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煥算是徹底傻掉啦,這顯然是行不通的,但同時又不便說出來。他只好被動地跟著牛氏亦步亦趨,一臉惆悵,在琢磨著接下來的對策。
就在這個時候,江成煥忽然聞到了一股說不清楚的氣味,是那種夾雜著狐臭又有別於狐臭的氣味,是什麼氣味呢,噢,對了,應該是年輕女性身體散發出來的獨特體香,只是因爲一直被關押在牢籠中,混雜了牢籠中的黴氣的獨特氣味。江成煥頓覺一陣玄暈,眼前浮現一幕又一幕撲閃的幻影,瞬間便渾然不覺。
不知過去了多久江成煥漸漸甦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是在牀上躺著的,頭頂上是蚊帳,一旁是昏暗的燭光。此情此景嚇了他一大跳,他蹭地一下蹦了起來,卻被一雙柔弱的手輕輕地按壓了下去。
“別動,親愛的,你剛纔發燒呢,正給你服用了退燒藥,還打了針,哢,額頭上還敷了冷毛巾,”溫柔的聲音沁入肺腑令江成煥心旌顫抖了一下,沉湎於一種似真若幻的情境中,“可別再亂動啦,別白費了我的一番心意?!?
說完,他便覺整個酥柔的身子朝自己壓了過來。
江成煥徹底酥脆了。怎麼高燒呢,一點沒有覺察啊,這不是牛氏的聲音嘛,這分明是夜晚,這又究竟是哪裡啊,這麼一想來,他整個人越發清醒來。他不顧一切地坐了起來,額頭上的毛巾隨之掉了下來。隨著額頭上的毛巾掉下的同時,他的眼前完全清晰了。
啊,這不是橫岡牛氏的婆婆家嘛,這不是殺死了花尥的牀上嘛?
“啊……”
江成煥驚恐地尖叫了起來,同時手舞足蹈起來。待他重新穩定下來,發現自己雙腳****著站立在地上,一旁的牛氏直楞楞地盯著自己的雙腳。
“你,你這是幹嗎呀,你在生病呢,赤腳站在地上豈不是更糟糕嘛?”
牛氏顯然是一臉焦急的表情。
咦,怎麼了,難道自己果真生病了嘛,可奇怪的是,怎麼一點沒有覺察呢,一切十分正常。牛氏慢慢上前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同時身子貼了上來將他重新扶上牀去。待他坐定之後,牛氏緊貼近他坐下,並瞅了他一眼,還不失時機地朝他下腹部的位置瞟了一眼,說道,“唉,你也真是的。我那大關卡都挺過來了,你這麼一點小小的障礙都熬不過去,不至於吧?!?
聲音很溫柔,並且聽起來十分體貼,令江成煥一時軟塌了下來。想想也是啊,相比較,這個女人所經受的苦難比自己不知要嚴重多少倍去,果真挺了過來,自己又何苦這般呢?他這麼一想著,心下果真舒坦多了,也有心思注意眼前的這個女人。
燭光下,還別說,這個女人還真有那麼點誘惑力呢,一派馬凱麗的身形,卻是另一個女人的作派,這種嶄新的感覺真令江成煥想入非非。難怪天下男人都被女人迷惑得暈頭轉向,原來這其中都是有講究的。於是,他投去溫柔的一瞥。
就這一瞥,他頓時毛骨悚然,眼睛瞪得跟牛卵一樣大。
諸位看客,可知道他看見了什麼?
哈哈,肯定猜不著。是的,十有八九猜不著是誰,原來是花尥的影子?;ㄞ驼龏A雜在他倆之間,並且,同馬凱麗卿卿我我來。這是何等驚人,因爲,他倆原本就是坐得很近的,雖然不是緊貼著,卻也無法再擠進去一個人的,他居然能夠看到花尥同牛氏在親熱,這需要多大的空間啊,哪有不驚訝道理啊!
啊呀……
江成煥在大叫一聲的同時,身子如同彈簧似的跳越起來,橫著飛將出去。
“你怎麼啦,”牛氏跟著奔跑過來,緊拉住跌倒在地上的江成煥問寒問暖,“被什麼嚇著了?”
