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強光燈照射到的崖壁兩側(cè)凹陷處還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沿著崖壁,不只是骷髏頭,還有各色東西。有大小不一的玻璃瓶,瓶中是用半混濁的液體浸泡著什麼,呈現(xiàn)各種半懸浮的狀態(tài)來。見江成煥流露好奇的表情,小老頭又禁不住班門弄斧,慢吞吞地說開來。
“這裡面浸泡的是人體組織,這裡面是人的腦子,還有腸子,”說到這兒轉(zhuǎn)身指向另一處,“那裡面存放的內(nèi)臟,還有斷肢,都是用福……什麼林的液體浸泡的。”
“福爾馬林。”江成煥悠悠地補充說道。
“噢,對了,就是那個什麼福,噢……什麼馬林的,”小老跟著江成煥附和著,仍然沒有說全。最後,小老頭用手指了一下靠近他身邊上的一個咖啡色的瓶子,“這,就是這裡面,噥,這裡面存放的是那個被殺害的少女的";sheng zhi qi";官。”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瓶子上敲了一下,似乎一手指要捅進去一樣。
“噢,原來,這玩藝是擱在這兒了啊!”
江成煥聽小老頭這麼一說,心中一亮堂,不覺睜大了雙眼,楞楞地盯了一會兒。
雖然器官在液體中浸泡著,還是變了形狀,一眼望過去,若是沒有人指點,還真是辨認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東西呢。可憐的女孩,人身上的精華最後淪落在這片旮旯裡,唉,人生啊,真是可憐又可悲啊,人生一世幾萬天,又有誰知道一生究竟如何度過,該是怎樣的一種結(jié)局呢,有誰能知道明天的事兒呢!
說起這個女孩,在這裡乾脆插上一小短介紹一下。女孩的確太可憐了,江成煥是十分清楚的,因爲案發(fā)之後,他是同卞海波一同去了現(xiàn)場勘查的。案發(fā)地點是在市第三中學附近的一座後山上的一塊空曠草坪上。據(jù)女孩同學介紹說,女孩好學習,好思考,平日裡喜歡獨來獨往,相當有個性。案發(fā)那天,女孩照常獨自一人跑到這裡來,在那兒專心看書,不料,一雙賊眼盯上了她,終究遭遇此劫難。
女孩死得很慘,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完全被毀容,也被無情地糟蹋了。雖然女孩臉部被毀容,但看得出來,生前的確是個漂亮的小女孩,是個初三豆蔻年華的學生。兇手不知同這個女孩有什麼深仇大恨,殺害女孩之後,還肢解女孩屍體,簡直是慘絕人寰。令人目不忍睹且不可思議的是,女孩肚皮被剖開,腸子、子宮灑落一地,一眼望去,兇手似乎是在其中尋找什麼東西。能有什麼東匿在這裡面呢,不是虐待狂又是什麼呢?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更恰當?shù)慕忉尅?
不知是什麼人幹出這類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勘查兇案現(xiàn)場時,包括江成煥在內(nèi),大家都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可惜,花季少女,就這樣去了西天。
勘查完兇案現(xiàn)場之後,當場確認就是姦殺,因爲女孩身體內(nèi)遺留男人的。
這個案子發(fā)案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先後調(diào)查了包括學校、家庭、周圍拽等很大範圍的涉嫌人員,然而,一條條線索逐一排除,對也進行了比對,也沒有相符合的資料,兇手如同在地球上消失了一般,遙無蹤跡,至今沒能破案。
案子沒有偵破,還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傳說。第二天,學校總務(wù)處來人,她同時領(lǐng)著一個小姑娘一同前來,說是案發(fā)當天晚上,這個小姑娘看到奇怪的一幕,說是有助於偵破案件。
江成煥聽說有這一茬事情,自是高興萬分,於是,把他倆領(lǐng)著進了辦公室裡一問究竟。原來,在被害女孩居住的那棟樓裡發(fā)生一幕令人不解的一幕來。總務(wù)處的這個中年婦人指著身旁的這個女孩說,當天晚上,她去衛(wèi)生間裡,當她經(jīng)過過道快要到衛(wèi)生間時,忽然看見一個穿綠色裙子的女孩先她進入了衛(wèi)生間裡。由於是在她擡頭的一瞬間看見的,感覺像是這個被害的女孩子。她當時根本不相信是這個被害的女孩,以爲是別的女孩子,於是,繼續(xù)往衛(wèi)生間去。可是,奇怪了,她進去之後,裡面的蹲坑都是空的,沒有一個人。她納悶了,環(huán)視了一週,的確沒有一個人影。明明看見是一個穿綠色裙子的女孩進來了啊,怎麼不見人呢?即使不是那個被害的女孩,但至少應(yīng)該有一個人在裡纔對啊,這究竟是怎麼了呢?她一邊尋思著,一邊站在蹲坑上,脫了褲子蹲了下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就在她蹲下去的同時,只聽見襠下發(fā)出“譁”地一聲沖水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她抽筋一般地在蹲坑上抖動起來,同時一下子從蹲坑上跳了下來。當她再回頭張望時,什麼也沒有,蹲坑上乾淨的,沒有水衝下來。咦,剛剛明明是衝馬桶的水聲呢,於是,她再次蹲了上去。
