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嘛,”馬凱麗一臉沉穩的表情,“你若是……”
“我當然相信,相信。”
江成煥忙不迭聲,生怕稍有遲疑,便失去。
馬凱麗見狀,一個漂亮的扭身折返回來,擺弄出女性特有的動作,完全襯托出一身別緻的凹凸造型來。她緊盯著他那專情地捕捉這般點滴的目光,流露無限嬌媚的一笑來。
“你知道嘛,那天晚上,我在斷魂坡上昏死過去之後,其實是在一種十分奇妙的情境之中,是經歷了一場難以忘懷的夢魘的。”
馬凱麗開門見山,神情由奔放轉而淡然下來。然而,江成煥似乎感覺到,她那貌似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暗流涌動,顯然,她早已進入一種半迷糊的遐想狀態之中,似乎再次回到了那晚上的情景之中。
原來,馬凱麗在昏死狀態下,靈魂一直處在神遊之中。
恍惚中,她同那個男人一番地動山搖的之後,忽覺騰地一下,靈魂脫離了身體懸空而起在半空中飄蕩。半空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子依然直挺挺地躺在那兒,那個男人在張皇失措中。瞬間,她不知飄向了何方,只覺自己不知怎麼就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山間小屋中。並且,這間小屋十分特別,藤蔓纏繞在四周牆壁上,藤蔓十分茂盛,幾乎把整個建築完全裹夾進去,一片綠色。四周漆黑一片,似乎伸手不見五指,卻分明依稀可見,有種透視鏡一般的感覺。
她身不由己地飛騰在走廊上,似乎永無盡頭。走廊別具一格,呈階梯狀不斷升騰,兩側是網格,全封閉,沒有出口,十分有特色。且網格外是一片迷濛,她根本看不見在那無邊無垠的迷濛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瞬間,她看不見走廊前的情形,似乎到了一個轉彎處,頓覺一股寒氣襲來,與此同時,她發覺自己從升騰狀態中回落下來,佇立在那兒。她想繼續前行,可是,卻發覺寸步難行。她本能地環視了一下,一種莫明的恐懼侵襲而來。四周靜悄悄一點聲響沒有,更要命的是看不到一點生氣,除了迷濛,還有死寂,一種瀕臨毀滅的感覺撲面而來,看不到一點希望。
她感覺到了絕望,覺著渾身的血液似乎即將迸發出來??删驮谶@關鍵一刻,腦海中似乎隱約聽到了“篤、篤、篤、”一種近似腳步的聲音,她以爲是幻覺,可是,這種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確定,她渾身汗毛根根豎起,耳朵幾乎豎直了。不錯,的確是一種可辨別的聲音,並且,肯定是腳步聲。她在恐懼的同時,喜出望外,因爲,終於有了聲音,有了生氣,她不顧一切地往前衝去。
俗話說,兩害相權取其輕,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古怪,當遭遇多重風險時,總是本能地避重就輕,她覺著朝那聲音去更安全??墒?,她卻發覺兩腿根本邁不開步子。而那腳步聲繼續響著,不緊不慢,“篤、篤、篤、”一直朝一個方向去。
那聲音一直響著,似乎越走越遠,卻始終不曾消失,彷彿就在耳旁。頓時,她由期待轉而害怕,不知不覺中,一身都是雞皮疙瘩,她不知這種聲音響到最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結果,而她雙腿繼續寸步難行。
“接下來,更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一直處於迷糊狀態中的馬凱麗忽然睜大了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楞楞地盯著江成煥一眨不眨,用一種大驚小怪的語氣衝著他說道。
“什麼?”江成煥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雙眼。
“忽然,不知從哪兒射過來一注強光,頓覺整個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不是在走廊上嘛?”江成煥聽她這麼說,不覺好奇地問了一句。
“是啊,”馬凱麗即刻應了一聲,“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反正,只覺著整個人完全暴露在那兒?!?
