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這種特殊情形,他倆生怕繼續問下去,會滋生什麼意外,便沒有繼續問下去。卞海波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醫院,把女孩安頓在病牀上,一切安頓好了,叮囑了夏可欣幾句之後便告辭。
顯然,女孩是必須繼續住下去。見此情形,夏可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顯然是無奈,她知道這麼做是必須的,同時,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何去何從。
其實,誰都覺得很無奈。
然而,接踵而至,是他們根本想不到的一件說小則小,說大則大的事情,大隊長劉凱忽然找他們了。
第二天,劉凱傳了他們去。一看那情形就知道東窗事發,因爲,他是把江成煥、卞海波和夏可欣一同叫了去,一溜子站著。他們面面相覷,心照不宣,一般來說,哪有大隊長直接找他們的好事情呢,並且,正好他們幾個,還沒開問,他們的心理防線早已經崩潰。
果然,劉凱是陰沉著臉,一開口直截了當提到寶靈觀之行。
雖然不知道劉凱是怎麼知道的,但隱瞞是肯定過不去的,於是,他們只好竹筒倒豆子,倒了個底朝天,把怎麼動議的,怎麼安排的,做了什麼,達到了什麼樣的效果,如此等待一一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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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嚴厲地批評了他們這種愚蠢的做法,說他們是聰明人辦了糊塗事,從事這一職業怎麼可以做這種愚昧的事情呢,有醫院,有安排,偏偏想到這一茬上去,怕是腦袋進水了……
劉凱侃侃而談,說得有條有理,有根有據,總之,他從組織原則到工作紀律,從職業素養到個人品質,如此等等,洋洋灑灑、滔滔不絕吐出了幾千餘字。
很顯然,站在正義立場上,劉凱是對的,作爲他們,無論從哪方面看問題,的確不應該這麼去做。他們也知道不該這麼去做,何況,效果並不好。他們當即表態,承認錯誤的同時,表示願意接受組織的處理。夏可欣還十分意外地一步跨到前面,大包大攬志說,是她的初始動議,要處理就處理她吧,別的人都是因她的蠱惑,她是病急亂投醫,想出客以個轍來的。
夏可欣說得十分認真,漂亮的眸子撲閃撲閃盯著劉凱,直惹得大家情不自禁地盯著她看,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或許是在這種特別的情景之下產生了別樣的效果,一直一本正經的高凱,忽然忍俊不禁,臉上表情由陰漸漸地轉睛,在夏可欣說完最後一句話用靈動的眸子盯著他一眨不眨時,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呵呵,真是看不出來啊,”劉凱笑了,但他很快掩飾著繼續說道,“就憑你,能左右得了這兩頭驢嘛,他倆是什麼貨色,我能不知道嘛?當然,雖然你們這種做法是不對的,但是,我佩服你們這種精神主人翁的精神,和高度責任感,尤其是你夏可欣,關鍵時表現出這種大局意識,也是值得肯定的。”
劉凱這番話說得大家心裡暖洋洋的,一個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但是,”突然,劉凱冒出個但書部分,“但是,並不因此就寬恕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回去老老實實給我寫出深刻的書面檢查,等待處理。”
江成煥和卞海波原本以爲就這麼過去了,一聽說還要寫檢查,並且要聽候處理,迅即蔫了。還是夏可欣反應迅速,她眉飛色舞地對著劉凱說道,“瞎,真是太感謝劉大不殺之恩,你、你真是我們的好領導,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小女在這兒有禮了。”說著,伸手一把拽了身旁的卞海波,就朝劉凱磕頭作揖,江成煥見狀,趕緊跟了上來,也要磕頭作揖。
“誒,誒,你們這是幹什麼,跑了一趟寶靈觀,果然把歪風邪氣帶了來,一個個學好不容易,學起壞來,怎麼這麼快呢,快別來這一套。”劉凱一邊說著,一邊揮手,同時背過身去。
他們幾個可沒管這些個,繼續磕頭。
他們幾個出了劉凱的辦公室,完全是患難與共的感覺,一個個懷揣心思憂心忡忡。江成煥偷偷對卞海波說,今個,還算是好了,正好落在劉凱大隊長手裡,若是換成那個人,怕是兇多吉少,有罪受的了。
夏可欣忙問是誰,江成煥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不該那麼說話,他擔心隔牆有耳,於是,趕忙解釋道,誰不知道劉大隊長爲人寬厚、仁愛,我這就是這麼一說嘛!
