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管這些個了,我們還是先乾了這一杯吧,別扯那些沒有用的。”金虎端起杯子一干而淨,然後舉著空杯子。
江成煥二話不說,也端起杯子一口乾了。
接下來,令江成煥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金虎將江成煥的杯子斟滿,又將自己的斟滿,然後,將自己的杯子遞給白兔,“你跟你的煥哥哥還沒有喝過酒呢,既然今晚是我們清客,你也應該跟他乾一杯纔是呢!”
白兔頓時流露一臉驚詫的目光來,她盯著一直端著杯子的金虎流露嬌嗔的神情來。“你說什麼呢,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還讓我喝酒,不是難爲我嘛?”
“平時是平時,今晚是今晚,今晚不同的嘛,不是你煥哥哥嘛,不同一般的呢,喝了吧。”金虎十分固執,目光很堅定。
見狀,白兔有點迷糊,但仍沒有端杯子。
“我都告訴你說不能喝酒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的。”白兔在使眼色,似乎不要讓江成煥看見。
江成煥佯裝沒有聽見了,不吱聲。他要看一看究竟,這倆人唱得究竟是哪齣戲。看情形似乎金虎發覺什麼,這是個好機會。
那白兔見拗不過金虎流露一臉痛苦的表情來,然後,慢慢地將目光轉向了一旁江成煥。江成煥繼續渾然不覺的樣子,並在白兔子把目光轉向他時垂得更低。
“喂,你幹嗎呀,幫我說一說唄,”白兔衝著江成煥叫嚷起來,“你看金虎喲……”
江成煥醉眼惺忪似乎什麼也沒有明白,他慢慢地擡起頭來,望了白兔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金虎。
“我讓她陪你喝一盅,她是能喝酒的,”金虎笑了一下,“她卻不喝。”
“盛情難卻,來吧,白兔,既然如此,那我倆就把這一杯幹了。”江成煥故意作出十分爲難的樣子,端起自己的杯子同金虎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後一口乾掉,“如何,爽快吧。”
江成煥杯子底朝天,在空中亮著。
“快喝吧,你看煥哥哥已經幹了,快吧,”金虎把杯子推到白兔面前,催促著,“別讓你煥哥哥等太久。”
白兔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五官幾乎縐到一塊去了,卻仍不端杯子。金虎乾脆把杯子端了起來,伸到了白兔的嘴脣邊上。江成煥盯得更緊了,這是到了關鍵時候了,就看白兔作何反應,金虎又將努力到什麼程度。
“既然白兔不跟我喝,那就算了吧。”江成煥不失時機地將軍。
“煥哥哥,你看金虎喲,非得逼我跟你……”白兔開始求助江成煥了。
但不知何故,把話說到一半時不繼續說下去。如此招惹得江成煥一通想入非非,便藉著酒勁調侃道,“繼續說下去,金虎逼著你跟我要幹嗎呢?你爲什麼不幹呢?”
江成煥說完之後,將目光轉向金虎。金虎沒有看他,卻將手伸得更近了,幾乎是抵著白兔的嘴脣要灌下去的意思。白兔依舊是緊閉雙脣,根本不願意喝下去。就在這個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只見金虎將另一隻手伸向白兔的胳膊窩裡,白兔“噢喲”了一聲,本能地將嘴巴張了開來。就在這個時候,那滿滿的一杯酒便全部倒進了嘴巴里。
只聽“噗哧”一聲,白兔滿嘴巴的酒全部噗了出來,結果悲劇了,那噴濺而出的酒灑了江成煥一臉,他吃驚不小,本能地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將那殘羹剩酒吸入進去。嗨,那一瞬間的感覺真是說不上來,他根本顧及不到別的了,伸手用衣袖揩拭著。
待他再次將頭擡起來,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那白兔哪是白兔,分明是寧小麗,他自是吃驚不小,好在心中有準備,九鳳早已告訴了他,這不是白兔,是寧小麗。果然是這樣子,不能喝酒原來是因喝了酒會原形畢露的。再看金虎,那表情怪道來,他楞楞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說不出話來。
寧小麗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不能確定自己已經顯了原形,正還要以白兔面貌繼續下去時,見這兩個男人尤其是金虎那神情,立刻知道大事不好,本能地將雙手伸向了臉頰。
“你,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人,還是鬼啊,怎麼瞬間變得不認識了,你是誰?”金虎說著,早已匆忙地站了起來,用一臉驚恐的神情盯著眼前這個十分熟悉同時又顯陌生的女孩。江成煥隨之也站了起來對金虎說道,“你不用那麼緊張,這個女孩根本不是白兔,是另有其人,並且,我是認識她的。”
金虎聽江成煥這麼說,乾脆一轉身跑到了江成煥身後去,然後,有一雙膽怯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女孩。
“你究竟要幹什麼,跑到我們這裡來,玩這一套把戲。”
“哼,我玩把戲,說得真輕巧,”女孩也站立起來,然後,用她雙嫵媚且顯刁鑽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江成煥,“你幹得好事,把我害苦了,我不找你算帳,就是便宜你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來,你還是人嘛?”
