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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乾元端起茶杯假裝喝茶在觀察太子的臉色,果不其然,祁乾元在太子的眸中看到了一絲陰霾。祁乾元心裡知道這是爲什麼了,所以他沒說話,心神愉悅的喝起茶來。這件事情,自太子出現之後,便預示著要馬上解決了。
宋玉兒看著雲初與面色古怪的紀芙兒,心內也沒有多想,只盼著快些查出真兇,爾後還冬梅與錦茵一個清白。
大理寺卿知道這兩人身份,但還是要按著程序來。只不過在這女子閨房審訊,著實還是第一次。這屋內的凳子只有三隻,太子祁乾元坐著,王妃總不能站著吧?所以這站著人,就變成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舒口氣,問道雲初與紀芙兒的年齡籍貫起來。
雖說是有有些麻煩,但是雲初與紀芙兒還是照實說了。
大理寺卿這才點點頭,看了一眼太子與端王。端王沒有說話,太子也不說話。大理寺卿十分無法,這才又問道這兩名女子最後一次見到那嫣紅是什麼時候。
雲初猶豫了一下,她總覺得坐在那裡的太子氣場不對,但她又不能公然請示太子意見。所以雲初沒有擡頭,對大理寺卿說道最後一次見到嫣紅是昨日早晨洗漱之時,自那之後,便沒有見到了。
紀芙兒看起來好像是很膽小的樣子,她也跟著雲初如是說。
大理寺卿將這句話仔細的想了一番,若是如此的話,那便是說那嫣紅的死亡時間是早晨到午時之間。但是大理寺卿還是覺得奇怪,是有多大的仇恨,纔會致使那人明明已經殺了這女子,卻還是將這女子的血全部都給放乾淨了。大理寺卿凝起眸子,覺得若是罪犯是這兩名女子之內的一人,那便是太可怕了。
大理寺卿又接著問:這嫣紅平日裡都與誰結了仇。
聽聞這話,雲初與紀芙兒的表情都有些奇怪。若是說與誰結仇,這是張揚性子的嫣紅十分擅長的。但是到了這王府之內後,卻是獨獨與王妃有些過不去。這……紀芙兒不動聲色的很快看了一眼宋玉兒,爾後也很快的低下了頭。
大理寺卿這才驚覺自己問錯了問題,直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在這王府內還能與誰結仇,無非就是些女子間的爭寵手段?現在這問題又牽扯到了端王妃,大理寺卿輕輕的看了一眼祁乾元,卻發現祁乾元嘴角帶著最溫和的笑意看向他。大理寺卿心內一哆嗦,收回目光,礙於太子在場,他只能繼續問下去。
好在雲初並未說什麼,雖然那紀芙兒是一臉不願卻又害怕的神情。許是害怕宋玉兒吧,但大理寺卿覺得宋玉兒嬌小可愛,昨日裡還因爲那些人說她丫鬟的不是而落了淚,怎麼看都不像是窮兇極惡之徒呀。
但是那見著這丫鬟之死之人卻還未出現,大理寺卿的心頭不免有些急躁起來,暗道自己那護衛的辦事能力之差。請這一名小女子,竟能用的這麼久的時間。
唉,大理寺卿在心頭嘆了一口氣,只好繼續問些或是有關或是無關的問題來。
他也沒辦法的呀,這太子與端王明明都是斷案之人,可是這兩人卻都在心神愉悅的喝著茶。好似一個不是這王府的主子,另一個也不是送美姬的人。大理寺卿忍不住在心中埋怨,那茶是上好的毛尖兒還是碧螺春?怎麼這兩人都喝的興致高昂的。
該問的問題都問了,大理寺卿還是別無頭緒,看著那事不關己的兩位,大理寺卿覺得自己頭疼的很。正在他準備叫另一名護衛去找那護衛之時,最好狠狠的打他一頓,這速度如此之慢。那護衛看起來有些鼻青臉腫的出現的。而這護衛前方壓著十分不甘願走著的,便是那昨日裡見到的十分清秀的丫鬟,小翠。
大理寺卿奔上前去,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己都丟夠人了,沒想到這護衛竟將自
