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有這件事嗎?”月蘭的話讓張三家的抖了一下,巧兒端著水盆走進,上前服侍月蘭洗手。
張三家的急忙走上前,給月蘭卷著袖子,月蘭把手放進水盆裡:“張媽媽,你是曉得我是個響快人,說不來這些繞彎子的話,你還是實話說了吧。”
“我……”張三家的說了一個字又看向屋裡的人,巧兒和紅燕曉得這是什麼意思,剛準備退出去月蘭已經笑著道:“不用退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們既在我房中,我就不能懷疑你們,沒有什麼不能對你們說的。”
巧兒紅燕相視一笑,巧兒急忙把手巾交給月蘭讓月蘭擦手,對張三家的道:“張嬸嬸,我們大奶奶都這樣說了,您有什麼話就說吧。”
張三家的低頭想了想,這纔對月蘭道:“原來真是我想多了。早先不曉得奶奶是這樣的人,倒是我誤了。”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樣人呢?”月蘭問了一句,張三家的臉頓時紅了,過了會兒才喃喃地道:“小的原先認爲,認爲大奶奶,是個夫人一樣的。”
果真不出月蘭所料,月蘭不由輕嘆一聲:“這也怪不得你,你這會兒來尋我,想來不是和我說這樣話,要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張嬸嬸,您要說什麼想投靠我們大奶奶的話,我們大奶奶早就說過了,說這沒有一絲。”巧兒嘴快,已經對張三家的說了出來。
張三家的望向月蘭,見月蘭還在微笑不語。張三家的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什麼,對月蘭跪下道:“是了,我原先想錯了,這會兒覺得自己還是錯的,大奶奶是侯府的大奶奶,自然就是侯府的主人,是主人,當然也是小的的主人。”
月蘭對張三家的點頭:“不錯,正因如此,我纔不愛說什麼。你們底下人,自己也有自己的算盤,若說人人都心向著主人,這話也就哄哄別人,不能哄我。”
“那,大奶奶,我這會兒想錯了,要怎麼做呢?”張三家的原先還覺得,自己帶來的消息,能讓月蘭從此對自己刮目相看,可是現在看來,月蘭壓根就不在乎。張三家的感到深深地挫敗,周夫人那裡,自己拼不過賴大家的,而月蘭這邊,完全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的前程啊。
張三家的沮喪月蘭看的清清楚楚,月蘭不由微笑:“張嬸嬸,你也不要如此,都說獨木難支,侯府內,雖說我是主人,但什麼事兒,還要依靠你們來做呢。若是你們都不聽使喚了,我不就變成瞎子聾子瘸子?”
月蘭的話讓張三家的重新打起精神,對月蘭道:“是,大奶奶的話,真如醍醐灌頂一樣,小的明白了。”
月蘭微笑:“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以後好好地辦差,不要去想什麼別的。至於,”月蘭頓一頓看向張三家的:“我曉得夫人對我心懷不滿,甚至還要對我動些手腳。因此這邊什麼都是我自己準備,不過等我生孩子的時候,難免夫人會趁我行動不
便,動點手腳,那時還請張媽媽行個方便,那時我就感激不盡了。”
張三家的急忙對月蘭畢恭畢敬地道:“是,奶奶的意思,小的全明白了。還要提醒大奶奶一句,夫人想趁祈福時候,對大奶奶不利。”
月蘭點頭:“雖說我猜到了,不過還是多謝你。巧兒,拿一串錢來。”巧兒應聲往裡面去,張三家的急忙跪下:“不過一句順口的話,不敢費大奶奶的賞。”
巧兒已經拿著一串錢走出來,月蘭從巧兒手裡接過錢,交給張三家的:“拿著吧,我平也沒什麼好處到你們面前。你既好意來我面前說了這句,難道還能讓你空手而走?”
