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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宋玉兒與錦茵是笑著說完那一番話的,但是在入夜之後,她的心內還是忍不住變得惆悵起來。畢竟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與祁乾元,好像離的很遠。
第二日,宋玉兒又起了一個大早。但是讓她覺得心內感動的是,一大早的,祁乾元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太監,就送來了一身四妃之一才能穿的宮裝。
宋玉兒將飯用完,爾後將那宮裝傳到自己身上。便帶著錦茵去那碧落宮裡去了,畢竟昨日裡他們說的十分清楚,今日裡可是要去沈碧珠那裡的。
雖然在宋玉兒的心內,還是對沈碧珠有些害怕。但是……那月煙也在那裡?,F在的宋玉兒,是多麼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可是,若是在在這裡待下去,怕是宋玉兒什麼都不會知道的吧。
輕輕吸了一口氣,宋玉兒看著眼前的碧落殿,咬著牙齒,宋玉兒才走了進去。
那沈碧珠,此時正在外面的院子裡坐著。她這院子倒是不錯,還有一個魚塘,像是以前的珍妃所住的蘭心居。只不過現在的沈碧珠看起來好整以暇,手裡拿著魚食,逗那一羣鯉魚聚集在自己的身邊。但是沈碧珠又極爲殘忍,每次只撒下一點的魚食,惹的那羣鯉魚,爭先恐後的涌上來。伸出頭,想要多得一點好的魚食來。
淡淡的看了宋玉兒一眼,沈碧珠笑著道:“妹妹不會是不知道這宮中的禮節吧?這看到我,可是要下跪的?!鄙虮讨檫@一番話,是在嘲諷宋玉兒,不知道禮數不懂得規矩。
宋玉兒站在那裡,笑了一下:“哦,怕是姐姐不知道吧?我昨夜裡已經被封了毓妃。若是姐姐不相信的話,不如我這就叫錦茵去把聖旨拿來?這樣說的話,姐姐好像是要朝我行禮的呢?!彼斡駜鹤龀鲆桓比粲兴嫉臉幼觼恚孟袷钦娴脑谒伎?。
沈碧珠聽完宋玉兒這一番話之後,手上用力,那些魚食有些不受控制的都撒到了地上。指甲甚至用力的,都要折在沈碧珠的手心裡。可是沈碧珠也不說行禮,就那麼站在原地看著宋玉兒。
宋玉兒笑笑,像是沒有看到沈碧珠的失態:“不過姐姐現在也不用多禮,都叫您是姐姐了,自然這禮節都省了罷。還有姐姐……難道那月煙姑娘還沒有準備好嗎?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月煙姑娘的舞姿了。”
成功扳回一句,宋玉兒總算在沈碧珠面前維持了自己淡然的神情。
沈碧珠緊緊攥住手心,不由的冷笑一聲。祁乾元……祁乾元……就知道祁乾元是這樣的人,總是這樣維護著宋玉兒。可就是他這般維護,才叫沈碧珠的心內更惱了起來。
祁乾元要保護她,自己就要毀掉她。
他以爲自己是要侮辱她嗎?祁乾元未免把自己想的太天真了一些。自己做的,可不止是爲了侮辱宋玉兒,祁乾元應該不知道月煙在自己這裡吧,否則他那般嚴謹的人,現在恐怕都已經慌了。
沈碧珠笑著起身,走到宋玉兒面前,道:“妹妹真是好雅興,這麼早便來了。月煙還未準備好呢,若是妹妹不嫌棄的話,就先坐在這裡等一下吧。”沈碧珠指著身邊那石凳。
宋玉兒笑笑,絲毫不介意的坐了下去:“如此便多謝姐姐了?!?
