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和尚笑笑道:“我們班主持說了,人生在世,不能苦著自己。生活是自己的,就算是和尚,也要過出與常人不同的生活來。所以我們班主持說了,這豆腐自然也可以做出雞肉的味道來。”
嗯……班主持還怎麼說,說這叫做創(chuàng)新吧,他也記得不算太清楚了。
不過他還記得班主持當(dāng)時是怎麼費心費力著要在這宏兒廟裡做出大改革來。當(dāng)初班主持甚至專門要人學(xué)著如何做菜,而且因爲(wèi)他們是和尚,每日裡不得食用動物,但動物的油脂也不能吃。這才令班主持好生尋找,才找到了能替代動物油脂的菜籽來。
他也記得班主持曾經(jīng)甚至還說過什麼“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樣的話。只不過這句話得到了當(dāng)時的班主持,也就是他們師祖的反對。不過班主持帶來的宏兒廟裡的一堆改革,卻是有著極大的幫助的。就像是這食物做的好吃了,素菜能做成肉菜的味道,叫那些本來想離開這裡的師兄弟們也打消了想要離開的念頭。
而有些香客爲(wèi)了吃這裡的齋飯,竟然也不遠(yuǎn)萬里而來。如果說能實現(xiàn)他人的願望是這宏兒廟香火旺的一個原因,不得不承認(rèn),這齋飯也佔據(jù)著很大的一個原因。
這和尚想了一下,記得自己的班主持的法號好似是叫做劫色。他這還是聽資歷比較老的師兄們講的。因爲(wèi)班主持已經(jīng)是這寺廟裡最大的人了,當(dāng)然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號。
劫色……這個法號不算是多麼刁鑽。但是若放在他們班主持的身上,就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起來。他也聽師兄們講,班主持之所以叫這個法號還是因爲(wèi)多年前他爲(wèi)何要剃度的緣故。但是那些事情都太久遠(yuǎn)了,也沒有證據(jù)考證。
不過,班主持與其他的寺廟住持不一樣的,還在於班主持竟然允許師兄弟們還俗。但是班主持也明確的表明了,還俗可以,但是在做和尚的這一段時間內(nèi),必須老老實實的吃齋唸佛。若是有一絲不好的念頭,就立馬趕出宏兒廟。
話雖這麼說,但是班主持每日裡都是笑呵呵的。雖然班主持已經(jīng)是不惑之年,但是身體依舊健朗。很多師兄弟們都說,班主持若是圓寂之後,定會化身一顆舍利子。而因爲(wèi)班主持的開明與創(chuàng)新,寺廟裡也沒有師兄弟們想要離開。更有甚者,還想著如何繼承班主持的衣鉢,將這宏兒廟發(fā)揚的更加壯闊一些。
這和尚笑笑,其實他也十分佩服班主持,每每都這麼能鼓動人心。
“小師父?”宋玉兒在這和尚面前揮揮手。這是怎麼了,怎麼方纔就回答了那麼一個問題,這小師父就失了神呀,宋玉兒覺得自己十分不解。
那和尚在宋玉兒的這聲呼喚聲裡回了心神,這才驚覺自己方纔破了戒,竟在胡思亂想起來。這麼一想之後,這和尚有些惶恐,急忙在心
內(nèi)念起了清心咒。
待清心咒念過了一遍之後,這和尚臉上才露出笑容,眸子十分純淨(jìng)的對著宋玉兒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接著便繼續(xù)去布齋飯去了。
宋玉兒笑笑,問道:“誒,你們覺得不覺得。這個寺廟裡的和尚,都像是劫色大師一般,十分有趣呢。”不同於別的寺廟裡的和尚那麼古板,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呢。
來到這寺廟的好處便是冬梅可以與她們同桌而食,不用再顧著丫鬟的身份。
其實也是宋玉兒,來到這宏兒廟裡之後,見著冬梅還拿著王府內(nèi)的那一套,事事都以她爲(wèi)先,這叫宋玉兒有些生氣。於是她便對著冬梅道:“你不知道呀,到了佛門清淨(jìng)之地之後,是不能再擺著眼前的那種架子的。佛前人人平等嘛,若是佛祖知道了,到了這裡你還這樣的話,一定會招來一道雷劈了我們兩個的。”
唔,打雷好似是雷公電母的事情吧……不管了,瞧著冬梅的神情,好似是信了,信了便好。
冬梅聽完自家王妃的這一番說辭之後,果真是嚇了一跳。她是想著吧,雷電劈到自己是無妨的,若是劈到王妃就不好了。這才乖乖的坐了下去。
宋玉兒看著冬梅乖巧的神情點了點頭,若是讓她知道冬梅心內(nèi)是那樣害怕所以才這樣做的話,宋玉兒一定會很想敲破冬梅的腦袋,看看裡面都是什麼。
只不過現(xiàn)在,冬梅卻是無暇顧及那麼多,她吃著碗裡滑膩的豆腐羹,覺得香香甜甜的甚是可口。而那用著花生提煉出的油炸出的豆腐竟也做出了雞塊的味道,真是美味極了。這味道叫冬梅都忍不住吞了自己的舌頭,她甚至都分辨不出方纔自家王妃問了什麼,便點了點頭。
倒是沈若水,先是笑了一笑,爾後伸出芊芊素悄悄的指著一方道:“姐姐你看,那不就是方纔我們看到的在佛前許願的女子嗎?”
