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奉詔入宮爲妃,正是宮中冰璃果成熟的時候,冰璃果世間罕有,如冰球般晶瑩剔透,入口冰涼即化,但即便如此,卻從未有人敢摘下來服食,只因服食冰璃果過甚者,會形同醉酒,神志不清,狀似瘋癲,半月不止,且雙脣腫脹。
偏偏,有人不知,且貪嘴。
那夜,新冊封的七品宮妃堇娘子一夜未歸,宮中上上下下爲了尋她鬧翻了天,而就在第二天,當我們一羣人同時找到她的時候,她正靠在光禿禿的冰璃果樹下酣睡,手裡還抓著殘存的最後一串冰璃果,嫣紅的嘴脣腫得如同香腸,驚壞了所有的人,我們個個哭笑不得。
終於她醒了過來,卻是瘋瘋癲癲的死活要上樹,還怨別人吃光了樹上的果子,氣得身爲帝君的三皇兄直恨不得把那女人吊到樹上狠狠揍一頓。
“三皇兄,她也不是故意的,還是先叫御醫來瞧瞧吧!”我如此爲她求情,也許她是初入宮不知冰璃果不能食用。不過,那樣一個瘦弱的女子竟能吃光整棵樹的果子,真是叫人咋舌。那樹又極高,她是怎麼爬上去把果子摘光的?
只是那忙活著往樹上攀爬的女子這時突然回頭,踩著蹩腳的輕功凌空飛來將我撲倒在地,讓我毫無招架之力,而我的雙脣就被她含在口中吮·吸啃咬,剎那間,我渾身僵硬得不得動彈。
“寧嫵煙,你……你這個瘋女人!”她……她竟然把我的嘴脣當作了冰璃果,這個女人是個吃貨嗎?我又氣又羞,長這麼大,還從未與女孩子如此親近過。
可是她卻是真的瘋了,我又不能拿她如何。事後,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神志不清時做過怎樣的事情,而我,自那以後,懵懂的心卻開始因爲那瘋狂的啃咬而跳動。
一個身居後宮,一個在宮外七王府,我以爲我們的交集僅此而已,卻不想她從來就不是安分的主,整日在宮中四處遊蕩、闖禍、逃難,關於她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入我耳中,幾乎沒有間斷過,直到,與她再次相遇。
我經常會進宮看望身有殘疾的大皇兄帝弦逸,那個如菊花般雅逸的兄長,而就在那日,我再次進宮推著皇兄到花園走動時,卻在一棵柳樹下看到了她,當時,她正光腳在湖邊戲水。
女子不該輕易露足,可她卻毫不在意,令我和皇兄都很赧然,不知該躲還是該贊她不爲世俗拘束。
後來,三人漸漸變得熟絡,她並不是個喜靜的人,卻總愛往皇兄那裡跑,陪皇兄講話、下棋,給皇兄唱歌、跳舞、彈琴,我覺得她眼裡似乎只有皇兄一個,不知爲何,那段時間,日子很難熬。
“你喜歡我大皇兄嗎?”
那日,我終於鼓足了勇氣這樣開了口,而她的回答,讓我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她說:“我十五年來心中只裝著一個人,縱然與他無果,我也不會愛上其他人,我來皇宮並不是爲做什麼妃子,只是因爲不放心他,將來帝弦翎帝位穩固,我便會離開這裡,所以,我不可以在這裡留下任何牽絆?!?
她的話,不知該說是有情,還是無情……
“你……不能爲了我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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