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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兒十分乖巧的便在吃起飯來,許多歌舞看多了也無趣。但是好在文成帝十分心疼涼妃,想著涼妃前些日子小產,雖說是拿著人蔘鹿茸一直在補著,但是畢竟是條人命,十分傷身子。所以文成帝看著無事,便說讓他們去看那煙火,自己將這宴會提前結束了。
文成帝對著皇后笑了一下,便帶著涼妃從她身邊離去了。
涼妃笑的抱歉的看著皇后,皇后面上的表情有些不置可否。等到涼妃離開之後,皇后才嗤笑出聲。
什麼玩意兒,敢對著我露出這般嘲弄的表情,覺得自己在冷宮裡待的那十八年還不夠嗎?皇后冷笑一聲,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這廂,宋玉兒也想著去看看煙火,想必現在的皇城外面也已經聚了許多的百姓等著放煙火呢吧。
說起這些浮誇的東西,宋玉兒比較喜歡煙火。因爲它們不但可以飛上天,本來還是那麼小小的一朵,上天之後竟會變的那麼大,而且還那麼漂亮,真真的叫人十分豔羨。
不過,這煙花一瞬,果真短暫。
宋玉兒不知怎麼,又想起了那蘇秀才與陳貞孃的愛情來了。是啊,多美好的愛情,若是不珍惜,也如同這煙花一瞬,眨眼便沒,不會再重來第二次。就算第二次依舊絢爛,但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種感覺了吧。
夜裡有些涼,此刻的風也大了起來。宋玉兒觸景傷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爾後一陣溫暖靠了過來,叫宋玉兒有些貪戀。宋玉兒轉身不解的看了過去,見是自己被那祁乾元攬到了懷裡。
宋玉兒有些羞,不過夜色迷濛,臉上是什麼顏色到也看不出來。宋玉兒掙扎著就又要掙開,但是祁乾元卻抱的更緊了一些。
祁乾元語氣揶揄,但也是暖暖的。抽出一隻手捏了一下宋玉兒的鼻頭,道:“害什麼羞,又沒有人看到,再說我們是夫妻啊,娘子。”最後的兩個字,祁乾元咬的極輕,幾乎是貼著宋玉兒的耳廓說的。
宋玉兒沒好氣的看了祁乾元一眼,雖然自己心中因爲他的這句話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宋玉兒疑惑的是,她怎麼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與祁乾元變得這麼親密了呀?祁乾元也真是,爲什麼今日裡變得這麼無所顧忌了呀。
探出小腦袋看了一下,果真那些人的眼睛裡都在看著天上絢爛的煙花,沒有注意到這裡。
不過正在宋玉兒鬆口氣的時候,一個聲音甜甜的響了起來:“姐姐,姐姐?!?
宋玉兒聽到這聲音,急忙從祁乾元的懷抱裡掙脫了開來。爾後笑盈盈的轉過身去,看著走過來的沈若水。
祁乾元忍不住要扶額了,沈若水這個小丫頭,真是古靈精,怎麼事事都在打斷自己,在哪裡都能碰到她。
沈若水卻是在看到宋玉兒之後,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姐姐,我找了你好久啊,還好在這裡找到了你。”
宋玉兒雖然也知道沈若水打斷了方纔祁乾元的舉動,心中雖說有些失落,但是她也知道沈若水是爲了自己好,便也笑著掏出自己的帕子,把沈若水額頭上冒出的薄汗給擦的乾乾淨淨的。
這秋夜裡多涼,是要跑的多快,纔會出的這滿頭的大汗呀。宋玉兒忍不住責怪的看了一眼沈若水,沈若水自知理虧,連忙吐了吐舌頭,倒也不害怕,反正玉兒姐姐是不會真的責怪自己的。
祁乾元見她們好像是有話要說,便主動的站到了一邊去了。
看到祁乾元走遠,宋玉兒才笑著問道:“說吧,有什麼事情,要你這麼急著找我?!?
