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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本是想通過白卿生的慾望控制他,但是他錯估計了這世間上還有種叫做真情的東西。他沒想到白卿生會爲了不連累雲初,而自行了斷。
雲初知道這一番真相後,便已經徹底絕望了。而最讓她震驚的還是祁乾元告訴她關於紀芙兒的事情,祁乾元說這紀芙兒並不是表面裡看起來那麼單純。很有可能,她是太子身邊最後的王牌。
初始,祁乾元這麼說,雲初是不信的。但是祁乾元卻只是笑笑,並不解釋。後來的雲初,自己悄悄的觀察起這紀芙兒,發現她果真是有問題。而且在某些時候,這紀芙兒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年級十分輕的少女。反倒是有時候,看起來比雲初還要成熟老練。
但是關於對紀芙兒的態度,雲初一直都是屬於猜測,並未有 任何的動靜。她的心內十分悲痛,因爲她的白郎已經死了,還是死在了太子手裡。她以前一直以爲的幫助自己的人,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之人。竟然用那麼狠的計謀害死了她的白郎,雲初覺得自己心內好恨,她好想殺了那太子……但是憑藉她的手段,卻是連碰都碰不到太子的。祁乾元的態度也一直很令人玩味,祁乾元並不與她結盟,因爲說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格與他結盟,她手裡沒有足夠的籌碼。而他願意告訴她這些,只是樂於看著事情的結果罷了。
雲初的眸子暗了一下,這端王比起太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做事果敢,利用人便直說,與這樣的人合作,倒是讓人會多一份安全感。雲初知道端王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這次她卻是真的心甘情願幫助他。
太子這人的心計,根本就比不上這祁乾元的十分之一。所以在白郎死後,她對著太子可是沒有一丁點的情分可言。相反的,若是自己真的想要報仇的話,卻只能與這端王站在統一戰線。
是雲初先服了軟,去找到端王要與之合作。端王但笑不語,顯然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是就是這樣的氣度,比起太子來說,就要強上許多。
在端王這裡,雲初也聽到了在太子那裡常聽到的一句話,那便是:“等”。可是不知道怎麼,在太子那裡聽到這句話是因爲機會苦苦不來的感覺,但是在端王這裡,卻是料定了會有機會一般。
果然也如端王所料的一樣,他們等到了這個機會。
果然在那事件牽涉到太子,可是由於太子的愚蠢受到了文成帝的高聲譴責之後,太子按捺不住了。這一次,太子竟然什麼都沒有告訴雲初直接讓紀芙兒動的手。雲初看著端王的表情,那分明就是魚餌已經上鉤的表情,就等著收網了。
雲初盯著眼前的太子,道:“果不其然,你真的是個蠢豬,什麼事情都被你弟弟料到不差。就像是你現在的態度會多憤怒,他都算的清清楚楚。你以爲你爲什麼是太子,不過就是大皇子夭折叫你撿了便宜。可是這大皇子爲什麼夭折,怕是你們母子兩個十分清楚吧。我覺得,你比起你的弟弟,真是差了許多。你也不過是佔了自己母后的便宜。若是沒有皇后,怕是當今的聖上,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吧。”說完雲初又咯咯的像是神經病一樣的笑了起來。
太子額上的青筋暴起,別說了,別說了……不要再說下去了,他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爆炸了,他不想聽這女子再說下去。她說的任何一句話,都讓他痛苦難堪。
可是雲初在那一陣笑聲之後,依舊覺得不過癮繼續說道:“還有,你
天生就是喜歡躲在女人後面吧。你這樣還真的比不上你的弟弟,他可是會將自己的女人保護的好好的。可是你呢,就會讓那些女人爲了你去死。你真可悲,你……”
雲初說不下去了,因爲她腹部那裡好痛,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流出去,是她的血……雲初看著那血先是一愣,爾後又是咯咯的笑了起來:“你這個人,還真的是好可悲,只是說了這麼幾句話,你就承受……”
太子又用力的捅著雲初,不想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一刀,兩刀,三刀……太子的桃花目裡沒有一絲溫度。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憑什麼說他不如老六,老六算得了什麼,母妃柔弱不受寵愛,自己還要娶一個江湖人的女兒,這些都是自己給他的屈辱,他憑什麼要比自己強!
呵呵,太子看著雲初,怎麼不說話了?怎麼不說話了?怎麼就只捂住自己的腹部不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說嗎?太子將手上那已經沾滿了鮮血的匕首扔掉,看著雲初不說話。雲初當然不會說話了,因爲雲初已經死掉了。但是雲初嘴角還含著一絲譏諷的笑意,像是依舊在嘲笑太子一般。
太子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厲,爾後他輕輕的拍了一下手,立刻便有一個暗衛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太子指著地上的屍首以及外面的紀芙兒的棺材道:“將這兩人,全部都扔到大海里,餵魚。將她們身上的血都放出來,引鯊魚來!”
那暗衛有些吃驚,因爲他還從未見過太子這麼粗暴的樣子。
太子見這暗衛不動,桃花目輕輕往上挑著,道:“還不快去!”那暗衛得了命令,也不敢再遲疑,雙肩上一邊扛了一個女子,爾後便不見了蹤影。
此時太子才勾著嘴角笑了起來,所以違揹他的人,不僅要死,他還要他們死的面目全非。
而此刻的端王府內的書房裡,也有一名暗衛跪在地上,看著祁乾元道:“王爺,雲初失手了。而且她也被太子殺死了,太子吩咐他的人將雲初與那紀芙兒扔到大海里喂鯊魚,被咱們這邊的人攔了下來,您看?”