顯然,牛氏也不知究竟。更令江成煥詫異的是,牀鋪上根本沒有花尥的影子。啊,難道剛纔是幻覺嘛,花尥呢?明明看見他倆在親熱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花、花尥呢?”
“花尥,奇怪,早就是鬼魂了,還找他幹嗎啊,啊……”牛氏如是說著,突然驚叫起來,“什麼,你是說,剛纔你看到了他的影子,是因爲看到了他的影子,才被嚇成這樣子,對嘛?”
江成煥沒有吱聲,只是納悶地點了點頭,一臉孬像。
“不好,花尥的鬼魂上我這屋來了?!?
啊,是嘛,江成煥自是弄不明白,但的確是看得一清二楚。他頓時頭大,自己究竟是怎麼到了橫岡尚且都沒有搞清楚,這下子又多了一個花尥之謎團,究竟如何是好啊!
江成煥幾乎要咆哮,不顧一切地一把將牛氏摟抱在懷裡,不停地抖動著。
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
此時,這個女人卻顯得十分淡定,她用女性那特有的目光盯著緊抱著自己的男人,有一種獲取的神情,臉上流露女性那特有的表情。有驚喜,又有欣慰,有嚮往,又有自信,她猛地一個轉身攜著江成煥朝牀鋪走去。撲地一下,將江成煥整個人翻了過去,江成煥不由自主地撲倒在牀鋪上,她緊跟著撲壓在他身上。
彷彿一座大山壓在江成煥身上,他頓時喘不過氣來。
“喂,你別啊,你幹嗎呢?”
江成煥卯足了勁猛然一個翻身,喘著粗粗氣叫嚷道,同時往起爬。然而,他的身子紋絲不動,果真猶如一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他想到了當年的孫悟空被如來佛祖壓在五行山下的情景。
“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啊,你幹嗎要這樣子對待我?。 ?
江成煥對著被褥嘶喊著,內心十分憋屈,卻又無可奈何。想著自己若是在凡間之外,那是何等英勇,哪會受這般委屈,他撲騰著雙腳,形同一隻癟了氣的蛤蟆。
“你折騰什麼呢,難道你就不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嘛,”身上的牛氏發出妖精一般的柔聲,一邊問,一邊還故意將豐滿的胸脯朝他背上壓了壓,“難不成是飛了來。”
江成煥一驚,是啊,自己是怎麼跑到這窮山僻壤中來的呢,是迫切想知道,但是,他嘴巴上卻是另一種說法,“唉,哪能想到那麼遠的事情噢,被壓得喘不過氣兒來了,保命要緊啦!”
“哼,保命,難道你不知道這一切是咎由自取嘛?”
啊,咎由自取?
江成煥聽她這麼說,真是不懂。
“因爲你同時得罪了兩個女人,你以爲女人是好惹的嘛?”
噢,明白了。江成煥是真的明白了,牛氏身體裡還有另一個女人馬凱麗。是有兩個女人,他江成煥知道的啊,可是,這兩個女人各管各的,各自爲政啊,怎麼兩個女人雙鳳合壁共同對付自己了呢?唉,真是麻煩,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根本考慮不過來。
“我量你想破腦袋瓜子也想不明白的,還是直接告訴你吧,”牛氏忽然坐了起來,江成煥隨之如彈簧似的隨之反彈了起來,同時不失時機地轉身過來,卻被牛氏的一隻手一把按住了喉嚨,“是我們倆合力把你擡到橫岡來的。要多謝你噢,否則,我倆哪來這般本領呢,想不到吧,想害我卻幫了我倆,真可謂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啊,誰又能想到會有今天呢,哈哈……”
“誰信哪,一切都是胡說八道,天花亂墜,卻是信口雌黃?!?
江成煥內心十分驚訝,卻半信半疑,同時,又生怕她不說出真情,便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等著牛氏繼續說下去。然而,那牛氏卻是一臉神秘莫測神情,盯著江成煥一聲不吭。如此一來,難壞了江成煥,他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就憑你倆女流之輩,能將我一個百十多斤重的老爺們搞到山上來嘛,鬼信哪!”
“你別激將我,我知道你的用意,”牛氏果真精明,“你放心,你會知道的究竟的,但不是現在。”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