這一回又一幕驚異發(fā)生。
當她把短褲脫下,還沒有來得及小解時,忽然感覺有一雙手在自己揩拭著,感覺真切無比。她頓時條件反射似地直接從蹲便器上跳越下來,同時,驚叫了一聲。
“啊,啊呀……”
當她再次回望蹲便器上時,仍然是什麼沒有。
她算是徹底嚇暈了,拔腿逃也似地跑出了衛(wèi)生間。
可就在她衝出衛(wèi)生間門的時候,迎面撞見一個人。
她本能地一閃,腳下一滑,刺溜一下,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當她好不容易爬起來時,仍舊什麼沒有看見,哪有什麼人啊,毛也沒有一個。
她確定自己是撞鬼了。
於是,跌跌撞撞跑進了宿舍裡,把門關(guān)了起來。這是課間,她是回來拿一本參考資料,順便上個衛(wèi)生間,因而,整座樓上只有她一個人。關(guān)上門之後,她一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繼續(xù)去上課,還是一直待在宿舍裡不出去。還別說,她真擔心再次打開門時遭遇令人恐懼的一幕。
然而,接下來由不得她選擇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去是留,因爲,當她一轉(zhuǎn)身準備在自己的牀鋪上坐一下,然而再決定如何辦時,她分明看到了那被害的女孩正坐在她的牀鋪上直楞楞地盯著她,一動不動。
“啊……”
她甩開門,飛也似地直奔樓下去。
要知道,她可是住六樓上,當她出了樓來到操場上,再回想剛剛一幕,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下到樓下去的。她不敢跟任何人說去,乾脆直接跑到總務(wù)處去了,要求換一個地方住,再也不敢住在那裡了。
她是語無倫次地敘述剛剛遭遇的一幕,總務(wù)處的人不難看出小姑娘被嚇得不輕,沒有多話,只是安慰,並同意替她調(diào)換一個地方。對於總務(wù)處的人來說,自是不相信女孩描述的一幕是真的。可是,對於女孩子來說,顯然不能說得太極端,你對她說再多的大道理都是無濟於事。如今,在校園,頻繁發(fā)生各類稀奇古怪的事情,若是繼續(xù)堅持傳統(tǒng)的教育方法,萬一發(fā)生什麼意外,誰敢擔當責任。君不見,老師批評某些學生,學生都有跳樓尋死的,誰知道誰是屬於這一類型的呢,萬一面前這位就是屬於這一類個性的女孩,因爲不解決她的訴求,一時想不開,跳樓了,或是喝藥了,一具死屍躲在校園裡,家屬鬧將起來無法收場,豈不是倒黴透頂了嘛,誰願意攤上這等倒黴的事情啊,還是乾脆尋個合適方式疏導了了事。於是,經(jīng)總務(wù)處商議報經(jīng)學校領(lǐng)導同意,調(diào)整宿舍,同時,領(lǐng)著她來到江成煥這裡來將前後情形介紹了一下。
江成煥自是不相信女孩說的情形,除了安慰,還能說什麼呢?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爲什麼,或許是因爲看花了眼,是因爲自己疑心產(chǎn)生幻覺呢,再深入一點說,這個女孩本身腦袋瓜子就有問題,同自己一樣,有幻覺經(jīng)歷呢。江成煥無法繼續(xù)猜測下去。但憑心而論,這種事情換了誰遇上都會害怕的,何況是個女孩子。他江成煥是有過在學校住校這樣經(jīng)歷的,在那種空曠的大樓裡,若是一個人,尤其是同被的女孩子居然在一個宿舍裡,說不害怕那是假話,何況是個小女孩。
記得當時卞海波是用法醫(yī)器皿收拾了腸子、子宮,作爲遺留物待查的,不曾想,原來,這些玩藝兒擺放在這兒了。觸景生情,江成煥腦海中不覺浮現(xiàn)一幕又一幕現(xiàn)場的情形來。
女孩父母撕心裂肺哭得死去活來,一夜間,似乎衰老了十幾歲,身心完全垮了,太可憐了。
小老頭繼續(xù)前行,江成煥腦海中翻騰著跟在其後。再往前,便是相對開闊不呈規(guī)則的空曠之處,小老頭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朝空曠處楞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問江成煥,屍體擺放在什麼地方?
“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