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一切都有根據(jù)，都有調(diào)查，幹嗎還要找我呢，直接定案就是嘍，你們這麼做，豈不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哼!我告訴你，現(xiàn)在纔開始，由著你的折騰去，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我會去上面，我一層層上訪，要把你們的醜惡嘴臉剝得徹底，要搞臭你們，你們這些整天吃乾飯的傢伙，一個個不得好死。哼，你想壞了我的名聲，那麼容易，我非要扒了你們的這一身老虎皮不可，你們等著。”
“有理不在聲高，響鼓不用重敲，你何必這麼激動呢，我們說過了，這麼做是有根據(jù)的，你不用這麼急躁，不防先看一看我們提供的證據(jù)，之後，你再發(fā)表看法不遲。”張可華繼續(xù)耐心地同老耿頭解釋。
老耿頭把頭一扭，偏向一旁，也不理會他們。但那明顯是在無可奈何之下的聆聽。
“那就請你將那天晚上的活動情形介紹一下吧。”
老耿頭沉默了一會兒，十分不情願地開口了。他從吃飯店喝酒，到後來去房間裡睡覺，簡單幾筆帶過去。末了，還加上一句道，怎麼，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身正不怕影子歪，哼，一般無能傢伙。
“我們承認你剛纔所說的經(jīng)過是對的，沒有撒謊，但是，問題恰恰就是出在你的沒有撒謊上。”
老耿頭猛地轉過身來盯著張可華流露一臉兇狠的目光，“怎麼啦，你們不是講究實事求是嘛，難道，我實話實說，也犯了法嘛？原來，你們就是喜歡我胡吹亂說一通，然後，爲你們製造冤假錯案提供證據(jù)嘛，哼，笑話，我偏不讓你們得逞，我老耿頭這一輩子就是身正，就是不願意同那些烏七八糟的傢伙同流合污，一生清白。”
“我們相信你一生清白，直至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說你有什麼問題，”張可華微微皺眉，“問題是恰恰出在這裡呢，你不用著急辯解，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向你求證的地方。我們怎麼問，你直接回答就是了。”
老耿頭又盯了張可華一眼，沒有吱聲。
“發(fā)生火災的那天晚上，你是在哪喝酒的？”
“我?guī)謫嵋嬖V你們這羣製造冤假錯案的傢伙？”老耿頭用仇視的目光盯著張可華。
張可華沒有接茬，而是查看了一下手頭上的材料，“據(jù)我們瞭解的情況，你當晚是跟幾個小寡婦，噢，是跟幾個婦女在一起喝酒的，是不是啊？”
“是，那又怎麼樣嘛？”老耿頭顯然還在氣頭上，“你們一切都瞭解清清楚楚，還跑來問我?guī)謫幔亢撸媸且涣t吃飽飯沒事幹的傢伙，不去破案，卻跑到這兒來窮折騰人。”
張可華聽老耿頭這麼說有點沉不住氣了，臉色騰地一下通紅，“虧你還是橫岡村負責人，公司董事長，就這點水平，你這叫說的什麼話，真以爲我們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了，找你窮折騰嘛，你恐怕是隻知?，不知其二了吧。你若果真認爲我們是管閒事，不防寫一份書面材料，提出不需要破案的請求來。我們也懶得管你們的閒事，不是你們報案的嘛，不是我們幫助你們救火的嘛，你怎麼一點不知好歹呢？”
“這起縱火案件發(fā)生之後，我們做了大量的調(diào)查工作，幫助分析了諸多現(xiàn)象，越來越覺著這其中蹊蹺，這才請你來協(xié)助調(diào)查的，請你配合我們工作。”一旁的周幹事和風細雨地解釋道。
老耿頭擡頭瞟了一眼周幹事，似乎冷靜了不少，但也沒有吱聲。
“那你說一說那晚是怎麼喝酒的，當然，你不說也可以，我們就此打住，一切後果你自己負責好了。”張可華繼續(xù)氣鼓鼓地說道，說完，便把頭偏向一旁不去瞧他。
“那天傍晚，村婦女主任小華子跑來找我，說是她們婦聯(lián)開會結束，晚上一起聚一下，邀請我參加。”老耿頭頓了片刻，還是悠悠地說了起來。
原來，那天白天，的確是橫岡村婦聯(lián)召開每月的例行會議。原本，老耿頭是要與會的，都是這個慣例，領導嘛，與會顯得重視，再說上幾句嘛，那更是能夠鼓舞士氣。哪料那天正好抽不開身沒有去成。會議結束之後，小華子跑來喊他在一起共進晚餐，在餐桌上再說上兩句，也算是領導關心嘛，他哪能不去呢，連想都沒有想，便答應去了。
那幾個婦女可不是好惹的貨色，不僅巧言善辨，還是喝酒高手呢，都是半斤八兩甚至更高的酒量，既然他老耿頭坐上了桌子，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呢，何況，他老聯(lián)頭本身就好這一口，往年，也不見他害怕過誰。雖然，年年有今日，歲歲今朝，卻是難免有變化了的，如今，這其中可是增添了新面孔，往常，他是一摸不擋手的呢，哪料想，這次那兩個新媳婦的酒量卻是在他的預料之外的呢，並且的確是看走了眼，原來是一斤朝上的酒量。巧的是，這兩個小媳婦還是喜歡鬧騰的主，見董事長來了，那人來瘋的主，頻頻出手敬酒，一起朝他進攻。
男人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哪能輕易服輸呢，尤其是酒勁上來之後，更是不把她們放在眼裡。更要命的是，見兩個小媳婦喝酒之後，小臉蛋兒猶如盛開的桃花，越發(fā)豔麗，男人潛藏的肆虐本性暴露無遺。他決計要將這兩個少婦一併掃盡，決不手下留情。於是，便狂斟豪飲，根本不服輸，真有武松十八碗不過崗的架勢，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好不帶勁兒。
倆小少婦可不是吃素的，老耿頭根本不知道，這倆小媳婦在嫁到這個村子裡來之前，是在酒樓裡陪酒的根底，什麼場面沒有見過的，哪把這個麼個小老頭放在眼裡。別看她們倆嘴巴甜如蜜一般的，那是場面上的老一套，信手拈來毫不費力的。見狀，倆人嘀咕了一陣子便展開了攻勢，先是哥哥長，哥哥短的打情罵俏，投懷送抱的，緊接著便將滿杯的酒往老耿頭嘴巴里灌。老耿頭雖是情場上的老手，這套路熟悉著呢，但是，俗話說得好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嘛，那情形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捨得放棄的，迷濛著雙眼妹妹長妹妹短的那叫一個爽快啊，早就忘記自己究竟在哪裡，又是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