張三家的這才接過錢,又給月蘭重重磕頭下去,這才躬身退出。
“大奶奶,您方纔這話,我們有些聽不懂。”一等張三家的離開,巧兒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來。
“這有什麼好聽不懂的?”紫雁從裡屋掀起簾子出來,滿面佩服地對月蘭道:“奶奶方纔的話,既拉又警告,還給了甜頭。以後張三家的就算幫著夫人,但也不會不把大奶奶放在心上。而且……”
紫雁瞧月蘭一眼才又笑了:“大奶奶方纔說的是,主人說白了,也離不了下人,但主人要換下人是個輕而易舉的事兒。大奶奶有這個能力,自然也有這個魄力。張三家的跟了夫人這麼多年,所見識到的,多是些小心思小算計,從沒見過大奶奶這樣光明磊落的,她纔會真正的心服。”
“以利來拉攏,分明就是落了下陳。”月蘭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再說了,好好地主人,難道還要成天和下人們鬥心眼?夫人不嫌累,我還嫌累呢。只可惜……”
屋內這幾個人都曉得月蘭說的只可惜是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巧兒才嘆氣:“不管怎麼說,夫人終究是夫人,奶奶,您以後……”
“沒什麼以後如何,張三家的和阮大媳婦,秦媽媽這些人都不一樣,她也是夫人的心腹,這會兒說出這樣的話,那我們就能安心一些。”月蘭的話讓巧兒啊了一聲就對月蘭道:“大奶奶,我明白了,夫人必定只信任幾個人,那等到您生孩子的時候,夫人要讓她身邊人攔住我們,不許出去,若有張嬸嬸幫忙,就好多了。”
月蘭微微點頭:“是啊,就是如此。巧兒你要多跟你嫂嫂學學,就明白了。”紫雁對月蘭微笑:“大奶奶也取笑我。”
“不是取笑呢。”月蘭說了這麼一句,巧兒也笑了:“是,是,大奶奶不是取笑,是告訴我,要好好地和我嫂子學。”
“既然如此,你就多請教請教你嫂子。”月蘭見她們和自己開玩笑,也就順著說下去,紅燕在旁邊故意嘆了口氣:“哎,就我這樣的人,沒人疼。”
“那紅燕姐姐,我來疼你。”巧兒故意上前摟住紅燕的肩,紅燕急忙把巧兒推開:“別,別,你啊,還是好好地,去和你嫂子請教去。”
月蘭在旁聽的大
笑,張三家的,可以用,不能信,不過這些,就不用告訴她們了。
張三家的已經回到周夫人上房,賴大家的已經離開,張三家的進去和周夫人回了過去月蘭那裡的事兒。周夫人聽完就問:“我就想問問,你進去時候,你大奶奶在做什麼?還有,你大奶奶可和原先一樣?”
“不單是大奶奶,連院裡那些丫鬟婆子們,也和原先一樣。”張三家的老老實實地答了,周夫人的眉不由一挑:“那你有沒有問問,你大奶奶可有什麼好辦法,對付我呢?”
“夫人說笑了,您也曉得大奶奶房裡那些丫鬟婆子的脾氣,對大奶奶最是忠心不過,小的又怎敢詳細問問?”張三家的話讓周夫人輕嘆一聲,張三家的明白周夫人在嘆什麼,小心翼翼地道:“畢竟,現在每個月的月例,都是送到大奶奶院裡,大奶奶親自安排,和原先不一樣了。”
“是啊,原先我就該想起,她要做什麼事兒,都是一步看三的,哎,也只有二爺那個傻孩子,還以爲大奶奶和大爺,是一片好心呢。”周夫人的話讓張三家的並不敢接,周夫人感慨完了又道:“還有件事兒,賴大家的一直沒查出來,你有沒有什麼線索,知道太夫人什麼時候,把私蓄拿去做了別的用途?”
“這侯府的總管,一直都是賴大哥在做,小的男人只是一些跑腿的活計,這些怎能知道?”張三家的別說真不知道一點風聲,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出,自然全部推到賴大身上。
周夫人點了點頭:“是我疏忽了,你以後和賴大家的,定要好好地,你們兩個是我左膀右臂,如果出了差池,可是不好。”
張三家的急忙應是,又說道:“今兒去大奶奶那,大奶奶還賞了小的一吊錢,從這看來,大奶奶手裡是真的很活動。”
一吊錢對周夫人來說,算不了什麼事兒,她的眉果真一挑:“看來你大奶奶的確有別的進項,哎,這也是我疏忽了,你下去吧。”
張三家的恭敬應是,這才退下,走出周夫人上房時候,張三家的再次在心中堅定了,暗地裡幫著月蘭,在月蘭那裡混上幾分面子情,總比原先混不上的好。
張三家的打定主意,周夫人那裡也早安排下計策,因此月蘭這些日子,過得還是很平靜。周勤在白鹿書院足足過了三天才回來,周夫人見到兒子就想說上幾句告誡的話。
周勤不等周夫人開口就把手裡的一些紙卷交給周夫人:“娘,這都是兒子在書院時候,和衆人會的文,作的詩。書院的山長,是個老儒,他稱讚兒子作的不錯。”
這一手果然讓周夫人把將到口邊的抱怨又咽下去,伸手拍拍兒子的臉:“是,曉得你很努力,可你也不能忘了,娘還在家中等著你。”
“所以兒子三天一滿就回來了。”周勤笑嘻嘻地說著,又把紙卷收起來:“等再過幾天,去到叔外祖那邊,兒子還要把這些都給叔外祖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