其實,大家心中有數,誰心裡都清楚,除了馬尚魁,還能有誰。
“關鍵不在這兒,”見江成煥這般說,夏可欣跟著說道,“關鍵是那個告密的人。”
咦,這是個問題,不是夏可欣提醒,一下子竟然記了這事兒。
究竟是誰呢?
其實,這並非是難事,能夠沾上邊的因素,除了醫院那頭,矛頭一下指向兔子。醫院裡的可能性相比較來說,較小,只剩下兔子,並且,大家斷定就是她。一問,果不其然,就是那個兔子。原來,她是按計劃沒去單位上街去玩,可是,上街玩也是有風險的,果然,碰巧被劉凱撞上了。劉凱開車路過街上正好看見她在街上閒逛,便停下喊她上車子。冷不丁被大隊長叫上車子,並且問到醫院裡的事情時,她一點思想準備沒有,一下子就慌了,還沒待劉凱仔細去問,她便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當然,兔子是不知道具體操作的,但剩下的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江成煥乾脆把他們在去道觀的路上遭遇的離奇一幕一併說了出來,看劉凱如何分析。劉凱聽過之後沉默著,弄得江成煥十分尷尬。正當江成煥準備離開時,劉凱忽然問他怎麼看待。江成煥不得不停下腳步,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還別說,他一直覺著奇怪,卻不曾想究竟爲什麼。他同時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人類無法解開的謎團多得去,最著名的有十大謎團,諸如,耶路撒冷哭牆流淚,長白山天池水怪,澎湖海底古文明,一直無解,還有,死亡國漂移石頭,天空中降魚,今兒個,他親眼看到的懸浮在空中的龍身人臉幻影,在他看來又是一個謎團,哪兒尋解去。這麼一想來便回道,說實話,我沒有去細想這個問題呢,回答不了。
“據我分析,你看到的幻影,不過是海市蜃樓留下的奇妙現象,”劉凱聽了江成煥的回答後,果然地說道,“這不足以大驚小怪,若說怪,只是在那個時間段的偶爾出現,正好滿足了你們的好奇心。”
見劉凱這麼肯定地說著,江成煥趕緊應道,“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麼猜測的,只是,那個女孩不這麼看呢,她堅信那是神靈顯靈,並且,是爲了她顯靈的。說的惟妙惟肖,跟真的似的。”
“還別說,這纔是個待解的謎團,這個女孩究竟怎麼回事情,你在協助夏可欣的過程中,注意發現可疑點,別落下有價值的線索。”劉凱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聽說,女孩總是放不過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啊?”
江成煥見被問,立馬顯現一臉苦相來。說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因爲什麼呢,不過,他同時想到了自己孩提時的遭遇,真想把那一段遭遇說出來。可最終還是卡在喉嚨裡了。因爲,他覺著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個來,簡直是忙中添亂,搞不好將自己攪和進去,自尋煩惱。
“哪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迷糊中總會亂套了。我也深受其害,恐怕只有等她清醒過來纔有答案。”江成煥抱怨著。其實,他內心在犯嘀咕,他同她究竟有沒有牽扯,心裡沒底。
江成煥同劉凱毫無隔閡地交流著,這是同馬尚魁不同的地兒。劉凱是比馬尚魁年輕,但幹這一行當的時間要比馬尚魁長,是科班底子,幹刑警有顯赫戰功,這也是讓他挑這副重擔的根本原因所在。而馬尚魁呢,有心結,總覺著自己懷才不遇,至今還是副手,總是怨天尤人,伺機攀高枝尋找更好的出路去。但這些個不是江成煥要關心的事兒,他只顧著同誰容易接觸,容易親近,便滿足了。這會兒,劉凱找自己閒聊著,內心自是十分樂意,高興著的。
“顯然,這個女孩應是精神上受過什麼刺激,一時轉不彎來,否則,不會出現斷魂坡一幕,必須儘快找到她家人,有個交待,別總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抽時間還是要查一下報警電話,雖說是路過的貨車司機,倒是不一定就是這樣子,或許,通過這個電話會有驚人的發現。我總覺著這個報警人不那麼簡單,一定要儘快查一下。”
江成煥是絕對聽命劉凱的安排,如此便可以避開馬尚魁。經劉凱提醒,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但是,這只是做做官樣文章,因爲,他有九鳳的指點。於是,他馬不停蹄,直接去了110調取報警錄音來,走走程序,再去通訊部門覈查報警手機主人的詳細信息。
孰料,就在這個關鍵點上,發生了令人料想不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