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陰濁也還是一直追殺我。我只是一直都不明白,時間的力量究竟有多龐大,竟然用傾冥的影子便能救不聞的命。
無邊的神力後面藏著的,究竟又是什麼呢?就如冥河的盡頭,究竟通向哪裡?人死了以後變成鬼,那鬼死了以後又變成什麼?
我以前會纏著傾冥問這個問那個,他總是用一句話打發我:“你自己悟啊!”
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墨疏瀾果真同我說話了,只不過就這兩句話,也是一種進步。
在底下一共待了兩天,我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氣勢洶洶而來,手裡捏著一把桃花護在墨疏瀾面前,靜待那東西的靠近。
可我沒等到那東西,便被一陣黑暗吸走,我摔進了一個人身邊。
聞著他身上的血腥味,我猛地驚醒過來,發現他的衣服上全是血,溼漉漉的一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碧樹遠遠站在一邊,對我說:“人我給你帶回來了,從此以後咱們就互不相欠了。”
人是帶回來了,可是傷成這樣,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池裡撈出來的,我怕是也救不活啊!
我只好叫人把他擡進去,狂奔去了祭司宮將傾冥帶過來,到國相府的時候,他的羽毛快被我扯掉光了。
有傾冥在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將我們所有的人都轟了出去等著,不讓任何人打擾。
再不多久,王后便來了,看見碧樹也在,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道:“你個災星,你還想要猖狂到何時?國相也是你能染指的?”
我上前拉開王后,想同她解釋這次國相遇難是因爲我,碧樹是去救人的,不過話沒說出口,卻見碧樹同她往日那樣不羈地笑了聲,道:
“是嗎?那你可要把他護好了,今天差點就死了呢……”
“你……”王后想要上前再給她一個耳刮子,但是被我死死抱住,我對碧樹道:
“少刺激她一下會死嗎?”
碧樹說:“看到她不高興,我就高興。”
碧樹離去以後,王后氣得不行,我將她安撫了許久情緒才穩定下來。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恨碧樹, 以前曾經問過但是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王后對碧樹的事一向是閉口不談,討厭一個人討厭到成了忌諱,其中的糾葛怕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
臨近傍晚的時候,傾冥終於出來了,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一定是因爲又渡給了國相不少修爲,我上前扶了他一把,問:
“如何了?”
傾冥說:“我估計得睡一個月了,這個月你還是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的修爲再這麼用下去,就對不起我這古佛的稱號了。”
他的情況我一眼就能看明白,所以我問的是國相。
但想著有他傾冥在,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國相應該也是無礙了,便要扶他回去,王后卻將我一把拉了回來,說:
“國相身受重傷,你身爲他的弟子,不日又要與他成婚,理應留下來照看他。”
我說:“國相這裡有的是人照顧,不缺我一個啊!”
傾冥卻將我推了回去,一副嫌我煩的樣子,作勢要自己走回去,說:“得了得了,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動路了。這位國相也是個男人,活生生將自己從海妖身上撕了下來,雖然我的修爲吊著,卻也還在危險期,你今晚警醒一些,就留在這兒照顧他吧。”
“這麼嚴重啊?”
將自己從海妖身上撕下來,得多痛?怪不得全身血淋淋的。
這次也的確是我害了他,照顧他也是理所應當。
傾冥又說:“而且,照顧的人再多,不是那一個,還有啥意思?”
我覺得傾冥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