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麗知道她母女倆還陽的事情已成定局,別提有多高興,她千恩萬謝告別了地藏王菩薩和白鶴童子之後,便急匆匆要回到凡間去。當被告知還要隨閻羅王下到地獄中去索取魂魄,然後履行繁瑣的附體還陽程序時,立顯一臉愁緒來。
“怎麼了呢,還這麼麻煩嘛?”
寧小麗一臉苦相。並且,顯然包含一種責備的語調。
“你別心急嘛,一切都是急迫招惹來的禍端。”見狀,江成煥隨之提高了語調,“當初,若不是你母女倆過於急切,不盡情理,哪會遭遇這種厄運。你倆把別人的路完全堵死掉了,讓別人無路可走,別人只能毀掉你,是你們自己選擇了一條絕路,是自取滅亡。你還記得當初你們是怎樣對待我的嘛,因爲工作的關係,我有機會接觸這件事情,於是同你們認識並打交道,憑心而論,我自始自終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們,替你們著想,儘量讓你們獲取最大補償,可是,你們尤其是你母親寧不清,又是怎麼做的呢?你們並不滿足,你們有自己想象中的要求,因而,非但不感謝,不知恩圖報,還認爲我做不夠,不僅不夠,還武斷地認爲我是在袒護、包庇對方,毫無道理地將我推向你們的對立面,成了你們想像中的仇人。你們的做法,讓我無端平添了許多麻煩和痛苦,不知如何是好。如此這些,你總是應該記得的,不至於忘卻了吧?”
“都什麼時候了,還提那陳年舊事,也不想想我們此時的迫切心情。”
寧小麗顯然不樂意。
江成煥頓時沉默,一絲厭惡的情緒蹦了出來,那種因她母女倆冥頑不化的個性造成的悲劇記憶再次萌生。寧小麗並沒有因此改變,大大出乎其預料,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意味著,她們將繼怨恨譚唯,甚至,並不感謝他爲此所付出的努力。
“難道你不覺得現在更應該反思,甚至感激嘛?”
江成煥並不死心。他希望能夠藉此得到一絲安慰,能夠親耳聽到寧小麗的感激之情,甚至懺悔。
“哼,我還反思呢,又何來感激啊,”寧小麗擡起眉毛,流露兇狠的目光來,“那個畜生殺了我們母女,到頭來,我還要感激他,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還要感謝他殺了我們母女倆,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啊?對了,你從一開始就是向著他的吧,你得了他什麼好處,爲什麼自始自終都向著他,替他說話呢?現在,你是不是還要爲他殺人的罪行袒護呢?我告訴你,我回到陽間之後,一定要讓他得到法律的嚴懲,我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惡棍,千刀萬剮,畜生,簡直是十惡不赦的畜生。”
江成煥被寧小麗那歇斯底里的嘶喊驚呆了,不知所措地睜大雙眼。說實話,他無法理解寧小麗的情緒,更無法聽懂她的思維,他徹底失望。如此情形之下,想得到她的理解和感謝肯定是不可能的。
“好了,現在不提這些,當務之急,是要抓緊時間去地獄還陽,稍安勿躁。”見狀,江成煥趕緊打住。
“哼,還還陽呢,氣都被你們氣死掉了,真沒有見過你們這樣的人。”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走,跟我下地獄還陽去。”閻羅王準備就緒,一閃飄了過來,正好聽到了便問。
“能不生氣嘛,大王,你一定要嚴懲那個可惡的譚唯”
“咽,你先跟著大王去,還陽要緊哪,你母親還在等候的呢。”
江成煥趕緊打斷寧小麗的話茬,輕輕地推了一把她的後背。正好閻羅王伸手過來拽她,寧小麗借勢便飄然而去。如此一來,有一個迫切的問題擺在面前,即寧小麗還陽之後何去何從。都希望她能夠順利赴域外和親日和族系,避免戰亂,但依這種情勢,她還陽之後十有是要回到凡間去,不會輕易放過譚唯。江成煥爲此傷透了腦筋,絞盡腦汁琢磨該怎麼辦纔好。有這種古怪思維的女子若是繼續留在凡間就是一大禍害,無論如何是要踢出凡間送到域外去。
