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凱麗沒有吱聲,但顯然耳朵側向張野,在傾聽她說話。張野見狀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凱麗,因爲合作的事情,我們之間鬧騰得不愉快,若是我直接叫了你來,你恐怕不賞臉,故而,麻煩張大隊長聯繫你,請你來。今晚,我已經在酒店訂了包廂,待一會兒我們去那兒具體商談。”
馬凱麗沒有吱聲,雖然,她並不知道張野究竟是爲了什麼,是不是仍舊是關於合作的事情,還是別的什麼事情,但她猜想除了合作事宜別無其它。顯然,合作事宜,張野只有找她,除她之外,找誰都不合適,就那麼幾個人都無法開口‘交’涉,比如,老耿頭顯然不會合作,周原更不用說了,牛氏呢,張野根本不熟悉,無從談起。但現在再談合作的事情,肯定缺乏必要的誠信基礎,還沒有合作呢,就鬧得這般不愉快,還剩下什麼了嘛。暫且不說合作資源,就是張野這種人也太難‘侍’候了。在她身上,似乎根本找不到一點值得肯定的東西,沒有一點切入口。
人嘛,有點個‘性’或是有點主觀,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但絕對不可以有壞心思,不能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孬子,只有自己聰明,一派世界皆醉我獨醒的樣子,那怎麼行呢,她馬凱麗是最恨這種人。
更何況,她清楚地知道張野在背後搞小動作,在橫岡村安‘插’了紫荷臥底,這種人怎麼能夠合作嘛,還是敬而遠之爲好,防患於未然。這麼琢磨著,她便微微一笑道,那就不麻煩了。既然老耿頭的鑑定有了結論,是因爲夢遊在不可控制的情形之下犯了錯,情有可原,我們也就放心了。你們呢,也卸下了沉重的破案壓力,快快結案,皆大歡喜。我呢,正好要去辦一件急事,要趕時間呢,辦完之後呢,便不討擾你們正好有便車直接回去了,機會有的是,下次再聚吧。
馬凱麗說完,也不待他們有何表示,便自顧轉身往外去。
“弟妹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吧,我們熱情相邀,誠懇以待,幹嗎拒人千里之外呢?”張野迅速趕了過來,並且稱呼她是弟妹,一下子把馬凱麗搞慒了,不覺放慢了腳步猶豫了起來,正好這時候,張可華趕了上來,“你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是去辦事情也是相當匆忙,再說了,你就這樣離開了,我也過意不去啊,就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然後送你回去。”
馬凱麗回望了一眼張可華沒有堅持什麼。張野見狀一把挽了她的手腕往前去,張可華呢,則小跑了幾步在前面領著,並徑直跑去開車子。她還能說什麼呢?
做山猴子多時,再在城裡轉悠多少有點不適應,車子七拐八繞便一下子辨認不清楚方向,稀裡糊塗被帶到一家看上去十分氣派的飯店大‘門’口,停了車子,張野攜著她先往大‘門’裡去,張可華則將車子繼續往前開去,說是開到地下車庫裡去,讓她們先上去。
馬凱麗輕輕拽了拽張野的手示意她放開來,但張野似乎沒有察覺,徑直引領著她款步上了二樓。馬凱麗緊跟著真是有點不習慣,被一個自己不太喜歡的同‘性’挽著,那種滋味真是難受至極。但她別無選擇,便在這種被動中來到了一個大包間的‘門’口,兩旁各站著一名服務生,見她們走過來,微笑示意尊敬地喊了一聲張總好,並同時伸手推開了包間的一扇‘門’,恭敬地引了一下。
張野目不斜視根本沒有看見似的往裡去,那神情顯然是不屑一顧,惹得馬凱麗有點不好意思地朝服務生示意了一下,投去微笑的一瞥。
哇,果真是氣派啊,好幾十平米的面積,配備有沙發、桌子等娛樂設備,是一間十分標準的大包廂。不一會兒,進來兩個服務生,一個端著果盤,上面擺放著各‘色’水果,並將果盤擺放在圓桌上。馬凱麗注意到,這張圓桌非同尋常,大且不說,中間還有一個‘花’盤,其中擺放著各‘色’‘花’兒,煞是好看。一開始,她還以爲是塑料‘花’,卻聞到了陣陣香氣,再定睛一看,居然是鮮‘花’,牡丹、百合、藤蔓紫羅蘭簇擁在一起;另一個提著水瓶徑直走向一旁泡茶,並將泡好的茶商了來遞到她倆身旁。此時,張野早已坐在桌子旁的沙發上,見端茶來也不看一眼,卻將手伸向包裡掏了掏,‘抽’出一根細長的雪茄來,準備叼在嘴上時,忽然想起什麼,將雪茄遞給馬凱麗。馬凱麗搖了搖頭,她便塞進自己嘴裡,吧嗒一下用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並慢慢地吐出一個菸圈來。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了?”馬凱麗覺著無聊,便問了一句。、
“嗨,不就是那個死鬼自顧跑了找不見人影,心中煩悶嘛,”張野一邊說著,一邊架起另一條‘腿’翹起了二郎‘腿’,“唉,這些年,獨自打拼就別提有多窩囊,受盡了苦,一言難盡。沒曾想,他折磨得我這麼痛苦難堪,自己卻躲到那片旮旯裡享福去了,還在背地裡坑害我,到如今,生意沒法子做。他是故意跟我作對,斷我財路啊!”
“你管那麼多幹嗎嘛,他做他的,你做你的,井水不犯河水。”馬凱麗顯然知道張野是在指她們現在經營的公司,是爲合作鋪墊呢,於是,說著,故意轉移她的話題問道,”今兒個,有多少人來吃飯,開這麼大的包廂幹嗎嘛?”
“就我們仨,沒有別人。”張野十分乾脆,“搞一個大包廂,坐在裡面舒服,服務也不一樣嘛!”
正說著,張可華進來了,緊跟著是服務生。顯然,服務生是來泡茶的,果然,這種一對一對的服務就是不一樣的。
“啓菜——”張野見張可華進來便對著他身後的服務生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菜便上來了。馬凱麗注意到,上的菜都是大盤子,量足,其中,有她酷愛的黃芽魚。馬凱麗頓時瞪大了雙眼盯著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