沈碧珠嗤笑一聲,也不再去看宋玉兒。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月煙才盛裝出來。其實若說是盛裝也是有些過分了,只不過是穿的較尋常打扮更加仙氣飄渺了一些。那雲袖長長的曳在地上,可是絲毫也不影響月煙的美。
只是月煙面上看起來有些忐忑,像是十分緊張一樣。
宋玉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就那麼看著月煙一邊唱著含義莫名的曲子,一邊舞
動雲袖。雖然宋玉兒自身不是很喜歡舞蹈這一類的東西,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月煙真的是極美的。
沈碧珠看著宋玉兒目不轉睛的盯著月煙,只是這手上的力道握的十分用力,看起來像是心內在做著什麼激烈的爭鬥。沈碧珠笑笑,不說話。
眼看著這一舞就要結束了,宋玉兒更加焦急起來。她不知道過會兒的時候,自己要用什麼樣的理由,來向沈碧珠“借走”月煙。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若是自己露出任何端倪,怕是沈碧珠都會起疑心的。
可是還未等宋玉兒開口,沈碧珠自己就站了起來,朝著宋玉兒笑著道:“真不巧,妹妹。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些事情,這……你若是無事的話,不如在這裡等我一會兒。若是想離開的,自行離開也是可以的?!?
宋玉兒心內一喜,直覺裡暗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便也沒有多想:“姐姐若是有什麼事情,只管去忙就是了。這怨言的舞蹈極美,我還想要向她詢問一兩句呢,希望能教到我殿內的宮女,讓她們也能舞起來呢。”話雖是假的,但是好在也算是個理由。
沈碧珠就那麼笑著,也沒多說什麼離開了。
宋玉兒看著沈碧珠走遠的背影,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爾後將月煙叫了過來道:“月煙姑娘,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月煙心內變得異常緊張了起來,那榮國夫人果然沒有猜錯,這姑娘還真的是一大早便來了,還急急忙忙的問自己。想起自己的清哥哥,月煙深深吸了一口氣,裝作十分淡定的道:“您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只管問就好了。”
宋玉兒這才放下心來,只是面上還是有一些不安:“我想問的是,去年大約二三月份的時候,你還記得一個叫做陸慶觀的人?你不要擔心,我不是他的什麼人,只是想要問一下?!?
問完這麼一番話之後,宋玉兒十分忐忑的看著月煙。唯恐她會忘了那時的事情,但是這麼大的事情……
陸慶觀,月煙握緊了手心。這人她自然是記得的,還是奉命去接近他的。這個男人……總是趁著任何可有的機會佔自己的便宜,好幾次,若不是清哥哥擋了,怕是自己早就被那人輕薄了吧。
月煙吸了一口氣道:“陸公子,奴家還是記得的。”登徒浪子,有錢人家的公子,都是浪得虛名之輩。滿腦子都是那茍且之事!
還好還好,宋玉兒忍不住撫撫胸口,還好月煙還記得。
“那麼,當時的時候。是不是陸慶觀爲了你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他爲什麼要這麼說……”宋玉兒也不是很確定,可是直覺裡,她知道眼前這月煙,肯定與當年的事情有著莫大的聯繫。
月煙變得有些猶豫起來,因爲眼前這女子看起來十分急切,分明說明那事與她有著莫大的關係。可是……清哥哥還在等自己。自己是不能,再辜負清哥哥了吧?月煙深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說道:“當年的事情,是有人指使的?!?
果然!宋玉兒心內也變得異常激動了起來。她就知道,怎麼會因爲這麼一個簡單的陷阱就死了一個人,還觸動了整個江湖呢?這幕後之人,定當也參與了……雖然還不能確定這人與出現在自己爹爹孃親身邊的那夥人,有沒有聯繫。想起那枚鷹符,宋玉兒的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幕後指使是誰?”宋玉兒上前緊緊的抓住了月煙的手臂。雖說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可是自己的孃親,卻是真真的被這件事情牽連到才死去了?,F在的宋玉兒抓到了一點端倪,怎麼能不讓她繼續查下去!
