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不知是什麼原因,這一次周原猶豫了,沒有爽快12地說下去。
“那麼,你能幫助我們剖析一下,當初,你獨自一人半夜三更出現在斷魂坡上,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嘛,又有怎樣的體驗呢?”就在這時候,張可華冷不丁問馬凱麗來。
“這個嘛……”突然被提到這個問題,馬凱麗顯然沒有想到呢,便同樣頓在那兒不知如何迴應,“你覺得兩者間有可比性嘛?”
“別的不敢說什麼,但這其中有共同點,都是深更半夜,都是在深山老林,都是獨自一個人,這些方面是有共性的,體驗也應該是一樣的。你說是不是啊?”張可華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了馬凱麗。
“看來,張副大隊長是鐵了心要搞清楚我在斷魂坡上究竟是怎樣一種心境嘍?”馬凱麗顯然感覺到了,因而,語氣上有咄咄逼人。
“是的,在下正是這個意思,”張可華直言不諱,並且,是一臉正義的表情,但稍微頓了一下,又接著補充道,“當然,主要是爲偵破縱火案件鋪墊。因爲,我不是女人,想了解女性的心理,有點難。”
“這個好辦哪,一點不難,”馬凱麗見張可華如此補充了一句,頓時流露一臉微笑來,“你明天跟我跑一趟,我領了你去。”
“去哪兒,斷魂坡嘛?”張可華追問道。
“去一趟醫院。”馬凱麗十分乾脆。
“啊,去醫院幹嗎?”張可華顯然十分吃驚,根本想不明白去醫院幹什麼用。
“把你那兒閹割了,”馬凱麗悠悠地同時一臉詭異地說道,“然後,你就可以充分地體驗到身爲女性究竟該是怎樣的一種心理了,難道,這不是最爲有效同時也是行得通的辦法嘛?”
張可華聽了,頓時渾身冒出了一聲冷汗,難怪說,最毒婦人心哪,果然如此。這個女人說這種話時,顯得是那麼自然、隨心,真是可怕至極。這麼想著,便不由得朝四周張望了一眼,見一個個都掩面偷笑著,知道這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反倒是徹底放開了。
於是,張可華還擊道,“你把我閹割了去,就不怕晚上悶得慌嘛,就那麼絕情,不顧忌往日情份。”
此言一出,頓驚四座,周原和羋因倆緊盯著馬凱麗一眨不眨,尤其周原,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神情顯然極其複雜。也非怪,這倆人是曾經的那種關係,他周原是知道這個女人牀第間的那事情的,忽然聽說另一個男人步了他的後塵,哪有不驚訝尋思的道理呢。如此一來,馬凱麗顯然受到鉗制,臉上表情有點不自在來。但她顯然是個情場老手,她在極力剋制著情緒同時,迅速掃視了那兩個男人,不忘反擊。
“哼,就你那點本事,也敢在老孃我面前逞能嘛,擔心我全部兜底,可別太跌相,誰不知道誰啊!”馬凱麗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流露一絲不易覺察的壞笑。
這一下,張可華吃驚了,並且,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應對。因爲,他倆間的確有什麼沒有呢,乾淨得猶如一張白紙,僅僅是過一過嘴癮而已。可是,經這個女人這麼一說,似乎果真有什麼似的,尤其是當著另外兩個男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更效果更是不同。他是男人,自是知道男人的秉性,在潛意識裡,寧可信其有,不原信其無的,甚至,在這麼想的同時,腦海中都會浮現他倆正在嘿咻的影子來。何況,這兩個人不是一般的人,一個是周原,是馬凱麗曾經的大伯,聽到這樣的話來,心中是怎麼想,顯而易見。當然,張可華並不知道這兩個人本身就有一腿的過去。尤其是另一個呢,那羋因是自己的同事呢,是在一個生活圈子裡,這種事情難保不被這個人在有意無意中傳了出去,果真如此,讓他如何繼續混下去。萬一傳出去,他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的了。
“啊,兜底,兜什麼底噢,我倆能有什麼嘛?”
張可華這麼說著,同時,不忘朝那兩個正虎視眈眈的男人掃了過去,似乎要得到他倆的附和。哪料,那兩個傢伙根本沒有附和的意思,正用疑神疑鬼的眼神盯著他呢。
顯然,那兩個男人是在懷疑他跟馬凱麗有一腿,那一剎那,他感覺到了被人誤解的孤單。
更令張可華吃驚的是接下來馬凱麗的話,她蔫蔫地說道,“唉,這個世界上,男人都是一個德性,他要跟你那個的時候,你要他幹什麼都是一萬個願意的,一旦成事,拔吊無情。”
她這麼說著,還不忘瞟了周原一眼。
周原一驚,他本能地受到某種暗示,便把頭偏了偏儘量不與馬凱麗目光對視。顯然,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內心的感受是極度怪異的,生怕別人看穿了他內心世界,十分不習慣這種心理體驗。然而,馬凱麗似乎沒有覺察到他的尷尬,繼續地說下去。
“你說,你們男人究竟是什麼德性,簡直就是一動物嘛,是毫無感情可言嘛,你說,我們這些女人,整天跟你們這些男人混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呢……”
“喂,喂……”張可華不客氣地打斷馬凱麗的話茬,“打住,幹嗎沒完沒了,跟真的似的呢,說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牽扯,究竟跟我們這幾個男人有什麼關係啊?你是說他嘛,他是你曾經的大伯,說給他聽嘛,我想,你不至於跟你大伯上牀吧?這是其一;那個是羋因,是我的同事呢,跟你不曾有過緊密接觸的上好男人,有可能嘛,是說給他聽嘛,也不至於嘛;只剩下我了,難不成,你這一番話是說給我聽的嘛,合適嘛?我倆有什麼嘛,這個你自己最清楚的吧,用小蔥拌豆腐一青二白來形容我倆的關係,應該不爲過吧。你今天所說的這麼多感慨,和我們都是八桿子打不著的事情呢,至於激動成這樣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