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在大隊郡兵的擁簇下冷冷的看著孔祥他們的表演,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弓弩手,預備……”跟隨在張忠身側(cè)的郡兵將領(lǐng)轉(zhuǎn)頭看了陰沉著臉的張忠,見他沒有理會孔祥的意思,當下便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大聲下達命令。
隨著這個將領(lǐng)的一聲令下,包圍著孔府的郡兵中立刻走出來了三排數(shù)百名弓弩手,彎弓搭箭的對準了門樓。
“放……”
弓弩手準備完畢後,將領(lǐng)回頭看了一眼張忠,見他沒有什麼表示,便一咬牙,狠狠的一揮手,大聲下達了命令。
“崩崩崩……”
弓弩手得到命令後,立刻射出了手中的箭矢,連綿的弓弦聲響起,仿如霹靂一般。
“嗖嗖嗖……”
“呼……”
密密麻麻的的箭矢帶起了一陣激烈的風聲,淒厲的呼嘯著射向孔祥等人。
在府外郡兵弓弩手準備的時候,孔祥等人的護衛(wèi)立刻撐起了一面面大櫓,組成嚴嚴實實的盾牆將他們保護起來,迅速撤下門樓。
這一陣箭雨除了射殺了十幾個倒黴的護衛(wèi)外,沒有傷到孔祥他們一根毫毛。
這一輪箭雨雖然沒有傷到孔祥等人,但是外面的郡兵卻絲毫不以爲意,對他們來說,這一輪箭雨的目的並不是要射殺孔祥他們,而是爲了表明他們的態(tài)度!
果然,這一輪箭雨過後,郡兵們並沒有繼續(xù)射箭,而是派出了一隊大嗓門的軍士上前喊話。
“裡面的人聽著,南陽郡太守張府君已經(jīng)掌握了你們主家陰謀造反的確鑿證據(jù),現(xiàn)在限令你們立刻開門投降,否則以從逆論處,夷三族!”
外面郡兵的喊話聲迴盪在整個孔府,孔府的護衛(wèi)聽到郡兵的喊話頓時動搖了起來,要不是孔祥他們昔日的威名震懾著他們,只怕他們立刻就開門投降了。
走下門樓的孔祥等人聽到郡兵的喊話,頓時面若死灰,心中的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呵!”看著周圍動搖起來的護衛(wèi),孔祥苦笑了一聲,道:“現(xiàn)在沒辦法了,我們只能選擇最後一條路了……”
他們苦笑著返回了大堂,轉(zhuǎn)動了大堂主席後的畫壁,露出了一個地道入口,孔祥等人沒有猶豫,率先走進了地道,緊跟著的是十餘個死士護衛(wèi)。
在孔祥等人走進地道後,留在大堂裡面的幾個死士立刻封死了地道入口,他們給綁在大堂內(nèi)的替身們強行灌下了毒酒,看著他們痛苦的死去,然後做出了服毒自殺的樣子。
在做好這些後,他們打碎了擺放在大堂裡面的一罈罈美酒,灑在大堂裡面,打翻了一隻燭臺,熊熊烈焰便立刻升騰了起來,在吞沒了這些死士的同時,也吞沒了整個大堂。
外面的孔府護衛(wèi)們看著中央大堂起火,立刻知道了孔祥他們選擇了自殺,頓時便鬆了一口氣,打開了大門,投降了。
守候在孔府外面的張忠看著孔府內(nèi)火起,不禁也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結(jié)果,可以說是他放縱的結(jié)果,不管如何,孔祥他們畢竟都死了,這件事也就到處爲止了,他張忠的責任也就洗清了……
卻說孔府起火半個時辰後,隨縣北門外宿氏鄉(xiāng)的一座莊園裡面,莊園正堂的一面牆壁上突然裂開了一道門,幾個身手矯健的披甲人率先跳了出來。
他們幾個交相掩護的在正堂內(nèi)偵查了一番,見沒有什麼危險後,便向暗門內(nèi)發(fā)出了一個信號,過來不久,孔祥等人便在十來個護衛(wèi)的保衛(wèi)下,從暗門裡面走了出來。
“呼……轟……”
孔祥他們剛剛走出暗門,暗門上面便落下了一道鐵柵欄,將孔祥他們的後路封死了,幾個警醒的護衛(wèi)立刻撲向正堂大門,可是還沒有摸到大門的邊,便被數(shù)支強弩射出的弩箭給釘在了地上。
隨著這數(shù)支弩箭的射出,十數(shù)支弩箭從正堂的各個角落射向孔祥他們,眨眼間,便將孔祥他們所剩不多的護衛(wèi)又射倒了五六個。
所幸暗中埋伏的人好像要生擒活捉孔祥他們,所以刻意讓過了孔祥他們,沒有給他們造成死傷。
“什麼人?”眼見後路被斷,前路被阻,孔祥等人頓時又驚又怒,他們一邊在剩下的四五個護衛(wèi)的保護下尋找掩體躲避箭矢,一邊厲聲呵斥道:“宿村,你敢背叛我們?你不想活了嗎?”
隨著孔祥的一聲呵斥,正堂中無處不在的箭矢突然停了下來,整個正堂驀然變得十分寂靜。
“宿村?你們是在說這個莊園的主人嗎?”寂靜的正堂外面?zhèn)鱽硪坏狼逶降穆曇簦溃骸叭绻銈冋f的宿村就是這個莊園的主人的話,喏,他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被拋了進來,咕嚕嚕的滾到了孔祥等人的眼前。
孔祥等人定睛一看,卻是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依稀可見,正是宿村的頭顱,一時間,孔祥等人都被這個頭顱震懾了下去。
只是轉(zhuǎn)眼間,孔祥便撕心裂肺的大喊起來。
“陳應是你?居然是你!你好毒啊你!你害的我們一無所有,不得不假死逃亡,你還要怎樣?如今我們都成這樣了,你難道還不肯放過我們嗎?我們有什麼仇什麼怨?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正堂外面的人,正是陳應,原來他離開隨縣縣城後,並沒有立刻動身返回下邳,而是按照劉站所說的來到了這個莊園,在這裡等待劉站給他準備的送別禮物。
他在這裡等了半天,果然等到了這份大禮,而且是他最喜歡的禮物。
“是啊,我們有什麼仇什麼怨?”陳應長嘆一聲,反問道:“我們之間無冤無仇,甚至素不相識,可是你們爲什麼要這樣算計我?想要讓我來當你們手中的刀,去殺害徐璆徐使君?”
“什麼徐使君?我們不知道啊……”孔祥見陳應回話立刻心中大喜,他一邊暗示護衛(wèi)們尋找出路,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對於這些誤會,我們願意出厚禮給承之兄你賠罪,你看,五千金怎麼樣?只要承之兄你放過我們,我們立刻奉上黃金五千金!承之兄……”
“啊……”陳應大叫一聲,打斷孔祥的話,戲謔的道:“五千金?你們有五千金怎麼不早說啊?這下可糟了,我的五千金就這樣付之一炬了……”
說著,一支支火把突然拋進正堂,迅速點燃了早就灑上了火油的房間,熊熊烈焰升騰而起,將房間內(nèi)的孔祥等人吞入火焰中……
“啊……”火焰中,孔祥等人掙扎著想要衝出火海,只是先前停止的箭雨又開始肆虐起來,將他們一個個的射倒在火海中,孔祥也被一支箭矢射倒在地,不禁絕望而又瘋狂的詛咒道:“陳應,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