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兩百餘騎騎兵組成黑色的鐵流,在一個個來不及逃跑的賊軍士卒身上踐踏而過,喊殺聲、慘叫聲、噗噗噗的骨裂聲、刀兵相擊聲、馬蹄踩在身體上的悶響聲……騎兵們在賊軍大營中肆意縱橫。
馬上的官兵們,一般肆意砍殺慌亂的賊軍士卒,一邊解下綁在馬背上的火油壇,點燃火焰砸到賊軍大營中的帳篷上,雖然帳篷都被雨水打溼,而且天上還下著大雨,但是打量特製的火油灑在帳篷上後,還是迅速引起了火焰。
“大王死了,大夥兒快逃啊……”隨著官兵騎兵不斷深入賊營,賊軍的混亂越來越大,天亮之前的黎明正是天色最黑的時候,而且天空還下著雨,慌亂間賊軍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官兵衝進大營,更不可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只能四下逃散。
“滾開……”
“啊……”
慌亂逃竄的賊軍爲了奪路而逃,不禁向擋在前面的同袍揮起了戰刀,一個個賊軍士卒沒有死在官兵是手上,卻被同袍從背後砍死,黑夜中慌亂一旦出現,便不可抵擋的擴大了,數萬賊軍立刻土崩瓦解。
“殺!”黃忠刀光一閃,劃出一道弧線,劈開雨水和空氣,猛的出現在一個賊軍士卒的後頸處,血光乍現,一顆頭顱飛出,在空中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砸在另一個賊軍士卒的頭上。
“殺……”陳和時等四十餘騎跟上,大喊著砍殺潰逃的賊軍,他們從引營內向外衝鋒,很快就匯合了另一股官兵,當下,兩股官軍合作一股,組成一個鬆散的大三角陣型,也就是鬆散的矢鋒陣。
黃忠一騎當千,衝在最前頭,砍倒一個個擋在馬前的賊兵,不斷在賊軍大營中衝殺,點燃一個個帳篷,給賊軍士卒造成更大的壓力,不知道衝殺了多久,就連力氣過人的黃忠都開始氣喘吁吁,他不禁放慢了馬匹,回頭察看後面的士卒。
他回頭一看,發現超過三分之二的士卒已經掉隊,現身後還跟著他的士卒已經不到百人了,而且就算跟上他的士卒,都筋疲力盡了,一個個騎在馬上搖搖欲墜的,看著讓人十分揪心。
“隊率,呼……”陳和時看見黃忠放慢了馬速,連忙氣喘吁吁的追上黃忠,和他並繕而行,有些興奮的道:“雨停了,這天色也快要放亮了,是不是該派人回城報捷?”
“籲……”黃忠勒住馬,擡頭看了看東方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啓明星,掃視了一圈到處燃燒著火焰,屍山血海的賊營,回頭看著面前這一股逃出營外的賊兵,深吸了一口氣,道:“陳和時,你帶幾個人,立刻回城向主公報喜,就說,我黃忠,爲他報仇了!”
“諾!”陳和時臉上喜色一閃,大聲應諾後打馬轉身離去。
“剩下的人,跟分爲兩隊,一隊警戒,一隊收攏掉隊的士卒。”陳和時離去後,黃忠還想追擊沒有逃遠的賊兵,但是他看了看疲憊欲死的士卒,不禁搖了搖頭,不得不打消這個主意,下令讓士卒們一邊休息,一邊收攏掉隊的官兵。
只是,他知道,在這樣的夜戰中,掉隊的士卒不是馬失前蹄摔下馬摔傷摔死,就是被賊兵臨死反撲,殺死了,而一旦掉隊,孤身一人身處這混亂的戰場那生還的希望十分渺茫,所以,說是掉隊,其實差不多就等於陣亡了,他下令收攏掉隊的士卒,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他打算藉著收攏掉隊的士卒的時間,讓士卒進行一定程度的休整,積蓄力量,等士卒們休整好之後,立刻清剿賊營中的殘敵,這樣做,一方面是消除隱患,一方面是炫耀武力,恐嚇沒有逃遠的賊兵,讓他們繼續逃跑,短時間內不要聚集起來。
在黃忠小心翼翼的肅清賊營中的殘敵時,陳和時已經帶著兩個伴當跑到皖縣城下。
此時,皖縣城牆上燈火通明,無數士卒打著火把站在城牆上,將城牆照的纖毫畢現,陳應在兩個親兵隱蔽的攙扶下,站在城樓上,指揮士卒們一面做好守城準備,一面召集一部分精銳士卒,打算出城接應黃忠他們。
此時,陳應十分生氣!今天夜裡,大概寅時左右,他正在婢女紫雲和紫荊的服侍下吃夜宵,東城牆卻傳來一封急報,說是城外賊軍大營出現大量火光,而且傳來巨大的噪雜聲,間有刀兵交戰聲!疑似賊軍內槓!
接到急報後,陳應大是驚訝,黃忠是知道他受了重傷的,而且他也吩咐過,讓他全權負責東城牆,按道理這樣的急報是不應該送到他這裡來的,除非黃忠不在!
意識到黃忠不在東城牆,陳應先是大怒,他以爲黃忠在他受傷後,立刻玩忽職守,致使東城牆發生警情時,士卒們找不到他這個直屬長官,不得不將軍情上報到他這個最高指揮官手裡。怒火攻心之下,陳應立刻命令親兵去尋找黃忠,他要問問黃忠他這樣做對不對得起他!
在命令下達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怒氣逐漸散去,理智重新迴歸,陳應立刻察覺到了不對,他知道黃忠是一個很盡職的人,這幾天來們,他交付給黃忠的任務,黃忠從來都是認真完成的,雖然他有些過於理想,有些衝動暴躁,但是他絕不是在這個時候玩忽職守的人!
這樣想著,陳應在婢女的服侍下開始穿衣,同時召集親兵打算前往東城牆,但是他一召集親兵,立刻察覺到了不對,他麾下一百餘親兵居然只來了二十餘人!剩下的七八十名親兵居然人間蒸發了!
發現這點,陳應又驚又怒,他立刻在這二十餘親兵的保護下前往軍營,同時命令各部清查,這一查,事情立刻水落石出,黃忠夥同親兵隊什長陳和時,以爲他報仇的名義帶著騎兵隊和七八十名親兵,偷偷的連夜冒雨出城偷襲黃穰去了。
所以,東城牆急報的城外賊軍大營出現大量火光,產生巨大的噪雜聲,間有刀兵交戰聲,應該是黃忠他們偷襲黃穰大營時鬧出的動靜,他們已經和黃穰賊軍交戰了。
得到這個消息,陳應差點吐血三升!他被黃忠和陳和時的膽大妄爲給氣壞了,更爲自己對皖縣兵馬的掌控力感到悲傷,這兩三百人騎著馬出了城,自己這個皖縣最高指揮官居然不知道?而且出城的還是他的親兵和麾下最器重的騎兵隊!
弄清楚原由後,陳應也顧不得生氣,連忙冒雨來到了東城牆,一方面讓東城牆是士卒做好守城準備,一方面到處抽調精兵,準備派人出城接應黃忠他們,就在他強撐著病體,忙碌著準備時,陳和時來到了皖縣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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