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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兒將這湯汁喝的乾乾淨淨的下場便是,她覺得自己腹內一陣噁心,若不是她強忍著,就要當著冬梅的面給吐了出來了。
這是有用的藥材,這是有用的藥材,這不是噁心的豬腳……宋玉兒如是安慰了自己幾句,多少還算是起了些作用。
等到宋玉兒好不容易纔緩過來勁兒的時候,宋玉兒開始仔細琢磨起來祁乾元的生日自己到底要如何幫他渡過呢?宋玉兒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所以宋玉兒索性便不想了,深吸了一口氣,嚇得身邊的冬梅都有些緊張的想王妃是不是因著吃豬腳吃的噁心了,不然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等到宋玉兒站起來的時候,她卻是站起來氣動山河的吼了一句:“走,我們去找若水。”說罷,宋玉兒渾身就像是得了很大的力氣,站起身來,全然沒有方纔那頹廢的樣子,走了出去。
冬梅站在宋玉兒的身後,詫異的眨眨眼睛,她想自家王妃該不會吃到了十分不合格的豬腳了吧。唯恐自家王妃身體哪裡出了問題,冬梅也趕緊的追了上去。
沈若水對宋玉兒的突然到訪表示詫異,但更多的卻是驚喜。沈若水放下一旁繡著的荷包……宋玉兒撇了一眼,是歪歪扭扭的糖葫蘆。宋玉兒挑挑眉毛,覺得沈若水的繡工比起自己……真是差不了多少。
沈若水也看見宋玉兒看到了自己繡的東西,她十分的不好意思,急忙將那荷包藏了起來。宋玉兒想了一下,覺得雖說別人繡的都是花啦鳥啦鴛鴦啦,若水繡糖葫蘆是奇怪了些。這繡工也是十分的差強人意,但是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宋玉兒就表示任何的好奇,笑著將沈若水拉到了一邊。
“若水,你說,若是某個很重要的人要過生辰的話,送什麼樣的禮物好些呢?”宋玉兒清清嗓子,這才緩緩說道。
一旁站著的冬梅這才瞭然的點點頭,原來王妃是爲了這麼一件事情。怪不得方纔走的那麼急,原來是爲了王爺的生辰呀。冬梅捂住嘴巴,嘿嘿的小聲笑了起來。
重要的人的生辰?沈若水眨眨眼睛。自從珊瑚走了之後,將軍夫人又爲她派來了兩名丫鬟,十分伶俐。若說這做事情的能力,要比起珊瑚強上許多。可是也不知道是將軍夫人對她們說了些什麼還是別的,這兩名丫鬟乖則乖,卻一直與沈若水保持著一種疏離的態度。那便是小姐就是小姐,我們只是下人。不過這兩名丫鬟也算作是十分的知情知趣,見著沈若水與那新來的客人有事相商,她們也不便留在這裡,就一點頭便離開了。
等到那兩名丫鬟離開之後,沈若水還鼓著臉頰在想,半晌了才問道:“不如就送些上好的珠寶翡翠綢緞?”沈若水不知這重要的人是男子還是女子,便將珠寶綢緞都說了出來。這幾日裡她見著京都裡的那些有
錢人,不會打扮的便將自己脖子上掛著很粗的金項鍊,看起來十分的俗氣。若是會打扮的細緻公子,都喜歡在自己腰間配上一枚玉佩。所以沈若水想著,送些綢緞能做衣服,送個玉佩能佩戴也是不錯的。
珠寶綢緞?宋玉兒皺皺眉頭,覺得這些東西太過常見了。再說,這樣的東西祁乾元也不缺啊,到時候送這些東西的人定然不少,自己再送,一定會遭人笑話的,說不定到時祁乾元也會笑自己。宋玉兒搖搖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沈若水,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主意。
沈若水見這樣的主意宋玉兒不喜歡,便轉著眼珠繼續想道。過了一會,她才又問道:“那這樣,送些文房四寶,名人字畫可否?”
啊?文房四寶?這樣的東西更常見,自己也倒是想找些不常見的,可是就這半個月的時間,往哪裡去找呢。宋玉兒有些氣餒,見沈若水出的主意都不好,便有些頹喪的趴在了桌子上面。
沈若水看著宋玉兒的臉色不好,便小心翼翼的也趴到宋玉兒旁邊,輕聲問道:“姐姐,那你到底是想要什麼呢?”
想要什麼?宋玉兒眨眨眼睛,有些出神的望著前方。想要一個十分別致的禮物,要是他人都沒有送過的,也要是祁乾元見到一次便能記住的,也要表達自己喜歡祁乾元的……宋玉兒微微有些臉紅,用寬大的衣袖蓋住了自己微紅的半張臉。但是這樣的事情,要她怎麼對沈若水講的出口呢?