己的臉丟的更是乾淨!這就去‘請’一名丫鬟,怎麼會弄的自己鼻青臉腫的,還用了這麼久的時間!所以大理寺卿捂住臉,仰天無聲長嘆一聲,看著這護衛道:“說罷,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那護衛顯然也是委屈的很,他看了一眼大理寺卿,萬般的委屈涌上心頭。他是多麼想跪在地上抱著大理寺卿的大腿拼命的哭訴,就做這麼一個簡單的請人工作原來是這麼不容易呀。想他,才生成了大人身邊的護衛,就碰到了這麼一個案子。他本來想到,不過就是死了一名丫鬟,哪裡有那麼困難吶。這幾日裡守著那兩名所謂的“犯人”,除了那長著渾圓眼兒的女子聒噪了一些,但是其他都是很順利的進行呀。
尤其是在他看到自己同僚身好腳好臉好,總之哪裡都好卻帶著滿臉錯愕的神情看著他,顯然也是不理解爲什麼他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真是一把辛酸淚,抹也抹不完。
本來好好的,他跟著那小廝去找這名叫做小翠的目擊證人。他以前跟著自己斷案的師兄現場實習過,知道目擊證人十分重要,還有些沾沾自喜,竟是自己來請這證人。所以在那小廝問道需不需要幫忙之際,他很是爽快的搖了搖頭。
不過,就是十分之一柱香之後,他後悔了,深深的後悔了自己方纔的那個決定。
小翠的房間還亮著燭火,他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得到迴應。他也等了一會兒,也很有禮貌的問是否能進,裡面都沒有任何的聲音。作爲一名護衛,說不定將來便能成爲捕快的人,他的直覺告訴他裡面一定出了問題。這年頭,殺了證人的兇手多了去了。所以這護衛心內一震,推開門便走了進去。便走還邊在懊惱,若是他向大人獻計說保護證人,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得到大人的器重了,唉。
可是等到他猛地將那門踹開的時候,並未瞅見如自己所想的,裡面有著被害人的屍首。入他眼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驚慌失措的女子,而這女子正在做的……竟是在打包包裹!他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情況。
想了想,他安慰自己,應當是這女子想著回家探親什麼的吧,所以纔會在這打包包裹。方纔可能這女子太聚精會神了吧,所以沒有聽到他的敲門聲,他看著那女子清秀的臉,雖說是有些蒼白,心內有些尷尬。覺得自己方纔那踢門的動作實在不雅,還唐突了佳人。所以這護衛有些歉意的上前:“姑娘,在下實在是情不自禁,因爲您沒有搭腔,這才……請姑娘原諒。不過現在請姑娘跟著在下走一趟,我們大人有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自己方纔說大人有請的時候,這小翠的面色猛地一變。他又替這小翠找藉口,許是在深閨裡待的久了,所以聽到大人害怕吧。哈哈,一般的女子都是這樣。
可是這證人姑娘就那般警惕的看著他,還坐在原地不動,他有些著急起來。這姑娘倒是快些啊,這麼慢的話,回去可是要受到大人批評的。他們這些當差的,最看重的便是辦事效率呀。
所以他往前走了幾步,覺得自己不能再憐香惜玉了。這小翠長得再美,也是別人家的,他自顧自的在憐惜什麼。還是快些跟他去大人那裡,早早的將任務了了吧。
可是等到他走上前,那小翠卻像是見到了……呃,色魔一樣?將方纔她打包好的東西抱在懷裡。這護衛的心內有些苦惱,嘴上卻是哄著:“姑娘,你別害怕啊,我不是壞人。你看,咱穿著官差的衣服呢,怎麼可能是壞人。”
他瞧見那小翠有些愣神,像是在思考他的話一般,他心內這才高興了起來,繼續朝著那女子走過去。嘖,師兄以前是怎麼說的?這小翠看到過兇案現場,還是個女子,心內定是害怕的緊。所以現在不免流露出這樣的
神情。也情有可原嘛,他笑笑,繼續朝前走去。
還未伸出手觸及這小翠,只見那小翠眼睛一瞪,將自己手中的包裹甩出來,正中他的那一張自認爲在大理寺的護衛裡算得上是英俊的臉上!
