總會見你的,現(xiàn)在就由你給人家一些空間吧!不要打擾人家了!”
說完便吩咐身後的家丁道:“讓他們都走了吧,再派人到王公子府上說一聲,明日就不必如此了,我家老爺習(xí)慣了清靜,不愛這些熱鬧,再說,我們是誠心樂成小嚴和王公子的親事,如此一來,也算是見外了,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關(guān)鍵還是看他們兩人之間的交往!”
家丁應(yīng)聲之後,忙招呼人清場,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院子真的很大,半個時辰之後才全部清理完畢,也許是早就得到了交代,不僅收走了所有的傢伙,甚至連地板都掃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不留一點兒痕跡。
豆子這下子是有些不明就裡,看到湘月饒有興味地盯著楊純看,料到這位所謂的王公子事件必定有所貓膩,便趁著楊純看著場院發(fā)呆的時候,將湘月拉到一邊,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太誇張了,這樣一來,整個蘇州城都被翻過來了,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嚴喜歡的人是眼前的這個愣頭青,這樣大張旗鼓地做事,會不會不太好!”
湘月看了看楊純,知道他和豆子整天都膩在一塊兒,更何況,豆子是憋不住話的,便抿抿嘴,笑道:“這有什麼呢?誰說小嚴只可以喜歡一個人,而且必須要一輩子都喜歡的,只允許楊純將小嚴當(dāng)做路邊的野草,喜歡的時候躺上一躺,看到了牀的時候就徹底忘了還有草坪的存在,就不允許小嚴重新愛上另外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人,你這個有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意思啊!”
豆子自然是說不過湘月的,只是跟著著急,便直接轉(zhuǎn)頭,拉著湘月來到靈兒房間裡面,看到這兩個人急匆匆地進來,靈兒正覺好奇,便看到湘月一臉無奈,便笑道:“這是怎麼了?”
還未等豆子說話,湘月便開腔道:“他啊!不滿意小嚴和王公子去約會,也不知道是不是日久生情,對人家小嚴有意思!”
豆子聽到這個話,險些將自己的舌頭咬斷,只是著急說不出話來,便將她拉到身邊,盯著她的眼睛,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爲(wèi)何會反對小嚴跟人出去,理由你是知道的!”
湘月還要說話,靈兒便阻止道:“行了!行了!不要再逗他了,你是不是想當(dāng)著我的面表演你們兩人的親熱戲碼?你看他已經(jīng)急得跳腳了,要是再逼他,他非要動手不可了!”
湘月聽了,臉頓時紅了,悶聲不響,而一旁的豆子也好不了多少,便只是傻笑,雖然皮膚黝黑,但是仍舊可以輕易地看出來,臉紅地如同熟透了的番茄。
靈兒這纔對豆子道:“這幾日,你只要看著楊純便是了,這裡就不要擔(dān)心了,我和湘月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是決計不會害她的!”
豆子才道:“若是你們這樣的計謀不成功,這個傢伙還是弄不清自己心裡面想的是什麼,該怎麼辦?”
靈兒笑了笑,說:“且試一試吧!如果真的不行,小嚴就嫁給這位王公子也未嘗不可,至少他能體會美人心,還願意投其所好,對小嚴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