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穰拋出價值連城的珍寶藏寶地爲誘餌,袁先生果然被其吸引,收起刀問道:“哦?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說價值連城?你先說出東西是什麼,我自會判斷他的價值,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價值連城,並且你能夠保證東西的真實性,我也不是不能放過你。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又不是死腦筋的人,如果你能夠拿出買下你小命的錢財,我就算放了你又如何?天下這麼大,只要有錢,哪裡去不得?就算你們要秋後算賬,那以後我避開你和黃家就是了。”
“是是是,先生說的不錯,以今日的情況,無論我是死是活,你那主人勢必要撇清我和他的關係,而你作爲連接我們之間的橋樑,也一定會被殺人滅口!與其被人兔死狗烹,你何不撈上一筆錢,遠走高飛呢?想必先生擒獲我卻不立刻殺死,本就打算讓我出錢賣命吧?”
黃穰見袁先生收起環首刀,心中不禁大鬆了一口氣,一邊用語言迷惑袁先生,一邊暗中盤算此時動手的成功率,他觀察了片刻,見袁先生雖然收起環首刀,不在抵著他,但是其實並沒有放鬆警惕,自己此時動手,縱使殺了袁先生,自己也會受到不起的傷勢。
而以此時的局勢,一旦自己受傷,能不能逃出軍營都是一個問題,畢竟,自己是身份太過特殊了,官府懸賞重金捉拿自己,部下的士卒心懷不軌,意圖推翻自己,只要自己的行蹤一暴露,只怕逃不出他們的追殺!
他思索再三後,覺得此時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便回答袁先生的問題道:“既然如此,大家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說的寶物是越王劍!怎麼樣?這東西說是價值連城沒錯吧?”
“越王劍?”袁先生疑惑的看著黃穰,道:“此地接近古時吳越故地,你得到越王劍並不出奇,只是歷史上越王有好幾個,所謂的越王劍更是沒有一百把,也有八十把,但是能夠說是價值連城的越王劍,那大概就只有越王勾踐的陪葬寶劍了……”
“吸……”說著,袁先生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訝的道:“我聽說越國故地有一座王侯大墓出土,引起當地豪傑大火併,有人席捲了墓中最寶貴的東西逃了,他不會是落到你手上了吧?”
黃穰看著袁先生驚訝的表情,得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完全是意外之得,前不久,我率大軍前來皖縣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一個商隊,得到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通過鑑定劍身上的銘文,在下可以斷定,那把劍就是傳說中的越王勾踐的陪葬寶劍,也就是傳說中的越王劍!”
“這樣?”袁先生凝眉苦思了一會兒後,突然擡頭看著黃穰,道:“如果那寶劍真的是越王劍,那你爲什麼不隨身攜帶,要藏起來?不會是你個老小子,在虛言欺詐於我吧?”
“在下怎敢欺騙先生?”見到袁先生動心,黃穰心中大喜,連忙道:“我可以對天發誓,只要你將我平安送出營地,放了我,我一定將一把價值連城的越王劍送給你!”說著,黃穰對天發出了一個毒誓。
聽到黃穰發出毒誓,袁先生放鬆了警惕,道:“好,既然你已經發了毒誓,那就說明你沒有騙我,我可以護送你出營地,並且放過你,但是,你要先告訴我越王劍在哪兒!”
“不行!”黃穰聽到袁先生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斷然道:“你必須發下毒誓,並且送我出營後,我才能告訴你越王劍的所在,不然,要是你得到消息後,殺人滅口怎麼辦?”
“這樣,你我各退一步,我可以發下毒誓,但是你也要先告訴我越王劍在哪裡!不然,要是你路上發生意外,或和我失散了,那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袁先生見黃穰神色堅定,知道這事關生死,黃穰絕不會妥協,便退而求其次道。
黃穰觀察了一下袁先生的神色,心中便有了決斷,他裝模作樣的思索一會兒,在袁先生快達到忍耐極限的時候,才點了點頭,道:“可以,但是你先要發誓!”
“沒問題!”袁先生大喜,連忙指天發誓。
黃穰等袁先生立下毒誓後,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卻做出是在袁先生的緊緊逼視下,不得不說的樣子,低聲道:“越王劍就在……什麼人?”
“呼……”袁先生在黃穰低聲說越王劍所在時,下意識的靠近了黃穰,聽他說話,但是黃穰卻在就要說出越王劍所在時,突然雙目突出,緊緊的盯著他的身後,大喝道“什麼人?”袁先生猛的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揮刀轉身,帶起一陣猛烈的風聲。
“不好!”袁先生轉身後見自己身後無人,立刻知道自己被黃穰給誆了,心中大驚一下,就要轉身砍殺黃穰,只是卻已經晚了,他猛的感覺自己背心一涼,一陣劇痛傳來,只見一截清麗如水的劍尖從自己的胸口穿了出來。
“呃……”袁先生喉嚨裡面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只聽見黃穰那陰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不是想要越王劍嗎?越王劍現在就在這裡,我已經給你了,怎麼樣?這越王劍漂亮吧?”
“哈哈哈……”黃穰臉上泛起一絲病態的潮紅,癲狂的大笑道:“這越王劍殺人不沾血,可鋼可柔,剛可切金斷玉,柔可化作腰帶,即便於隱藏,又輕巧鋒利,真是一件好寶貝啊!”
“的確是一件好寶貝!”就在黃穰癲狂的大笑時,突然有人在帳篷外大聲應和道。
“什麼人?”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將黃穰嚇了一跳,手中寶劍猛的一抖,將氣若游絲的袁先生抖落劍身,舞出一個劍花,厲聲大喝道。
“刺啦……砰!”結實的營帳猛的被人劈開一道道大口子,揭翻在地,數十個人如血人,馬如血馬,好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般的騎士,出現在黃穰的視野之中,將他團團圍住!
這些騎士中,一個騎著一匹明顯比旁邊馬匹高出一頭的大馬的騎士,拖刀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黃穰,不,是看著黃穰手中的寶劍,感嘆道:“好劍,好劍,真是一把好劍!這等寶劍,豈是爾等鼠輩可以擁有的?鑑你獻上這等寶劍,本將可以讓你自己選擇個死法!”
“哈哈哈……”黃穰仰天大笑,笑的涕淚橫流,他用劍指著面前的騎士,認出此人正是將自己打是落花流水的黃忠,瘋狂的道:“讓我自己選擇個死法?區區小卒,你也配?我黃穰何等人也?豈會死於汝等下吏之手?看劍!”
馬上的黃忠看著黃穰瘋瘋癲癲的揮劍撲上來,冷哼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雙腿輕夾馬腹,坐下馬兒極通人性的長嘶一聲,兜出一個圈子,讓開黃穰手中的寶劍,馱著馬上的黃忠掠了過去。
黃忠在馬兒掠過黃穰時,手中沾滿血腥的長柄大刀輕輕一揮,一顆好大的頭顱飛出,黃穰那尤帶瘋狂的頭顱在空中飛旋幾圈,砸落在地上,在滿是泥漿的地面上,滾了幾圈,停在了黃忠的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