馬凱麗繼續說下去。她說自己覺著有個人在她身上不停地折騰著,她分明知道,卻無法避開。似乎又避開了,可是最終發覺自己仍然在那個人的控制之下。那分明是一個男人的手,是男人的身子,男人那雙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折騰著,甚至,她能夠清晰地辨認出來就是那個同她的男人。接下來,一切消失,她又孤獨地置身在走廊上。繼續沿著走廊升騰。她似乎轉過去那個彎道,又莫明其妙地到了一間完全封閉的暗室裡,她覺著完全透不過氣來。
忽然,她感覺到了異樣,不知從哪兒伸過來無數雙漆黑的爪子,朝她身上摸了來。那爪子伸過來的同時,暗室中一片喧譁,同時,整個暗室中還伴隨著一種哼唧的聲音,似喘息,又似吵嚷聲,她看到了一張張妖魔鬼怪般猙獰無比的面容,她害怕致極,頓時失控地慘叫了一聲。
慘叫聲過後,她胡亂揮舞著。她覺著自己力大無比,並且,能夠施展出套路來,閃轉騰挪,揮灑自如。不一會兒工夫,妖魔鬼怪被她打得人仰馬翻,鬼哭狼嚎,一個個紛紛落敗而逃。
“你是在說故事嘛?”江成煥聽到這裡,覺著神乎其神,半信半疑。
“你別不信,這是我的真實體驗?!瘪R凱麗頓住了,“這也是我爲什麼問你可知道‘奇怪的腳步聲’的緣故所在,我的確經歷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我在斷魂坡上昏迷之後的切身體驗。不可謂不是一段神遊的人生經歷?!?
“哪有不相信呢,其實,我一直是在專心地聽講。”江成煥生怕馬凱麗生氣不說了,趕忙解釋。
“其實,我還有一段也覺著十分奇怪的經歷呢,只是不太確切?!?
“什麼經歷?”
“我似乎去過一片蟠桃園?!?
“???”
“幹嗎,那麼尖叫幹嗎呀?”
江成煥的確失控,他不能不失控,因爲,這曾經是他的經歷,他覺著馬凱麗這個女人一下子切中了他的要害,她怎麼也會有蟠桃園的經歷呢,但不知除此還有什麼細節,真是迫不急待。見她追問,生怕自己泄漏天機,於是便緩了一口氣,蔫蔫地說道,“沒什麼,覺著新奇而已。那麼,蟠桃園中,可見到什麼了?!?
“咳,別提了,那片蟠桃園可坑了我了,是一望無際的一片,始終找尋不到個盡頭,害得我一路騰越著,奔跑著,似乎無始無終,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地方,隱約中,覺著就是在斷魂坡上,可是,斷魂坡上哪有蟠桃呢,更不見蟠桃園了,真是奇怪了耶!”
“就是這些嘛?”江成煥似乎有些失望,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樣子。
聽到江成煥這麼問,馬凱麗不覺擡起頭來,用奇怪的目光盯著他,不知究竟?!澳阌X著還應該有什麼呢,難道,我所說的這一切,還不夠奇怪的了嘛,你說,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夢幻呢?”
“沒見著什麼人嘛?”江成煥見不提醒怕是問不出個名堂來,乾脆明確地問。
“人?噢,好像有幾個年輕的女人,不過,一閃而過,她們飛越的速度比我要快,我根本追不上?!瘪R凱麗這麼說著,又顯現一臉迷糊來,“應該是女人吧,好像是的?!?
見她不確定,江成煥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果真是看到了嘛,還是幻覺,他不好繼續追問,又不好把自己的經歷說出來,便默然了。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的經歷,同自己夢幻中的經歷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這究竟預示著什麼呢,這是一個疑問,在目前的情形之下,他不便進一步溝通。
此時,只見喘了一口氣的馬凱麗不知因爲什麼,伸手在自己胸前鎖骨上按了按,然後順勢拖帶了一下本就高聳的胸脯。此舉一下子吸引了江成煥的目光,追隨她的手上的動作,不失時機地在她胸前盯了一下。
“接下來呢?”
“怎麼了,如此還不夠嘛?”對江成煥的提問,馬凱麗十分驚訝,但驚訝之後,接下來繼續說道,“噢,對了,接下來,我在奔跑中,迎面突然飄過來一陣雨水,灑在我臉上,瞬間便脫離了蟠桃園,我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氣,同時,感覺整個人進入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境界中。”
馬凱麗說,那是一種完全不同之前的情境,一點沒有了那種飄飄然的感覺,而是進入一種沉重的狀態之中,覺著似乎正被什麼人搬動著,搬到一個不知的去處。雖然一切知道,一切都明白,但是,卻怎麼也甦醒不過來。在這種迷糊的狀態中,眼前是一片昏暗,突然,覺著自己能夠飛翔,並且,在飛翔中有著不同尋常的能力,在不知不覺中,忽然跟幾個人搏鬥起來,打得昏天黑暗,不可開交。噢,對了,至今,還能夠隱約覺著其中的一個人像你,對了,似乎是你踹了我一腳。
啊,江成煥瞪大雙眼,他被馬凱麗的敘述徹底震驚了,一時轉不過彎來。
“你在說些什麼啊,怎麼好端端的把我給扯進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