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藏在劉站的隨從中來到了縣衙之後,立刻便被迎到了縣衙二堂,南陽郡太守張忠正在陳應的陪同下等著他。
在雲山來到二堂之後,陳應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大體的情況,介紹了張忠和雲山認識,便識相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張忠和雲山二人。
陳應退出二堂後並沒有在二堂久留,而是直接回了雲柏園,召見了護送雲山來隨縣的兩個家兵,向他們瞭解了黃忠一行的際遇,得知黃忠業以控制住了從隨縣出去的兵馬,目前正在護送徐璆前來隨縣。
得知徐璆將要來到隨縣時,陳應有感隨縣即將成爲一個風暴漩渦,若是不趕緊離開隨縣,只怕將會被徹底捲入這場風波,再難脫身!
意識到這一點後,陳應便立刻下定了決心,決定不再等黃忠他們了他將帶著一些親隨輕身上路,將其他人員輜重丟過黃忠,索性讓黃忠多在南陽呆上一段時間.
一方面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安置家屬,另一方面,也讓他招募一些能工巧匠,也算是招募人才!
在決定了明天就要離開隨縣後,陳應不再遲疑,立刻寫下一份給黃忠的書信,交代了一些事項後,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色剛亮,陳應便起身命令家兵們做好出行的準備,而他則一邊用著早餐,一邊聽著左慈說著他打聽來的昨夜張忠和雲山見面的情況。
聽他說,昨夜陳應離開後不久,二堂中便傳來了爭吵聲,之後不久裡面便傳來了杯子摔碎的聲音,南陽郡太守張忠面色鐵青的走出了二堂 氣呼呼的回了住處,將雲山給晾在了那裡。
最後,還是隨縣縣令劉站陪著同樣面色不善的雲山離開了二堂,入住到了隨縣驛館。
在瞭解到張忠和雲山的會面不歡而散之後,陳應心中一沉,知道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南陽郡太守張忠素以跋扈著稱,他身居高職,背景雄厚,自然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氣質,素來容不得別的意見。
而更要命的是新任荊州刺史徐璆同樣是一個剛硬的人物!他要是擺起刺史的架子讓張忠前去覲見,只怕會立刻惹翻跋扈的張忠!
要知道,刺史雖然可以監察太守,但是他本身卻不過是六百石小官,而一郡太守卻是二千石大員,更別說張忠這樣背景雄厚的奢蘭人物了!
像張忠這樣背景雄厚的人本來就是目中無人的性子,而刺史以區區六百石的名位來監督他,這本就令他心懷不滿.
最要命的是,徐璆卻是最恨張忠這樣仗著背景魚肉百姓的人,這兩個人碰到一起,那……嘿嘿,就看是誰的手段高明瞭!
再次下定決心之後,陳應便快速用完了早餐,整理了一下衣冠,出門辭行去了。
爲了顯示親疏,陳應先去拜訪了劉站,正好碰見劉站要上早堂,陳應便和劉站在門前寒暄了兩句,兩人結伴往縣衙大堂走去。
在路上,陳應向劉站告知了他馬上就要離開隨縣返回下邳的消息。
劉站問言大驚,立刻全力挽留陳應,同時詢問他離開隨縣的原因。
陳應告訴他是他父親陳珪來信要求他立刻返回下邳,父命難爲,他雖有不捨,但是卻不得不立刻起身返回下邳。
聽到是陳珪命令陳應立刻返回下邳,劉站頓時默然無語了,若是其他原因,他或可勸上一勸,但是現在卻是陳應的父親召陳應回家,這涉及到孝道,他卻是沒有立場來勸阻陳應了。
劉站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心情低落的問陳應什麼時候走,陳應回答說,他已經叫家兵準備好了快馬,等和張忠等人告別後,就要立刻啓程了!
“這麼快?”劉站有些驚訝的看著陳應,道:“你難道不等黃忠和其他部曲了嗎?”
“唉……”陳應長嘆一聲道:“家父催促頗急,恐是不孝子離家太久,家父過於思念擔心所致,應雖不孝,但是卻不敢有勞父母憂心,所以,此刻大概就是歸心似箭了……”
“走了也好!”劉站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的道:“這隨縣馬上就要成爲風暴中心了,你此時離開隨縣是正卻的選擇!只是愚叔公務繁忙,恐怕是沒有時間去送你了……”
“不敢有勞世叔相送!”陳應拜道:“如今南陽風波日起,世叔也要小心纔是!”
“多謝賢侄關心了!”劉站仰頭看著初升的太陽,頗帶著些自我安慰的心態道:“愚叔身爲張府君的心腹,只要張府君在位一天,愚叔便不會有大礙,倒是賢侄你,你受傷未愈,現在又要長途跋涉,你可要多多保重身體纔是!”
“多謝世叔關懷!”陳應稍稍活動了一下左臂,笑道:“小侄年輕體壯,些許小傷,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了,至少不會影響趕路了,不然,小侄可不敢準備如此趕路!”
“你自己心裡有數便好。”劉站斜眼看了一眼陳應被白布包著的左臂,停在縣衙大堂後門前,揮揮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告別吧!”
“如此,那小侄拜別世叔了!”陳應長鞠拜道:“願世叔身體安康,萬事如意!”
“承你吉言!”劉站踏上臺階,回頭道:“對了,老夫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本來打算等南陽事結了之後再給你的,既然你現在就要走,那便提前給你吧!”
“這……世叔……”
“好了,長者賜,不可辭,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劉站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縣衙大堂!
“世叔,你可要多保重啊……”陳應看著劉站蕭瑟的身影,低聲說著,對著縣衙大堂後門拜了一拜,轉身離開了這裡。
拜別劉站後,陳應本打算去向張忠告別,但是他來到張忠府上時候,卻被告知張忠不在府上。
陳應打聽張忠到那裡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門子搖頭道,府君今天一大早便出門去了,不知道他到那裡去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陳應在張忠府上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張忠,便留下一份書信,起身離去了!
離開張忠府上後,陳應便返回了雲柏園,一面派下人將他準備好的書信送給在隨縣認識的人,如雲山、孔祥等人,一面帶著十餘個家兵,一人雙馬,出城向著下邳疾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