用指頭指著別人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爲(wèi),沈若水知道這一點,但是方纔是無法說明是誰這才伸出了指頭。現(xiàn)在她急忙將手指伸了回來,不禮貌嘛。而且她本來也是想說那個流淚的女子,但是又覺得這樣說十分不好,便改口說是許願的女子。
宋玉兒順著沈若水方纔指的地方看了過去,果真是那女子。好似是這寺廟裡的齋飯十分對這女子胃口,這女子捏著調(diào)羹,小口的吃了些豆腐羹。只不過她的臉色看起來依舊蒼白 ,心情還不算做好。而她的丫鬟站在一旁,臉上擔(dān)憂的神情不似作假。
不知道爲(wèi)什麼,光是看著這女子,就叫宋玉兒心內(nèi)感慨,總覺得這女子好似有許多故事一般。末了,沈若水小聲的說道:“總覺得她好像有很多傷心事一樣,希望她許的願望都能成真吧。”
宋玉兒點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也不知道
真的是命中註定一般,這女子的願望果真是實現(xiàn)了,但是卻與宋玉兒她們所想的不一般。
這一夜裡,三人擠在一張牀上,說了半宿的女兒家之間的話。到了半夜,實在是困得不得了,這三人才打打哈欠睡覺了。只不過在睡之前,宋玉兒總覺得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囮囕p微的腳步聲,許是野貓兒吧。宋玉兒實在是太困了,便沒有再想,去睡覺了。
第二日裡,果然是出了大事情。那跪在佛前流淚的女子,死了。
宋玉兒她們是被熙熙攘攘的聲音吵醒的,先走出去的人是冬梅。冬梅閒不住,就算夜裡聊天到了半夜,但是早上的時候她還是起的很早。所以宋玉兒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看著冬梅趕了回來,氣喘吁吁道:“王妃,昨日裡那小姐死了。”
因爲(wèi)冬梅的臉色看起來實在不算好,所以宋玉兒也沒有追究她方纔喊的那句王妃。在心內(nèi)疑惑的想了一下是什麼小姐,爾後與同樣不可置信的沈若水互相叫了出來:“佛前的那女子?”
冬梅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是了,這小姐死了,死在自己的房內(nèi)。
怎麼會這樣?宋玉兒也覺得這件事情簡直是蹊蹺的可怕,聽到這小姐死掉,叫她心內(nèi)有些惶恐了起來。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小姐流淚是因爲(wèi)有仇家?宋玉兒寧願相信,她是因爲(wèi)有心生人這才露出了那樣的神情來。也來不及多思考,宋玉兒當(dāng)機立斷道:“若水,我們快些梳洗,去看看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沈若水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與宋玉兒兩人快速的將自己打扮完畢,走到了那小姐外的房間外。
外面已經(jīng)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宋玉兒擠不進去,只能聽見有一道熟悉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那男子說:“這是重要的現(xiàn)場,說不定被害人就是在這裡被殺的,所以請大家不要推搡,破壞了這裡的人,本官一律視爲(wèi)嫌疑人。”
當(dāng)然他也不是真的這麼想,但是他也不知道,只是死了一個人,這些人不說害怕,都一個個的往前面擠著,叫他十分爲(wèi)難。這真的破壞了這屋子,對於破案就困難了。而且,從這女子胸口的匕首來說,這裡應(yīng)當(dāng)是第一兇殺案。
這大人走了出來,宋玉兒定睛一看,原來是大理寺卿。真是好巧啊,宋玉兒心內(nèi)涌上了一陣欣喜,她甚至覺得祁乾元也在附近。這些倒叫她忘了這大理寺卿曾經(jīng)冤枉過冬梅也是嫌疑人。
大理寺卿顯然也看到了宋玉兒,一個王妃的王字還沒有說出口。見宋玉兒朝著他擺擺手,大理寺卿也便住了嘴。大理寺卿的眉頭擰起,怎麼最近的命案裡,都有著這位端王妃?不過……大理寺卿將目光放到了宋玉兒身旁,怎麼這將軍的小女兒也在?
大理寺卿眉頭緊皺,覺得……世間真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