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黑**爆炸後,陳應便火氣大漲,之前在心中警兆逼迫下,掩蓋爆炸的原因,他心中已經十分不爽,現在看到他自己的親兵蠢的跟豬一樣,在他再三提醒之後,仍然被爆炸濺起的碎片給打死,瞬間,他的怒火便淹沒了理智。
“砰!”陳應一拳狠狠的砸在一旁的戰車上,怒罵道:“蠢貨!”
“看什麼看?都很閒嗎?”左慈見陳應神色不對,而周圍的士卒們都盯著陳應不放,連忙衝著周圍的士卒喝道:“既然都閒著無聊,那就都給我上前撲火,將那火趕緊撲滅後,清剿殘敵,打掃戰場,以免遲則生變!”
“公子?”聽到左慈的話,陳安錢浩等並沒有尊命執行,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後,由陳安上前一步向陳應請示。
在左慈呵斥周圍的士卒時,陳應便已經察覺到自己情緒的不對勁,他不應該爲這點小事發怒,這股怒氣來的實在是沒有來頭,要是沒有這股突如其來的怒火,他是不會這樣喝罵親兵的,尤其是對方爲執行他的命令犧牲的情況下。
平時,陳應對這些親兵們都是厚賞厚待,絕不輕辱,因爲一戰場上,這些人是他安全的最後保障,有時候,是要爲他擋刀的!事關自己的小命,陳應一直厚恩高義的收買親兵們的心。像現在一樣怒罵親兵,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就按元放的意思辦!”回過神來的陳應細極思恐,顧不得理會錢浩等人爭權奪利的小心思,直接讓他們按照左慈的意思辦。
“諾!”陳安雖有不甘,但是陳應的命令他卻不敢不尊,領命後退下後,立刻帶著士卒們上前滅火去了。
“主公……”在陳安等散去後,左慈靠上來,想要說什麼,可是陳應此時卻沒有心思理會了,他直接擡手止住左慈的話頭,道:“我現在思緒有些亂,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諾!”左慈滿心憂慮的退了下去。
在左慈退下後,陳應讓親兵們散開,自己一人站在原地仔細思索著他剛剛憤怒的來源,他越想越不對,按說他沒有那麼容易暴怒,平時火氣也不是太大,而且,剛剛發生的事情也不至於讓他怒火攻心,失了理智,這不正常,一定是有什麼因素影響了他的心情!
“難道是因爲這幾天的血腥交戰影響了我的性格,使得我性情大變,變得易怒好殺?可這也不對啊?這幾天下來,自己是適應了這血肉橫飛的戰場血腥,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是變化應該沒有這麼大,而且,這種變化不應該是一陣一陣的,這不符合常理,難道是剛剛心中的那股警兆?”
陳應摸著下巴,揉著剛剛長出來的毛絨絨的鬍鬚,思索道:“這警兆是怎麼出現的?好像是左慈懷疑自己掌握了超越時代的爆炸力量,比提出來被大衆衆知道……”
“不,是黑**爆炸後就濛濛出現了,在左慈發問後,一下子變得醒目起來,引起了我的注意,並下意識的順著警兆的提醒,遮掩黑**的存在。”陳應狠狠的揉了揉下巴,想道。
“是的,沒錯了!”陳應放下撫著著下巴的手,有些激動的走了兩步,想道:“這關鍵就在於黑**!這黑**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間段的,而且,這個世界也不是和自己之前的那個世界一樣是主物質世界!
按照東皇1293留下的信息,這個世界是我之前所在世界留下的歷史倒影,是時間長河中泛起的時空泡,是有天道存在的!”
陳應揮了揮手,激動的想的道:“這樣說來,自己的異常都是由於天道的影響產生的?天道察覺到了自己這個異數的存在?不,不對,按照東皇1293的留下信息來看,自己的存在。是被屏蔽了的,只要自己不死亡,靈魂不直接暴露在天道之下,那天道是發現不了自己的存在的。”
“那就是自己滯留在皖縣,抵擋黃穰,並沒有按照歷史上那樣逃回去,導致本位面歷史進程和主體位面的歷史投影不同,產生了異變,引起了天道的反噬?
但這好像也不對,只要自己沒有暴露,那這就可以劃分到因爲歷史人物的不同選擇,演變出了不同的歷史變化,是符合位面演化的,雖然和主體位面歷史投影不同,但是符合本位面演化的需要,是本位面晉升,擺脫主體位面歷史投影影響的必要途徑,不會引起本位面天道察覺的。”
“那天道影響自己,就是因爲自己將黑**弄出來,並且投入戰爭,致使歷史演化和主體位面歷史投影差異太大,引起了歷史慣性的反噬,造成了天道影響自己性情,使自己暴躁易怒,性情大變,就好像歷史上那些身居高位後,性情大變,致使人心喪盡,最後敗亡的歷史人物一樣。”
“只是如果是這樣,那天道在自己保持住心境平穩,沒有受到祂的影響後,會怎麼做呢?是降下一道雷將自己劈死,還是會像死神來了那樣,不斷髮生意外,使自己死亡呢?”陳應看著南城外,鼓譟騷擾,做攻城樣的賊軍思索道:“不管怎麼樣,看來自己今後要小心了……”
“主公,”陳應剛剛拿定心思,左慈便走過來,道:“那邊的大火已經撲滅,殘留的賊軍也都已經清剿乾淨,
主公要不要過去看看?而且,主公也應該去慰問一下角樓裡面的官軍,見一見王攬軍候。”
“哦?好!”陳應剛剛回過神,便聽到左慈的請示,下意識的答應了下來,在左慈的陪同下,大步走向戰場。
此時,城牆上的大火已經被撲滅,殘存的賊軍士卒不是被殺,便是被俘虜。陳應在左慈的陪同下,帶著大隊親兵,走上了這片焦土。
陳應走近時,所有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他帶來的官軍也已經和角樓裡面的官軍會合,再次將南城牆完全掌握在手上,城牆上,三五成羣的官兵手持兵戈,威逼驅使著被俘虜的賊軍士卒打掃戰場,將那一具具奇形怪狀的屍體收斂起來,要是官軍的,便用白布包起來,平放在地上,辨識身份後,再交還家屬,或由軍隊置辦棺材一起下葬。
如果是賊軍士卒的屍體,那就隨便收斂起來,堆在一起,等會兒,搬下城牆,或挖坑一起埋了,或直接一把火給燒了,就看負責處理這些事物的軍官的心情了。
陳應漠然的走過堪稱屍山血海的城牆戰場,踩著官兵們匆匆清掃出來,血跡未乾的城磚,越過一具具擺放在兩側的屍體,大步向前,轉眼間便走到了烈焰號戰車爆炸的地方。
陳應停下腳步,淡淡的掃視了一圈已經粉身碎骨,緩冒著黑煙的戰車殘跡,和只剩下半截的水牛屍體,掠過忙碌著收斂戰車周圍殘屍的俘虜,心中暗暗感嘆一聲,便要繼續向前走。
“汰,還我兄弟命來!”
“狗官,受死……”
在陳應正要擡步的時候,不遠處,幾個正收斂殘屍的俘虜,突然從屍堆下面抽出長刀,砍翻看守他們的官兵,大聲嚎叫著向陳應衝來。
“有刺客……”
“保護司馬……”
在俘虜剛剛暴起的那一剎那,跟在陳應身後的親兵們立刻大喊著將陳應圍起來,用嚴密的人牆將那幾個暴起的俘虜和陳應隔開,周圍城牆上的官兵看到這裡發生變故,也紛紛持刀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