沈若水一臉“哎呀,真不虧是姐姐,果真是瞭解我”的表情,爾後嘿嘿笑了一下,拉著宋玉兒的手,邊晃邊撒嬌道:“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也不知道最近我爹聽說了什麼,晚上都不讓我出門,人家想去哪裡都很麻煩?!?
宋玉兒拍了一下沈若水的腦袋,沈若水吃痛,癟著一張嘴看著宋玉兒道:“姐姐,你幹嘛打人家啊,好疼的。”
宋玉兒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沈若水道:“別說是你爹爹,就是我,這麼晚了也擔心啊。說,今天晚上爲什麼要出去?!?
沈若水扁著一張嘴嘟嘟囔囔了好久,才道:“可是人家本來就與杜郎約好了……不能爽約啊……誰知道今夜裡還要來這宮中參加宴席,爹他非要帶著我來,說什麼若是不來就是不尊重聖上……”其實是沈若水自己先約的人家,想著今夜裡有燈會能不能一起去。她可是提早了好久約的杜郎……可是現在杜郎已經都等了好久了吧,都不知道走了沒有,沈若水可是著急死了,好在這宴會提早結束。
沈將軍又不會讓沈若水自己出去看燈會,一定會派什麼護衛啦丫鬟呀跟著她。杜郎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爹是沈將軍,她怕自己說了,杜郎會不和自己見面……到時候,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帶些護衛出去看燈會,多招人眼,也多麻煩呀。
所以,沈若水靈機一動,想到可以讓宋玉兒幫自己去同爹爹說一下。那到時候,自己便可以去找杜郎去了。
這麼解釋一番,宋玉兒倒也能理解。原來是爲了情郎,那便也說的過去。可是這麼晚了,一個姑娘家也的確不安全。宋玉兒想了一下,問道:“不若你約那杜郎同我們一起看燈會?”
嗯……沈若水想了一下,覺得不妥不妥。端王總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再說自己當著端王的面,怎麼能與杜郎好好說話嘛。所以沈若水又開始撒起嬌來,道:“姐姐,你放心啊你放心,杜郎是好人,也是個君子,他可不會動我的?!?
宋玉兒搖搖頭,她沒見過這個杜郎。但是聽到沈若水這麼說,那意思好似是說自己已經心儀這杜郎許久了,若是自己再說什麼別的,怕她也是聽不進去的。但是宋玉兒也能明白,這爲了自己心愛的男子是什麼感受。
只不過還沒等宋玉兒說什麼,便看到那邊的沈將軍走了過來。原來方纔沈將軍只是有事與同僚商量了一番,像沈將軍這樣經歷風沙戰場的男子,是不愛看這些奢靡的東西,此刻沈將軍過來,便是想要帶沈若水回家。
沈若水看到自己爹走過來,連忙又用著祈求的眼神看了宋玉兒一番,爾後才笑著對自己爹說:“爹,你放心吧,姐姐已經答應帶我一同到燈會上去了。”
宋玉兒不由沒好氣的在這說謊也不打草稿的小妮子的腰上捏了一把,沈若水哎呦了一聲,但是看到自己爹爹那詢問的眼神,也忍住痛嘿嘿的笑著,一邊還是祈求著宋玉兒一定要幫自己。
沈將軍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對著宋玉兒行了臣子之禮之後,沈將軍才問道:“端王妃,不知小女說的可否屬實?”
一旁的沈若水一直用著祈求的眼神看著宋玉兒,宋玉兒十分無法,這才點頭答應道:“是的,沈將軍,正巧我要去逛燈會。所以沈將軍不用擔心,今夜裡我便會將令千金送回去的?!?
沈將軍聽了這話,又看到自己女兒點頭,這便也不再多問,便離開了。
等到自己爹爹離開之後,沈若水才歡呼了一聲,抱著宋玉兒喊了一句姐姐你好好。爾後沈若水才拍起宋玉兒的馬屁,指著宋玉兒的衣服道
:“姐姐,你這件衣服好美啊?!?