“對了,要以藉助寧不清的力量呢,”江成煥忽然想到了這一茬,“這是個見利忘義的婦人,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只要給予她足夠的錢財,一定會幫助他們說服寧小麗的,哈哈。”
話說寧不清在日和族系那兒等候著,等得有點久了,一直沒見著寧小麗返回來,心急如焚,不知結果如何,便再三跑去日和族系那兒糾纏催促。日和族系哪知道進展如何呢,同樣乾著急。倆人焦急地等待著,各懷心思,相互不斷溝通交流著,你一句,我一句閒聊著不鹹不淡的話題,漸漸地親密起來。
前面介紹過的,雖說寧不清有些年紀,卻因保養得好,風姿猶存,加之,這女人天生就不是個本份的料,無聊久了,見日和族系那等壯實雄偉,頓時春心蕩漾,媚眼頻拋。日和族系生長在域外,不瞭解凡間女人,因而,對凡間女人沒有年齡障礙,何況,按凡間年齡來說,日和族系比寧不清不知要年長多少歲,當看到這個婦人這般性感撩騷,哪還有一點控制力,便直接上去撲倒了寧不清。
寧不清假意推搡了兩下之後,半推半就便隨了他。一個是如狼似虎,一個雄壯如牛,半斤八兩,倆人大戰幾個回合,意猶未盡,且越戰越勇,早已將一切拋到九霄雲外。待重新平靜下來,早已不分你我,相見恨晚,形同一家人。
然而,江成煥渾然不覺竟然有這一幕,仍在冥思苦想該如何跟寧不清交涉,還在想著這老婦這般不好說話,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了的。沒轍,便徑直找到了牛氏,想通過牛氏跟日和族系溝通。
而牛氏呢,一心只想著拯救凡間,見江成煥來找,便問還陽的事情落實的怎樣,好讓日和族系解散隊伍,消除隱患。江成煥便將先後情形一五一十地介紹了一遍。牛氏聽說此情,同樣有顧慮,就怕寧小麗不按套路出牌,打亂全盤計劃,陷入沉思。江成煥見狀,趕忙問日和族系的情況,牛氏便將他和寧不清纏綿不清的情形告訴了江成煥。江成煥聽罷,一拍大腿,流露一臉笑容來。
“怎麼了,如何喜形於色,買彩票中大獎了嘛?”
牛氏自是不知究竟。江成煥笑畢,便將內心想法一一道來於她聽。牛氏頓覺是個不錯的導向,遂商量下一步設計來。牛氏毛遂自薦,提出由她去找寧不清溝通,再由寧不清作女兒寧小麗的工作,還說,女人之間溝通起來方便多了,沒有什麼障礙,相信一定會水到渠成。
那麼,牛氏究竟怎樣同寧不表溝通呢?
牛氏並不知道寧不清偏執,甚至,一點不瞭解寧不清的爲人,屬於什麼路子上的人,因而,江成煥有點擔心她可能不得要領適得其反。但又不便點撥一二,生怕牛氏得知其古怪秉性知難而退,打退堂鼓,如此繼續下去,還有一點指望和盼頭。
牛氏呢,信心滿滿,先是跑去找到日和族系,倆人一翻,便問寧不清的去向。
不料,日和族系坦言,他決定將寧不清留下。
牛氏十分意外,如此直言不諱,還在她的預料之外。便問詳情。
日和族系便一五一十道來。
他說,正置擴展基業的關鍵時期,需要大量凡間異性的資源配置,並說,他嘗試了一下寧不清,是最佳人選,並且,打算將她女兒寧小麗一併留下,然後給予她們母女倆相應的地位。
牛氏一聽,頓覺腦袋瓜子裡蹭地一下熱,眼前迷茫一片,女人本能的醋勁兒上來了,竟然忘了本意,氣呼呼地問他道,那麼,你打算如何編排我呢?
如何編排你?日和族系被問一楞,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但立即應道,你還是你,誰能撼動你的地位呢?
切,這話說的,真是好聽呢,牛氏聽了,內心自是一陣爽意,這種回答似乎滴水不漏。但她轉念一想,不對啊,我是什麼地位啊,一直是她一個人,並沒有在乎什麼地位,如今不同了,先是有了一個馬凱麗,但因自己一心撲在復仇上,沒有在意這件事情。現在到了自己該留下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這其中的彎彎繞時,又增添了這對母女,一下子多了許多女人,便有了一種排排坐吃果果的感覺,得講究一個先來後到,論資排輩來。在沒有搞清楚這其中的講究之前,真是覺著有點兒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