他心內狐疑起來,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仍對著小翠好言相勸:“姑娘,我真的不是……”壞人二字被小翠的包裹給重重的甩遠了。
他開始有些不滿的看了那小翠一眼,揉揉自己發疼的臉頰,不知道這小翠是發的哪兒門子的瘋,他上前一步,準備抓住這小翠,將她帶到大人面前,就這麼,這件事情解決!還在這裡浪費時間還討打,他纔是瘋了!
誰知道這小翠趁他揉自己臉頰的時候,從他腋下鑽了出去,還沒忘記帶她的包裹。縱是這護衛再遲鈍,現在也反應了過來,那小翠是要逃跑。可是她爲什麼要逃跑呢?來不及思考,本能使然,他抓住她的衣襟後襬,不讓這女子逃掉。
小翠見這護衛從後面抓住自己,心內又急又惱,忍不住伸出自己長長的指甲,朝著這護衛的臉上就抓了去。
吼,這就是女子的利器呀。他躲閃不及,臉上被這小翠抓住。傳來火辣辣的疼,這護衛心想,那小翠一定將自己抓的面目全非了吧。
他的心內真的惱了起來,還沒見過這般不知情趣的女子。自己好心好意好說話,什麼也沒有對她,她就將他這張俊臉抓成這個樣子。好啦,抓破俊臉不是他想要控訴的。他真正惱的是這女子一不配合,二還想毀掉他的工作。真是太過分了!
這護衛心中惱怒,也不再顧及男女之別,在這場混亂的“廝殺”裡,他分神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拿著刀柄,狠狠的朝著這女子的後頸上砸了過去。
到底是個嬌弱的女子,在這一擊之後,她尖利的指甲也失去了效用,渾身疲軟的躺在了地上。
啐,那護衛朝著地上吐了一口痰,沒想到女子竟也這般難纏,費了他這麼多的力氣。唯恐這女子再想逃跑,他眼睛在屋子內一逡巡,便走到牀上,將那牀單抽出,爾後將這小翠雙手綁在身後,綁了個嚴嚴實實。
他還在心內暗自哀嘆,下次若是再跟著兄弟們出去辦差,一定要提醒他們,這個世間,女子也是一種十分可怕的生物!
所以等到大理寺卿看到這護衛的時候,便看到他鼻青臉腫,臉上還混著一些抓傷,真是慘不忍睹。但是大理寺卿沒有那個功夫問詢這護衛到底怎麼了,看著那護衛叫這小翠跪下去,那小翠看起來披頭散髮,形容也好不到哪裡去。
大理寺卿皺皺眉頭,還是問道:“爲何去了這麼久,爲何這證人披頭散髮,爲何將證人的雙手縛在身後。”
一連三個問題,都叫這護衛十分尷尬。他看了一眼大人,這纔將事情的原委說的清清楚楚。
大理寺卿聽罷,覺得這證人委實可疑,爲何要選在這時離開王府,還是不辭而別,甚至這麼劇烈掙扎?大理寺卿心中不解,便開口問向小翠。
但是小翠只是低著頭,沒有回答大理寺卿的任何問題。
大理寺卿眉頭微皺,正要繼續問道,昨日裡那仵作又來了,看了下太子與端王,還是走到大理寺卿面前,耳語了幾句。
大理寺卿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將那仵作退下,爾後很快走到太子與端王面前,將方纔仵作說的那些話又都告訴了他們。
太子的表情沒有多大波動,祁乾元看著太子瞭然於胸的表情,只覺得好笑,也不動聲色起來。
大理寺卿眉頭一緊,知道這兩位都是不靠譜。破不破案對他們的影響不大,但是對他這頂烏紗卻意味深長。所以大理寺卿也不再溫吞,徑自走到小翠面前,準備親自審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