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走了約莫再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眼前的山路開闊了起來，一座廟宇似的建築呈現在衆人眼前。餘達上前稟告說這裡便是雀山上的靈泉了，裴逸軒點了點頭，抱著若汐走了進去。門外，所有人都停住了步伐，單風與司徒子洛開始緊密部署，務必做到滴水不漏。

裴逸軒走進廟宇亭閣，若汐便聽到了細微水流的聲音，心下不由一陣緊張。抱著若汐走到靈泉邊緣，裴逸軒纔將若汐放下。

緩緩的流水聲在耳邊響起，這裡便是自然饋贈的靈泉。青石圍繞，綠樹環抱，周圍繚繞著陣陣氤氳的熱氣，在這裡泡澡可謂是一種極盡奢侈的享受。若汐忽然想起，那時被慕容寒語劫持之時也曾碰到過靈泉，只是與這靈泉相比，那時倒顯得簡陋了許多。

見若汐打量著周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裴逸軒也不上前打擾，徑自開始脫除衣衫。明黃的外袍褪去，接而脫掉明黃的裡衣，結實的胸膛便曝露在空氣中。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若汐自然知曉裴逸軒是在脫衣服了，臉上沒來由的一陣燥熱，若汐視線移向他處，繼續打量四周美景。

未再有下一步動作，裴逸軒站在一旁好生看著若汐，不禁笑道，“汐兒是要自己脫還是要朕幫忙呢？”

聽的出裴逸軒調笑之意，若汐面上閃過一絲羞惱，卻還是硬著頭皮道，“臣妾自己來便可以了，皇上快進去吧，莫要著了風寒。”

“那好，朕說過的話會做到，莫要誤了時辰。”裴逸軒也不再說笑，轉身躍入靈泉中。

聽到水聲響起，背對著裴逸軒的若汐才鬆了口氣。轉過身，嘆了口氣準備開始脫衣服，便看到地上躺著的明黃色的外袍。想著，不禁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外袍，翻轉個身，便看到背後猶如流蘇般破敗的衣服，隱約還帶著一絲血色。

將衣服放回到原處，若汐心下不覺變的沉重。

脫下身上厚重繁複的大紅色外袍，看著裡頭的抹胸內襯，扯了兩下還是作罷。將鞋襪除了，光著教爬上靈泉，便看到裴逸軒正半躺著閉目養神。聽到聲響，裴逸軒也不曾睜開眼，就像他說的承諾過的他就會做到。

緩緩踏入池子，溫熱的水浸透著整個身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了很多。學著裴逸軒，若汐也闔上雙眸，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互相提防，這次共浴倒是和平且純淨。

山澗清風徐徐，淙淙流水作響，如此愜意美景真是人生難得幾回有。只是再美的景，也撫平不了心裡的傷。

“汐兒還在生氣嗎？”緩緩尋問出口，裴逸軒依舊閉目。

若汐卻忍不住睜開了水眸，眼前一片霧氣蔓延，看不真切對面的裴逸軒。想了想，若汐才緩緩道，“許是不生氣了吧。”

“不生氣可是原諒我了？”

“不生氣又何來的原諒呢？”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裴逸軒不知該如何往下說，若汐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如今只有他們二人，身心靠的如此之近，若汐卻還是不能坦然，她還是在想著逃避。

緩緩閉目，若是一味逃避，就說明自己還在意，還很在意！

“回想起來，有時候覺得很生氣，有時候又平淡的幾乎忘卻。有時候很想質問你，有時候又不想聽你的解釋。裴逸軒，我爲何如此矛盾？”

驀地，“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牽起周身陣陣漣漪。

若汐猛的睜開雙眸，便觸到裴逸軒結實的肌理。轉瞬間，裴逸軒已經跨到了若汐身前，鳳眸盯著有些驚慌的若汐，裴逸軒一字一句道，“因爲汐兒愛我！”

腦中“嗡”一聲炸開，愛，這是愛嗎？多麼沉重且奢侈的一個字！

“那你呢，裴逸軒，你愛我嗎？”

意料之中裴逸軒沉默了，沒有脫口而出的答案，唯有意料之中的沉默。裴逸軒眸中的感情變的複雜，若是不愛，他又爲何掙扎，若是不愛，他又豈會連命都不要，若是不愛，他又怎會遲遲不肯下手！

“所以就是因爲你覺得我愛你，你才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一次又一次的騙我？”若汐一臉平靜，沉聲問道。

摟過那個鎮定自若的嬌軀，裴逸軒心裡滿滿的心疼。垂首在若汐耳邊，他輕聲呢喃，“汐兒，我愛你，遠比你想象的多。”

珠淚滑落，若汐輕聲道，“裴逸軒，若是我們沒有遇見該有多好。”

“茫茫人海，我此生終是會找到你。”

被裴逸軒緊緊擁著，若汐當時並不明白裴逸軒話語中的深意，直到後來，她才真正的明白。

白霧繚繞，水中溼透的身子密不透風的貼合著，起起伏伏對方都能感受的到。大手撫上嬌軀，斂去濃濃的悲傷，便只剩下男人的本能。

大手向下探去，一寸寸下滑，身上貼合的上好裡衣都異常順滑。輕柔的撫摸讓若汐身子不由的輕顫，另一隻大手已然來到胸前，抹胸輕輕一扯便順著滑落。雖然在水中，若汐卻還是一陣不安，雙手不由自主的攀上裴逸軒的脖頸。

沒有推卻，沒有閃躲，裴逸軒更近一步。覆上微微開啓的紅脣，裴逸軒小心的撬開若汐的嘴角，輕輕吻著，並不著急。手下也不閒著，在胸前旖旎的風光前流連。

若汐感覺到水越來越熱，好像臉都愈發的燙了，由著裴逸軒引領，完全忘卻了方纔。

耳鬢廝磨，兩人仿若無人之境，激起的水花漾起陣陣漣漪，靈泉內春景無限……

所謂的鴛鴦浴，是否就是該這般呢？若汐一直以爲自己過於會浮想，且老是想一些不正經的，原是因爲本就該順理成章這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