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於此,周原的仇人,在這場較量中沒有得到一點好處,種種跡象表明,對他們不利,他們被羈押失去自由,甚至,很有可能承擔刑事責任。顯然,在他們這個環節,不大可能有較大的伸縮性,不出意外,他們仨將以傷害罪被提起刑事訴訟意見。當然,目前,內部還有較大的不同意見,有很大一部分人認爲,這其中必須同時考慮他們的動機,他們的親屬關係因素,尤其張野、方奇,若是納入交通肇事領域處罰,或許更爲妥當一些。
按江成煥的經驗,若是他們按故意犯罪提請起訴意見,檢方就此提起訴訟的可能性很大。最後,法院的判決同樣沒有什麼例外。
鬧騰的結果,唯剛身陷囹圄,還沒有討要到自己的一分錢,江成煥相信周原不可能是因爲沒有錢款拖欠唯剛那筆貨款,其實就是不願意歸還罷了。他甚至認爲,這筆貨款早就挪作他用,並非真正緊缺,比如,用於購買毒品,或是,用於別的用途,是變相非法佔有,諸如此類,他江成煥深信不疑。
張野和方奇同樣如此,江成煥相信張野是因爲丈夫對自己不忠出軌,爲泄憤,開車撞他的,方奇只是一個可憐的幫兇,是迫不得已。他倆同樣很可能面臨刑事責任,同時,很可能面臨家庭破例的局面,這種男人,是不大可能有所擔當的。
那個楞頭青方奇什麼好處沒有撈到,充其量只是這個婦人用於清理下水道的掘進機。
果不其然,周原沒有顯現半點愧疚,依舊錶現出十足的自信和自滿,一派代表正義不可一世的樣子。顯見,這個男人是多麼無情,他正好藉助公權力除去了自身的羈絆,逍遙自在。
在這樣一種複雜的情勢之下,江成煥之所以願意幫助馬凱麗,除了天生的正義感之外,一個重要原因,即緣於九鳳。九鳳曾經告訴他說,馬凱麗這個女人跟自己有著不同凡響的關聯,也是他今生的貴人之一,因而,他必須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有所踐諾。
正是鑑於此,江成煥才必須小心應對纔是。
江成煥首先想溝通的人便是卞海波,雖然,這沒有十分把握,但細數過來,這怕是他最信任的人。況且,卞海波對馬凱麗較爲了解,在情感上也算是較親近的人,斷魂坡上零距離接觸不應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果不其然,當卞海波獲悉江成煥的初衷後,點了點頭,但同時提出一個尖銳問題,即,周原同馬凱麗果真就是冤家對頭嘛,難道他對如此美麗的弟媳沒有一點覬覦之心嘛,或者說,他倆間沒有因諸如此類糾葛產生矛盾及因這類矛盾走向暫時的分裂嘛?
江成煥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一時的確也答不上來。
之後,他倆充分溝通,一致認爲,身爲男人,坦率地說,對貌美的女人難免有份外之心,對於周原,更是具備近水樓臺的先利條件,至少應是親密和諧的親人關係,若他有這麼一個美麗精明的弟媳作幫手,輔佐自己的事業,豈不是快哉乎?怎麼反倒成了死對頭了呢,單單是因爲唯剛因素不惜撕破臉皮嘛,顯然不太合乎常情。鑑於這種考慮,倆人決意在幫助她的同時有必要多一份考慮。
藉助馬凱麗需要自己幫助,江成煥便單刀直入,開門見山。而馬凱麗呢,幾乎不避諱,向他敘述開來。
周原果然覬覦她美色有非份念頭,曾經,他不止一次有這方面表露,並且,許諾重金,甚至,承諾將上次帶江成煥進去的歌舞廳無償轉讓在她的名下,她不爲所動,被她婉言謝絕。不因別的,只是覺著這麼做對不起丈夫周因,因而,一直對周原保持不即不離的親屬關係。
一開始,周原以爲馬凱麗是個正派的女人,又礙於弟弟周因這層關係,之後有所收斂。不料,他在一個偶爾時機撞見她同唯剛親密的關係,頓時火冒三丈,一通興師問罪之後,聲稱要告訴弟弟周因。馬凱麗見狀,覺著不像是嚇唬她的樣子,一時緊張,便百般討好周原,不得不同他保持不正當的兩性關係。
得手之後,當馬凱麗再次提出歌舞廳要求時,那料想周原哼哧哈哧來。
這算是小事情,她便不去計較了,反正自己已經失身於他,沒了先前的資本,算是吃了啞巴虧算了,不曾想,周原同時打起唯剛的主意,他藉助做鋼材生意之機騙取他們的信任,坑害唯剛,抽取唯剛的資金,致使馬凱麗裡外不好做人。當馬凱麗責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時,他居然恬不知恥地說,是對她背叛他弟弟醜惡行徑的一種懲罰。呵呵,這是哪裡跟哪裡啊,他還以爲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連自己弟媳都要上手,還有臉說別人,簡直就是地痞、流氓、無賴,這怕是這個現實社會通病,但凡一身光鮮的人都是這種德性。
如此一來,報復周原,成了馬凱麗順理成章的事情。
馬凱麗純粹是出於報復調查周原的不法行爲。而江成煥和卞海波則不然,有使命感和正義感,不說是疾惡如仇,至少是出於職業的習慣,心下覺著理當必須過問。當然,使命感和正義感,僅僅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因素,其實,還有更爲重要的因素,即,情感趨同。若不是因爲小時候那段特殊的遭遇,不是因爲有九鳳的因素,一個小夥子怎麼會輕易對一個已婚且比自己年長的女人,產生這種離譜的情愫呢,誰能說得清楚這其中的講究呢?他們在依法打擊周原的不法行爲的同時,客觀上,等於幫助了馬凱麗。
忽然有一天,他接到法制部門打來的電話,說是斷魂坡一案,雖然不予立案,卻是必須有文字結論。他頓時好奇來,反問幹嗎找他說起這件事情來。電話那頭更是納悶,說,你是主辦,不找你找誰去啊!
“啊,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