月煙的面上變得更加的爲難了起來:“您別逼我,我是不能
說的。”
宋玉兒一下子愣在了那裡,爲什麼不能說?那人在這裡嗎?那人的權利十分大嗎?宋玉兒的雙手開始顫抖了起來,她鬆開抓住月煙的雙手,努力笑著道:“月煙,你放心。皇上十分寵愛我的,若是你告訴我,我讓皇上保護你?!?
想要得知答案到了一個瘋狂的地步,宋玉兒都開始拿出祁乾元寵愛自己這樣的事情來了??梢娺@個時候的宋玉兒,她有多麼的慌亂。
月煙別過頭去:“您別爲難我,我真的是不能說……”
爲什麼,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與真相這麼接近的時候……宋玉兒變得絕望了起來,她閉上眼睛,突然就跪在了地上道:“月煙姑娘,求求你告訴我。當年的幕後指使到底是誰……我孃親,求求你……”
月煙沒想到宋玉兒會突然的跪下來,她心內一驚,下意識便去扶宋玉兒。可是還沒等月煙扶起宋玉兒,宋玉兒就緊緊抓住了月煙的手:“月煙姑娘,求求你了,告訴我好不好……”
此時這裡只有月煙與宋玉兒兩個人,月煙變得異常掙扎起來。過了一會兒之後,月煙才閉上眼睛,慢慢道:“當年要我去勾引陸慶觀之人,正是端王……”
端王……宋玉兒的眼淚凝結在了眼角。她一動不動像是傻了一般看著月煙:“你方纔說什麼……”
許是不忍心還是別的什麼,月煙將頭扭向了一邊:“當年要我做這件事情的人,正是端王……也就是現在的聖上?!闭f完這句話之後,月煙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宋玉兒突然笑起來,像是瘋了一般,她又用力的抓住月煙:“你是撒謊的對不對?怎麼可能會是他……怎麼可以是他……”
月煙閉著嘴巴,看著宋玉兒,終是不忍心。低下頭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宋玉兒這時纔算的是真正的絕望了起來,爲什麼是祁乾元呢?不……宋玉兒安慰自己,祁乾元只是與這青樓裡有關係,與自己的孃親一定沒有關係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宋玉兒擡起一邊胳膊,猛的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掉。她對著月煙笑笑,爾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到宋玉兒離開這碧落殿之後,沈碧珠才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喲,方纔她若是走了,可就看不到這一出好戲了呢。沒想到宋玉兒這丫頭,竟然是這麼的死心眼,對著當年的事情,竟然那麼介意?
看著沈碧珠走了過來,月煙收起了方纔那忐忑的神情來。是啊,自己本來與榮國夫人的商議就是告訴宋玉兒自己的幕後之人究竟是誰。自己也沒有撒謊,真的是端王。可是榮國夫人一定要自己裝出十分爲難的樣子,因爲若是自己像是不假思索說出來了,怕是方纔那姑娘不會相信。
可是……想起那姑娘肝腸寸斷的樣子。月煙的心內變得有些不忍起來,她開始懷疑,自己這麼做,是不是真的對……
看出月煙眼中的猶豫,沈碧珠冷笑一聲:“你要救的人好像已經揪出來了,此時在城外,你要去看嗎?”
月煙面上的神情有些欣喜的看著沈碧珠,忙說了句謝謝夫人,就這麼高興的跑了出去。
沈碧珠看著月煙的神情,不由得覺得十分諷刺。好在這個女子當年沒有選擇留在祁乾元的身旁,否則當年的她,可真的是生的一副狐媚相。她不能保證自己看到她之後,會不會想要毀掉她的這張臉。
而且……這月煙跑的這麼快,沒有自己的手諭,她要怎麼出宮去?還有……沈碧珠忍不住笑了。怕是她看到那人之後,就不會這麼驚喜了吧。可是……這與自己又有什麼官修呢?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