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心起疑惑之後,便立刻招來了他現在僅有的謀士左慈和心腹大將黃忠一起來商議。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在和左慈、黃忠商議後,陳應果然認識到了一些他沒有想到的地方,對孔祥他們也越發的懷疑起來。
只是在沒有確定孔祥他們的用心和立場之前,陳應又不能和孔祥他們反目,而且爲了獲得孔祥他們的支持,他還是按照和孔祥等人約定的計劃一步步的進行。
綜合種種,陳應最終決定以不變應萬變,還是繼續按照和孔祥他們約定的計劃行事,只不過要多留一個心眼兒,不要被孔祥他們給賣了,還幫他們數錢!
在陳應確定心思之後,便按照原計劃繼續進行起來。
在他發出一切準備就緒的信息後,孔祥等人便設法推動劉站再次提審了在趙四樓儲藏贓物的院子周圍捕獲的趙四樓“同黨”!
一切都跟預先設計的一樣,趙四樓的“同黨”李來福雖然在縣衙公人的百般拷打之下一言不發,卻在陳應的三言兩語之下就“心神崩潰”了。
他像倒豆子一樣,痛快的交代說,趙四樓發現贓物中有十分燙手的東西后,立刻封存了贓物,請來了一夥和他久有往來的江洋大盜清理手尾,襲擊了快班班房,滅了仵作何大有的口!
“崩潰”後的李來福不光交代了趙四樓做案的經過,並且交代了襲擊快班班房的那夥“江洋大盜”在城外的一個據點。
按照預先說好的一樣,陳應主動請命派出手下大將黃忠並精銳家兵二十人帶著兩百餘縣兵和五十多個差役出城去圍捕那夥“江洋大盜”。
只不過和跟孔祥他們商議的不同的是,陳應並沒有吩咐黃忠一遇到那夥人之後立刻上前將其斬盡殺絕。
而是讓他儘可能的弄清楚那夥人的底細後在動手,若是那夥人的來歷和孔祥他們說的有太大的不同,便讓黃忠找機會放走他們。
黃忠在領會了陳應的命令後,便帶著近三百人馬出城去了。
在黃忠走了之後,左慈便帶著一份厚厚的禮物跟著劉站派往宛縣的信使一起前往宛縣拜訪南陽郡太守張忠,爲陳應預先在張忠面前打個頭站,拉拉關係,順便爲陳應來南陽找了一個讓張忠相信的理由。
那就是年輕氣盛的陳應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的從廬江郡回下邳,他聽說南陽郡太守張府君爲人正直,肯爲受到不公待遇的人慷慨直言,便不遠千里前來拜訪張府君,希望請張府君爲他仗義執言!
當然,張忠是不會相信這些表面上的鬼話的,他相信的是陳應讓左慈遞上價值千金的廬江郡“土特產”!那些黃澄澄的小可愛!
這樣,陳應不禁完美的掩飾了他來南陽郡的目的,而且搭上了張忠的線,看在那份沉甸甸的“土特產”的份兒上,張忠還得高看陳應一眼,幫他在朝廷中抱不平。
同時,他也得在寫給董太后的信中提一提陳應,讓董太后也知道大漢朝有陳應這樣一個少年英才!
在陳應忙著打通張忠的關節時候,孔祥他們也聚集在一起商議著陳應這兩天來的表現!
“子莘兄,有道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那下邳陳應能有偌大的名聲果然還是有些本事的!”
侯醒輕搖著羽扇,翻看著記錄著陳應這幾日言行舉止的文書,不禁發出一聲感嘆。
“看看他的這些推理,簡直是絲絲入扣,沒有一點漏洞!要不是咱們知道他的底細,只怕我們也會認爲這一切都是他陳應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來的。
這傢伙居然通過偷樑換柱的手法,將案子全都扣在了趙四樓的頭上,將那夥可惡的傢伙弄成了江洋大盜,並且派出縣兵去圍剿,根本就沒有露出一點個中內情!”
“是極是極!”張光撫掌笑道:“還好我們找到了陳應這個打手,不用我們動手,就將這件事辦的井井有條,簡直比我們自己動手還要好!要是他能夠一直爲我們所用,那我們就要輕鬆多了……”
“爲我們所用?”趙信冷笑道:“要是陳應知道我們利用他做了什麼,他不恨的殺了我們纔怪!而且我們是不是有些高興的太早了?事情尚未完全做成,就一定會有變故存在!
誰知道陳應會不會有所察覺?要是他在暗中做一些手腳,只怕我們就要血本無歸了!”
“這……”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劉昂突然弱弱的插了一句道:“陳應今天派了他的隨身謀士左慈帶來一大批禮物前往宛縣拜訪張府君,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要不要派人攔截一下?”
“這……”
衆人一聽劉昂的話立刻紛紛議論起來,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咳……”孔祥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衆人的議論,道:“好了,沒用的話就不用說了,陳應派人去拜訪張忠,那是他的事,我們不必太過關心。
現在,我們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吧!等陳應除掉了那些人,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們也能放鬆一下了……”
“放鬆?”周勝慘然一笑,道:“我等皆命懸人手,哪能夠放鬆?只怕我們剛想放鬆,背後那人一道命令,我們又得奔波起來!
要我說,我們何必聽人擺佈?與其這樣爲人傀儡,不如同他們魚死網破!就算是死,也拉著他們一起死!”
“死有何難?”一向風流倜儻的秦淮紅著眼睛道:“要是死能夠解決問題,我早就拉著他們一起去死了!只是。我們去死容易,可是我們的家族怎麼辦?讓他們和我們一起死嗎?”
“嘭!”劉濤狠狠的將酒杯砸在矮幾上,大聲道:“說起來這件事還真特麼的窩囊!我們哥兒幾個雖然在這大漢天下算不得什麼,但是在南陽,那要是響噹噹的人物!可現在、現在……”
劉濤狠狠的喝下一杯酒,似笑似哭的道:“現在卻成了人家手上的棋子,得聽人家擺佈,真真是生死不由人……”
在座的衆人聽到劉濤的話後,都沉默了下來,一時間都心有慼慼然。
孔祥見衆人都心情低落,不得不強打起笑容,舉起酒杯道:“我等行爲不謹,被人家抓住了把柄,爲了保全家族不得不聽從他們的擺佈,只希望大賢良師能夠遵守信諾,在我們做完這件事後,放過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