“你究竟是誰啊,怎麼長得跟白兔一模一樣,聲音都沒有差別。”躲在江成煥身後的金虎似乎比江成煥更著急,他探出腦袋搶著問道。顯然,他太想知道這個貌似白兔的女孩是誰。
女孩根本不答理他,繼續盯著江成煥。顯然,被酒精灌注之後的女孩性情大變,不再是貌似白兔的女孩,這個女孩究竟要幹什麼,說實話,江成煥根本不清楚。他高度緊張著,內心做好了一切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的襲擊。
是的,這就是瘋狂中的寧小麗,她借白兔的身軀做什麼來了呢?顯然,她不是真的想同金虎結婚的,她是衝著江成煥而來。並且,並非是爲了江成煥,聽她的口氣是要報仇,說是江成煥害苦了她。江成煥內心真是有苦說不出來,他爲了她還陽下地府,到過來卻是害苦了她,這個道理上哪去說清楚的。
“白兔,我一心爲了你好呢,怎麼就害苦你了呢?”
“別叫我白兔,我不是白兔,我是寧小麗,就是你害苦了的女孩,同時,被你害苦了的人是我母親,你幹嗎要害我們?”寧小麗撕開臉皮叫嚷道,在她那張有著白兔外貌的臉龐上充滿著仇恨的種子。
江成煥見狀本能地後退了兩步,爲的是同這個瘋了的女孩保持安全距離。由於後退迅速,他身後的金虎被他撞飛了出去。“明明是日和族係爲了你們請求我幫忙的,你怎麼不知好歹,不感謝反倒這麼仇恨我了呢?早知你是這麼想的,我何必多此一舉。”
“打住,誰不知道你背後的勾當,說得好聽,是受人之託,都是你的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女孩繼續前進直逼江成煥,兩眼冒著絕色的光芒,那架勢明顯是要發出進攻。
江成煥繼續後退,他清醒地意識到,在凡間的他根本不是這個瘋了的女孩的對手,並且,這個女孩或許還有他所不知的異能,跟她交手必死無疑,“冷靜,冷靜,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清楚,別急躁嘛,何況,我倆還是有交情的。”
“哼,交情,到了這個時候,還談什麼交情,”女孩雙眼紅光更猛烈,江成煥明顯感覺到了光芒的刺痛,“你不說到交情,還一些呢,說到交情,我氣不打一處來。我們家遭受厄運,你非但不幫,還同那個傢伙一起欺負我們的母女倆,把我們倆逼到了這步田地,讓我們倆走投無路,今天,我要一併算清楚。惡徒,你哪裡逃。”
呵呵,真是亂了套,簡直是徹底亂了套。在這個世界上,還能做好事情嘛,居然有這等恩將仇報的人和事情發生,情何以堪。江成煥內心那個苦啊,真是沒處說去。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說理的時候,逃命要緊哪,他毫不猶豫地直接竄出包間去。
哇……
江成煥剛竄出門來,胸口撲騰直跳,身後便是一聲懾人魂魄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