說實在的,這件衣服的做工極好,上面的花都繡的像是真的一樣,倒也不是沈若水故意阿諛奉承一番。
本來從她們身邊走過去的那林小姐聽到沈若水這麼說,不由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宋玉兒的衣服,果真是極好的,應當也是出自那錦繡莊。話說錦繡莊裡面的衣裳樣式都是極好的,但是卻又不是誰的生意都接,自己去了好幾次還沒排上號呢。
所以林舒十分酸溜溜的說道:“這衣服的做工繡工都是一流,可這是皇家才能穿的呢,沈小姐你要當那個王爺的妃子呀?!弊詮脑谧约焊畠劝l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這沈若水已經不和自己來往了,反倒和宋玉兒的關係日漸密切了起來,怎麼不叫林舒嫉妒。
就像是今日,明明她都應該去走自己的路去了的。但是她因爲心中嫉妒,便停了下來說了這麼一番話。
聽到那林舒這麼說,沈若水有些詫異,原來這衣服還是這樣分的啊。因爲自己有些不懂,卻被林舒看了出來,所以十分單純的沈若水對著林舒嘿嘿笑了一下。她不喜歡她歸不喜歡她,但是人家能看出來,也是本事不是。只不過這林小姐說的話,好像有哪裡不對呀……
倒是宋玉兒,聽出了林舒話中的意思,便脣舌反擊道:“那不知林小姐要嫁給哪個王爺呀?!?
林舒被宋玉兒這麼一搶白,臉色不禁有些訕訕,她又不是沈若水,自是嫁不到王爺府裡當妃子的。事到如今,她不想承認也不行了。
沈若水知道玉兒姐姐與那林小姐不和,便也不好在她們之間多說什麼。
那林小姐自討了沒趣,便也灰溜溜的離去了,只是在心內對這宋玉兒記恨的更厲害了一些。她都忘記了,方纔是她先出言不遜的。
祁乾元這時走了過來,是因爲他方纔看到了那林舒留在了這裡,與宋玉兒說了幾句話。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祁乾元看著宋玉兒的臉色不算好,便急忙的走了過來。
其實一邊走,祁乾元還一邊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爲了一個女子這般失了常性?
等到祁乾元走到宋玉兒面前的時候,便看到宋玉兒的臉色稍霽了許多,也不再多問,笑著準備帶宋玉兒去看那燈會,現在已經快要到亥時了,正是逛燈會的好時候。
只不過還沒等祁乾元開口說要帶宋玉兒離去,便看到這纏人的小丫頭怎麼還在這?祁乾元皺皺眉頭,將不解的眼光看向宋玉兒。
宋玉兒咳嗽一聲,表達了沈若水將要同他們一起。當然,宋玉兒現在還沒有告訴祁乾元過會兒只要將沈若水帶到了燈會之上便不用管了。再說她現在說的也沒錯嘛,是要一起去燈會咯。
祁乾元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他現在突然覺得兩人之間多了第三個人是那麼討厭,雖然這第三個人只是個女子。
但是不耐歸不耐,宋玉兒都這麼說了,祁乾元只好也帶著沈若水。
沈若水這丫頭也十分懂得看臉色,三人一同擠到馬車上的時候,沈若水還甜甜的喚祁乾元了一句姐夫。祁乾元覺得這姐夫二字聽著可比那端王舒服多了,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只不過還是悶著一張臉,在馬車上不說話。
沈若水看到祁乾元這樣的臉色,便吐著舌頭,求得宋玉兒原諒便可。
若是宋玉兒知道,自己這廂幫著沈若水去見那杜郎,會讓沈若水以後遭遇什麼樣的大劫。那便是沈若水說什麼好聽的,今夜裡她都不會帶沈若水去的。但是事事不可妄斷,這便是緣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