祁乾元的嘴角一直含著十分玩味的笑容,是啊,若是太子這麼容易死了,那早就被其他的人殺死了。雲初的失敗也是在計劃之內,他答應過宋玉兒,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現在與太子挑到明面上,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從這暗衛方纔說的來看,太子果真是惱羞成怒了,還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算是一件好事吧,又抓到了他一個把柄,祁乾元輕輕嘆了一口氣,爾後開口道:“將雲初好生埋葬了吧,最好是與那白卿生埋在同一處。至於那紀芙兒,就照著太子的意思扔到大海里餵魚吧。”
他憐香惜玉,但是那也得對應得的女子。紀芙兒這樣的人,心腸太過歹毒,還三番兩次陷害宋玉兒,他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致去同情他。
那暗衛得了自己主子的命令,嘴角露出一絲瞭然的微笑,爾後很快的就消失了。這個暗衛也聽說了,那紀芙兒竟然還能召喚蟲子,還十分有可能是個年紀能當自己奶奶的人了。這樣的女子,長了一張很美美人皮,但是心地卻是那般壞。扔到大海里餵魚,也不過分吧。
外面的雲層又看著像是厚了許多,是要下雪了吧,祁乾元笑了,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好事情了?
距離紀芙兒的死,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今夜裡就是除夕。宋玉兒還是第一次在沒有自己爹爹的地方,過這個十分有紀念
意義的日子。還有讓宋玉兒覺得奇怪的是,紀芙兒死了她是知道的,那夜裡那麼多的蟲子,怕是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但是雲初呢?雲初在紀芙兒死了之後,竟然也不見了。宋玉兒覺得奇怪便去問祁乾元,可是每次見到祁乾元的時候,他都是那一張高深莫測笑容的臉。
看的時間久了,宋玉兒覺得好討厭,祁乾元這個人呢,就會欺負她。但是看著祁乾元的表情,好像是不會再有這些女子的事情了,這才叫宋玉兒鬆了一口氣。而這件事情,既然祁乾元不告訴她,那就是一定有他的理由,她也不好再問,那就這樣吧。
而且,今日裡祁乾元還許了宋玉兒一個除夕願望,說的是等到春天的時候,就回到宋玉兒的家鄉,再讓她與她的爹爹再住上一個月。宋玉兒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高興的抱了祁乾元一下。爾後還是在祁乾元那曖昧不明的眼神裡,宋玉兒悄悄的紅了臉。
只是旁邊沒有了瞪著一雙大眼十分羞澀的冬梅,叫宋玉兒的心內還是有些難受。
但是逝者已矣,宋玉兒這半年裡見了那麼多的死人,已經看開了許多。所以只是惆悵的笑了一下,便讓她過去了。
依照慣例,這重大的節日自然是要與文成帝一起在宮中度過的。可是宋玉兒瞧著今日裡的宴席,覺得這殿內的氣氛詭異的很。這次的除夕夜裡,只有文成帝與那些妃子們,還有便是他的兒子女兒們。今天夜裡,宋玉兒見到了許久不見的祁正德,他的脣邊生出了一些鬍鬚,竟看起來多了幾分的男人味道。但是宋玉兒還是撇撇嘴,因爲那祁正德趁著自己父皇沒來,竟將身邊的宮女調戲的滿臉通紅。
宋玉兒在心內拍板釘磚,覺得祁正德還就是一個十分不正經的人。目光繞過祁正德,宋玉兒還瞧見了慶王殿下。只不過今日裡的慶王看著十分奇怪,沒有了往日裡的那種彪悍氣度,反倒是看起來十分憔悴。此時的他,正在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繞過慶王,最那邊坐著的就是太子與太子妃了。兩人今日裡穿的十分華美,果真是有母儀天下與君臨天下的感覺。可是就在宋玉兒剛看向他們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同時轉了過來,盯著宋玉兒看了起來。
宋玉兒心內一驚,急忙將頭低了下去,因爲那太子的眼神是像看著獵物一般,而那太子妃的眼神,卻是冷冰冰的,裡面還藏著怨恨。宋玉兒就在這兩雙像是毒蛇一般的眼神裡,覺得渾身冰冷,不敢再看去。
坐在她身邊的祁乾元卻是察覺到了宋玉兒的這一系列變化,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祁乾元的雙手十分溫暖,宋玉兒擡起頭感激的看了一眼祁乾元,這才覺得心內那陣恐懼稍稍的被壓了下去。
而就在這時,殿內的一名太監尖著嗓子喊了起來:“聖上駕到。”
殿內本來就沒有人說話的寂靜氣氛變得更加沉默了起來,那些妃子們都站了起來,看著文成帝,等待著他的發話。距離上次見文成帝,對於宋玉兒來說,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文成帝,看起來像是一個到了垂暮的老人。不是說他的樣子,而是說他的精神變得異常的頹敗。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即刻便會歸天一般。
而跟著他身後的皇后,一張臉上也是冷的要滴下水來。妝容雖說精緻的無懈可擊,但是總覺得她看起來十分的憔悴。
宋玉兒盯著皇后那張美豔的側臉,覺得自己……竟有些恨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