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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宋玉兒頸間的淤青終於全部消失,迴歸一片雪白。在感慨孫秀秀醫(yī)術(shù)高明的同時(shí),宋玉兒借花獻(xiàn)佛要送孫秀秀一些禮物作爲(wèi)酬勞。孫秀秀卻是十分婉轉(zhuǎn)的推辭了,宋玉兒無法,又忽然憶起慶王送來了一些珍貴藥材,忙命人取了過來,孫秀秀再三推辭,可聽宋玉兒說對於救治病人有效,自己拿著只能喂蟲子了,便接了過來。
六月六日,數(shù)字十分吉祥,是宮中訂下宴席的日子。
錦繡莊的衣服也送了過來,樣式俏麗卻又不失端正,讓宋玉兒很是喜歡。
而住在南院的那三人,除了雲(yún)初每日裡會(huì)秉著本分來請安,另兩個(gè)來過兩次便礙於面子不再來了。宋玉兒對於這種情況並無任何反應(yīng),暗涌來之前總是平靜的。
祁乾元仍是每日十分“忙碌”,人前就與宋玉兒做出一副夫妻情深的戲碼,入夜之後卻睡著書房。獨(dú)守空房的宋玉兒漸漸的卻習(xí)慣了,也無什麼不妥。只是那些婢女們都看不清楚,王爺?shù)降资菍檺弁蹂剡€是不喜歡王妃呢。
這天正是六月六日,宋玉兒沐浴之後穿上那碧綠色的宮裝與祁乾元一同進(jìn)了宮內(nèi),因時(shí)間還早,故他們先去了珍妃的蘭心居里。
珍妃見到他們,急忙屏退了左右,提著裙襬快步迎了上來,仔細(xì)的端詳起宋玉兒來。
宋玉兒知她是關(guān)心自己,只帶著笑容站在原地,十分配合的讓她檢查。
珍妃見宋玉兒周身真的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把宋玉兒抱進(jìn)自己懷裡,道:“傻孩子,讓你受苦了。”
宋玉兒聽聞知曉可能慶王那件事情已經(jīng)被祁乾元告訴了珍妃,但珍妃露出這種情真意切關(guān)心自己的神情,還是讓宋玉兒感觸頗深,本來已經(jīng)過去了的委屈瞬間被勾起,情不自禁的也抱著珍妃,感受著這久違的母親的慈愛,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慢慢的掉了下來。
一旁的祁乾元有些啞然,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告訴了自己母妃慶王有些出言不遜而已,要她在宮中多爲(wèi)保重。可誰成想這婆媳兩個(gè)見面,竟這般神情。
女人吶,總是心軟。祁乾元在心中嘆氣,眼裡的餘光卻一直看向宋玉兒,這應(yīng)是他第一次見宋玉兒留下眼淚,而且
竟然還是在自己母親懷裡。是在惺惺作態(tài)嗎,祁乾元覺得有些玩味起來。
珍妃見宋玉兒落淚,心中酸楚,只能拍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撫。珍妃一直很喜歡女兒,但祁乾元還是她好不容易纔保住的兒子,想要女兒更是難上加難,如今得了這麼熨帖的一個(gè)丫頭,自然十分珍惜。
過了一會(huì)兒,宋玉兒才頗不好意思的從珍妃懷裡出來,眼角還掛著淚珠,珍妃寵愛著拿手絹輕輕的擦拭了去。
珍妃攜著宋玉兒走到一旁小凳上坐了下來,兩人開始交談這麼幾天的生活,完全地把柒仟元整這個(gè)人忽略到了一邊。
祁乾元摸摸鼻子,有些失笑:難道“嫁出去”的兒子也是潑出去的水?