倒是沈若水看著宋玉兒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輕笑了一聲,有些感嘆道:“其實姐姐,若是你重要的人,一定要拿自己的心意去表達。若是那人在乎你,不管你做得什麼,他都會十分感動的。像是我以前年幼,每年裡自己的生辰記得清清楚楚,母親的卻總是不記得。自己生辰的時候吵囔著要吃這個要吃那個,她們都會笑著滿足我。但是每次等到母親生辰那天,她做好長壽麪的時候,我才記起那天是她的生辰。當初不懂,每每母親都不責怪,只是笑著看我吃完麪,好似每年我多過一次生辰似的。但是現在我卻覺得,母親好似是以爲,只要我過的開心,便是對她最大的祝福心意。雖然我現在好像認認真真的幫母親過次生辰,不過是現在倒是不可能了……”沈若水說著,眼底流露出一絲落寞來。
宋玉兒沒想到自己會勾起沈若水的傷心事,不禁有些歉意的上前拉住沈若水的一雙小手,嘴裡十分歉意的說道:“若水,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勾起你的傷心事的。”
但是沈若水卻是朝著宋玉兒十分燦爛的笑了一下,道:“姐姐,我難過的只是沒有陪母親能走的更長久。但是人都是會死的對麼,我母親溫柔又善良,我覺得她定是會去天宮,就算是到了地府,閻羅王也會善待我母親,會將她下一世託生到更好的人家裡去,從此衣食無
憂。我啊,母親去世的時候都是帶著笑意的,我是不能讓母親看到我難過的樣子。若是那樣的話,母親纔會難過的。因爲作爲一個母親,不都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每日裡都是十分開心樂無憂的嗎?”沈若水說著說著,臉上就露出了十分溫柔的笑意。
母親都是希望自己的女兒露出開心的笑意……宋玉兒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孃親,便是這個樣子。她去世的時候臉上也是帶著笑意,想必是對自己這一生已經很滿足了吧。宋玉兒有些感慨的看著沈若水,沒想到沈若水小小的年紀,竟然比她看的還要透徹。
也自沈若水的那一番話,叫宋玉兒開始有些捉摸起來。是啊,什麼東西是最珍貴的最讓人難忘的最讓人感動的?那不就是你爲了一個人用盡心神的心意嗎?那些世間珍貴的東西我沒有,我有的便是我這顆對你十分的心。
等宋玉兒回到王府的時候,她捂住自己的臉,想著是否要爲祁乾元做一碗長壽麪呢。
在牀上打了好幾個滾,宋玉兒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時間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宋玉兒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裡猶豫下去了。所以宋玉兒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翻了起來,雖說這姿勢不甚優美,但又沒有旁人看到,宋玉兒舒了一口氣,帶著冬梅又出門去了。
等到祁乾元生辰這一日裡,果然如宋玉兒所想的一般,來了許多的人。送了好多的禮物。雖說祁乾元說著一切從簡,但是這些官員們可並不都這樣想。好歹這是個王爺吧,自己怎麼說都是要來的。再說了這六王爺可是在文成帝眼中僅次於太子最爲看重的兒子,若是這太子日後的言行失了準,說不定……那儲君之位會落到誰的頭上呢。所以這些官員們在很早之前便算著今日裡是祁乾元的生辰,這不,一大早,帶著隨從,帶著禮物,在門口就排起了長隊來,看起來十分的氣派。
趙信站在門口,笑著迎著來往的賓朋。一旁的小廝們也都腿腳利索的拿著禮物,帶著那些官員們到大廳內去了。
因是今日是重要場合,冬梅想著一定要將自家王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定要驚豔四座。所以可憐的想要去看熱鬧的宋玉兒,就這麼被冬梅按在了梳妝檯前,由著冬梅幫她對鏡貼花黃。起初宋玉兒還有些不大樂意,想著冬梅一定是被自己慣得了,竟然將自己管的這麼妥帖。但是等到宋玉兒看到銅鏡裡的自己的時候,便也不再懊惱了。
銅鏡裡的美人兒嬌俏下巴,一雙眼睛含情如水,棱形小嘴十分紅潤,就像是那初長出的櫻桃一般。宋玉兒盯著銅鏡裡的自己,竟被自己驚豔到了。
錦茵也是含著笑,看著自家王妃這一張臉。這才過了三個月,宋玉兒便褪去少許的嬰兒肥,稍作打扮竟都露出這般的傾城容貌來,錦茵看著,也不禁想要感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