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因笑了,他被逗樂了。其實,他不以爲然,在他眼裡,農村裡的女人同樣珍貴,纔不是如小華子說的那樣不值錢呢,在他眼裡,只要是被男人侵犯了的年輕女人都是可惜的,不應該的。若是自己的妻子,他是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跑到這上面來冒這麼大的風險,吃這種苦的。唉,沒有辦法,在這個世上,註定有許多年輕的女人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老去,愛莫能助。這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也管不過來,接下來,他要把心思投放到剛纔獲得的線索上,要向張可華彙報通氣,儘快確認那輛半夜出現在橫岡村部的轎車的來源。或許,這一線索果真就是破案的關鍵所在呢。
張可華持同樣的看法,上次去她時就顯得不尋常,她同那輛轎車中的女人一定有什麼瓜葛,認爲那輛轎車有重大嫌疑,決定立即傳訊紫荷。
考慮到影響,張可華把傳訊地點確定在馬凱麗辦公室。
馬凱麗聽說要使用她的辦公室,有點吃驚,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一聲不吭。張可華知道她的想法,不理解爲什麼搞得這麼慎重,但他故意不作解釋,因爲也解釋不清楚的。
紫荷呢,的確有點古怪,到了辦公室裡一屁股坐在那兒身子微微朝一邊扭去,好像跟張可華他們有仇恨似的。張可華呢,也不急於訊問,而是跟馬凱麗坐在那兒一直沉默不語。時間一長,這兩個女人都流露出奇怪的神情來。然而,張可華視而不見,繼續沉默著,手頭上翻弄著桌子上一大堆材料,似乎有做不完的事情。
馬凱麗沉不住氣兒了,便站起身來往外去。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倆,紫荷更顯著急,朝窗外張望了一下,又迴轉來瞟了他一眼低下頭去,雙手還在搓揉著什麼,顯然,內心是焦急著的。
其實,張可華雖然沒有用正眼瞧紫荷一眼,但一直是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他這麼做是有他的考量,因爲,對紫荷只是懷疑,沒有足夠的證據,怎麼開口說話,都有點不妥,只有這麼沉默著,最終擊垮她的心理防線。
紫荷呢,也是好定力,偏偏陪著他不吱聲。如此一來,有意思了,反倒讓張可華沒主意了,不知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纔好了。是繼續沉默下去呢,還是打破僵局。一籌莫展時,便本能地朝她瞟了一眼去。可這一眼瞟得好了,正好同她來了一個正視。那個紫荷呢,正好擡起頭來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著他。張可華不自在了。要知道,在男人眼裡,看女人的目光感覺是不同的,雖然只是那麼一瞥,卻覺著富含很多層意思呢,他一時便想開了去。這個女人這一瞥,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呢?那紫荷呢,顯然也沒有料到自己這麼一瞥竟然跟他的目光相遇,內心自是不好意思,同時,也讀到了這個男人目光中的另外一層意思,臉上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張可華知道再這麼下去,有點不成體統,是必須打破這種局面纔是呢,於是,便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嗯,這個嘛,今天找你來,你也是應該知道爲了什麼事情的。
紫荷一楞,立即反問道,爲了什麼事情?
她這麼反問的同時,還一臉無辜,反倒是讓張可華不知所措,隨之情緒有點升騰,表現出一貫的職業性格來。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會不知道嘛?”
“我做了什麼事情,”紫荷見狀,反倒是不著急了,悠悠地問張可華,美麗的臉龐上流露一絲冷峻,“你不妨說清楚點。”
張可華一時語塞,還別說,他真是無法說詳細的。
“今天找你來,是要了解一下發生火災的那天晚上,你究竟幹什麼了?和什麼人有接觸。”
“我和誰接觸幹嗎要告訴你呢,你有什麼權力干涉我的私生活?”
如此情形是出乎所料的,他看輕了對手的能耐,忽然想到這個女人是在夜總會幹過的,是見過大世面的,不可以莽撞,雖然心中不舒服,但還是強忍著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不是我干涉你的私生活,村裡發生這種事情,任何人都是懷疑對象,包括你在內,我們找你來,就是要了解相關的情況,公民有協助的義務,這是法律規定的。”
“哼,龜腚,鬼才知道那是什麼破龜腚呢,專門衝著我們老百姓來。”紫荷輕輕地說著,似對他說,但更像是自言自語。
張可華知道這個女人把話題扯遠了,自是不會接茬的,便起身往門外去。他要看一下馬凱麗究竟幹什麼去了。他出門,剛一轉身,便見馬凱麗就站在門外牆拐上,“你,你在這兒幹嗎?”張可華一驚,脫口而出。
“沒幹什麼,”她說著,便轉身往辦公室裡去,張可華便跟著進去,“紫荷啊,既然找到你了,你就把自己那晚上的情形介紹一下嘛,又不是找你一個人,都要找的呢,你也知道,這不是小事情,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大家都要幫助搞清楚的。”
紫荷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望了一眼張可華,又轉向了馬凱麗,“那晚上喝了那麼多的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同夏青一陣送走了老耿頭便回去睡覺了,還能幹什麼嘛?”
“你撒謊,”張可華咆哮起來,馬凱麗見狀大吃一驚,想阻攔都來不及了,“那天晚上,你送走了老耿頭,你還出去了。你幹嗎要隱瞞不說。快說,那輛車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情,是誰,究竟幹了什麼?”
張可華一拖拉子說了許多,說完之後才發覺不該這麼直來直去地問,但爲時已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順著這條道走到底了。”你那天晚上乾的好事,你以爲別人不知道嘛,告訴你,你那晚上做的事情有人看見了的,想懶,是懶不掉的。你抓緊時間說出來,我們可以全盤考慮的。”
張可華知道他這麼說,是違反規定的,這麼做顯然涉嫌指供,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說出去的話,潑不出去的水,只有繼續下去,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