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有這種事情,知道是誰嘛?”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一旁的汪大不知究竟,焦急地問。
這時候,張野已經放下手機,轉向汪大焦急地說道,“今晚有人在前面不遠的路口查車呢,他們被堵在那兒?!?
“還有這種事情,怕他個鳥兒,走,我們去看一看,究竟是誰?!蓖舸笳f著,便邁開了步伐。
“難不成你要走著去嘛,我來叫車,打的。”
張野說著,便撥通了手機。汪大同時也拿出了手機在跟誰說著什麼。
不一會兒,車子來了,他倆上了出租車。
“據說,是事故大隊在搞什麼預演呢,”汪大坐定之後,蔫蔫地說了一句,“名堂真多,這年頭,真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給馬尚魁去一個電話,”張野氣呼呼的,酒香氣自直噗而來,“哼,搞什麼名堂?!?
汪大一時楞在那兒,原本,他是想聯繫一下馬尚魁溝通一下的,雖然他倆關係不怎麼樣,但在這種特殊情形之下,還是有必要去一個電話什麼的,死馬當活馬醫嘛,都在社會上混,山不轉水轉,相互間,誰找不著誰呢?一般來說,這個面子是一定會給他的。卻不料這個女人比他還上心,完全沉浸在自我發泄的情緒之中,反倒使他不知所措。
“手機還關機,哼……”張野盯著手機。
汪大知道張野沒有打通電話,正不知如何是好呢。他也覺著奇怪,自己手下的人在街上搞預演呢,他還關手機,萬一有什麼事情需要彙報,怎麼聯繫呢?憑他的經驗,這是不正常的。於是,他電話聯繫了在方奇車子上的同事,得到反饋的信息是,方奇被控制,正在在測試酒精含量。說是跟那幾個搞預演的同行溝通,因爲不太熟悉,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一時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纔好。
“你不要急,就這麼事情,待他們酒精測試結束看結果?!蓖舸蟀参恐鴱堃?,並不失時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們查酒駕,查車子,不都是爲了搞錢創收發獎金嘛,要不然哪來這麼大的幹勁,現在這社會簡直是亂了套。”
忽然,出租車駕駛員發聲,嚇了汪大一跳。他倆坐在車後座上,竟然一時忘記了前面駕駛員也是帶著耳朵的,一時在想剛纔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腦袋裡嗡嗡的根本想不透徹。
“也不是啦,其初衷還不是期望有一個良好的交通秩序嘛,是可以理解的?!?
“我聽你剛纔那口氣,應該是一家子吧,當然會說這樣的話,我理解,”出租車司機微微回了一下頭,“但我是實話實說,果真有那麼高的境界嘛,謝天謝地,都是衝著那獎金去,否則,哪來這麼大幹勁?,F在風氣真是令人失望,我們經常在道路上跑,箇中的情形有哪不知道呢,萬變不離其中,利益嘛!爲了利益,發瘋般地查酒駕,爲了利益,亂設卡口測速,爲了利益,改行政拘留爲罰款,爲了自身利益,暗地裡收取當事人的好處,任意執法,爲了自身利益,巧立名目,弄虛作假,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嗨,這個社會,這般人,簡直是壞透了。”
呵呵,好傢伙,一口氣說了許多。看來,這個司機是很瞭解內情的,估計也是個不好說話的主。他倆不予以理會,便在快到路口時讓出租車停下,並足額支付了車費,說了一聲謝謝下了車。
遠遠的便見前面十字路口警燈閃耀,似乎聚集了不少的人和車子。他倆徒步走了過去,果然看見畢恭畢敬站在那兒的方奇。顯然,酒精測試結束。一旁,站著幾個同事,似乎在那兒竊竊私語。汪大快步靠近,問他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衆人七嘴八舌道,就是因爲方奇喝了酒嘛,車子被攔下。那幾個人都不太熟悉,相互間不好說話疏通。江大追問,就沒有介紹你們幾個的身份嘛,還那麼計較?衆人答道,介紹了,他們也沒有把話說死,說是知道了,待酒精測試結束再說。
“既然你們都說了身份,那他們幹嗎還要繼續測試s酒精含量,豈不是太難爲人了嘛!”張野叫喊起來。
“喂,你幹嗎?”見狀,江大壓低聲音厲聲喝住,“他們有他們的苦衷,在衆目睽睽之下,這些程序都是必須履行的,爲人處事,一切還是慎重好,否則,被好事者傳出去,收不了場的。如今執法比不得早先,情形複雜著呢,是不可以馬虎的,這個,我清楚的……”
“你清楚,我比你更加清楚,他是什麼東西,這分明是故意刁難人嘛?”
張野不待他把話說完咆哮起來。他擔心之麼大的聲音會被聽到難堪,便緊貼著張野拽住她的手掌按壓了一下以示警示。卻不料,那女人乾脆撲將上來,擁著他號啕大哭起來。
措手不及,真是難堪。他的手臂一時不好放下,就那麼託著這個滿身酒氣又有獨特體香的女人。若不是在夜色斑斕中,他真是無地自容。當然,他畢竟是熱血男人,如此這般,內心還是抑制不住噴涌一股熱浪來,喉嚨裡哽咽了一下。
“你別慌,一切都會好,都會好的,你稍微克制一下,待我來同他們交涉?!彼f著,便推了推半依在他身上的張野,見仍沒一動靜,加大了力度,“快,他、他們都朝這邊走過來了。”
汪大說完,猛地一下,抽身而退。張野失控顫抖了一下便控制住身子同時揩拭了一下眼淚。那幾個果然漸漸走近,他迎了上去趕忙問明情況。
方奇測試的結果出來了,涉嫌醉酒駕駛機動車。當張野得知這個結果時,再次迭控大哭起來。
“言而無信的東西,明知我們有約會,卻不招呼一聲,幹這種缺德的事情。是個什麼東西,上老孃牀的時候爽快,爲人處事卻這麼不厚道……”
張野一把鼻涕一把淚水地哭喊著,完全沒有了一貫風雅的作派,令大家驚訝不已。這是在說誰呢,難道是馬尚魁嘛?汪大不是太明瞭,在猜測是馬尚魁的同時,又有一絲懷疑,難不成他倆果真有一腿嘛?
正在他疑惑時,方奇走了過來。張野用袖口揩拭了一把眼淚,便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心肝寶貝地哭喊起來?!岸脊治?,怪我啊,是我害了你,把你坑了呀……”
汪大進退兩難,不知如何面對這種場景。按說嘛,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是小菜一碟,暗地裡操作一下,還是有伸縮的空間,哪料,正好遭遇這種莧菜籽掉進針裡的事情。想到這兒,他朝不遠處那幾個著警服的交警看了一下,雖然是一個大單位的人,但在這其中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熟悉的人,一時真是不好打探情形,於是,他再次撥打馬尚魁的手機。然而,傳來的聲音依舊是一個女孩那清脆禮貌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開通短信提醒報務,稍後將短信通知您撥打的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