見她們真的無人來理自己,祁乾元也不去觸那無聊,在她們稍遠(yuǎn)處自尋了清涼之地坐了下來,執(zhí)著書卷看了起來。
只是間或那裡傳來的一陣陣驚呼讓他無法聚精會(huì)神起來,一會(huì)兒是自家母妃聲音略尖的一聲“什麼,太子送去了三名侍妾?哦我聲音太大了,咱們小聲說。”一會(huì)兒是那古靈精怪的夫人道“母妃你的皮膚好好啊”隨之伴隨著自己母妃得意又含蓄的說“哪裡啊哪裡,玉兒才真的是天生麗質(zhì)”。
祁乾元忍不住扶額,女人的天性當(dāng)真是八卦嗎?只可惜另外兩人不知她心中所想,仍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拉著家常,直到在外面一直等著伺候的翡翠走過來告訴珍妃時(shí)候不早應(yīng)早作打扮,她們這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之後,珍妃才發(fā)覺自己兒子不在身旁,便有些困惑的問翡翠道:“端王殿下去了哪裡?”
翡翠忍住笑意,指著祁乾元所在的方向回答道:“回娘娘的話,端王殿下就在那裡了,您沒有看見而已。”
珍妃順著翡翠所指看了過去,果然自己兒子在那裡十分安逸的坐著,不由伸手喚他:“端王怎麼坐在那裡,快些過來。”
祁乾元面有黑雲(yún),自己母妃還能想起自己是否已經(jīng)很不錯(cuò)了?但他還是十分聽話的走了過去,珍妃見他臉色不好,連忙問道:“是否身體有恙,宣太醫(yī)來吧?”
一旁的宋玉兒一張小臉上也是十分焦急之色。
祁乾元無法說明,難不成
說自己被忽略了心裡有些吃味?揮散那些念頭,祁乾元笑著開口道:“無事,只是坐的久了身子有些僵硬罷了。”
珍妃見祁乾元真的無事,便放下心來,轉(zhuǎn)身去看宋玉兒,湊近她,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記得母妃給你說的,母妃等著你的好消息。”
宋玉兒聽完面上露出紅霞,有些嬌嗔道:“母妃……”
珍妃見她小女兒害羞神色,自己也笑了起來,拍拍她的手,開口道:“好了好了,母妃不逼你,但是一定要記住啊。”
宋玉兒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爾後又無限嬌羞的看了祁乾元一眼。
難爲(wèi)了祁乾元不知所云,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們。
珍妃卻是心情十分愉悅的跟著翡翠回到了自己房內(nèi)去梳妝打扮了。新婚夫妻,還是要多相處的好嘛。
祁乾元與宋玉兒兩人走在去向太后宮殿鳳儀殿的路上,一路無言,祁乾元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母妃都同你講了些什麼?”
宋玉兒眨著黑珍珠般的瞳仁,回答道:“就是平日裡做的什麼,吃的什麼,有無不適之類,有什麼奇怪的嗎?”
就這些,說了那麼久?祁乾元又問道:“那母妃走之前又說的什麼?”
“說的是我……”話未說完便被宋玉兒掐斷了話頭,臉上又涌上那片可疑的紅暈,復(fù)爾又道:“我爲(wèi)什麼要告訴你,哼,女人家的話題罷了。”
一副被惹到的小貓樣子,只是這小貓並無尖利小齒,因此全無威脅可言。
女人話題?祁乾元揚(yáng)眉,看著宋玉兒,嗯……那還有待發(fā)育的地方。
宋玉兒見他望向自己,不由的瞪他一眼,不顧女兒家姿態(tài),快步走了起來。
祁乾元不惱反笑,只走了兩步便追了上去。
宋玉兒見他這麼快就走到自己身旁,不由的擡頭看向他,以前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他比自己高了一頭還要多些。宋玉兒有些憤恨的看向他那雙長腿,不再理他。
祁乾元見她露出這樣神情,覺得心情頗爲(wèi)愉悅,開口道:“娘子,你不能丟下夫君吶。”
宋玉兒聞言渾身一顫,彆扭的把頭轉(zhuǎn)向一邊:油嘴滑舌,可惡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