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枉爲超凡脫俗之人,怎麼在天光大亮中做出這種事情來。
更爲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看到懷中的白兔有任何反抗的動作,似乎相當配合,甚至是……
哇……
就在這個時候,江成煥聽到一聲奇怪的叫聲,一看,竟然是日和族系。日和族系居然莫名其妙地慘叫起來,伴隨著叫聲,他猶如火燒屁股一般在那兒蹦跳起來。那樹墩一般的身材在那兒蹦跳著,卻是那麼靈巧,遠遠地望過去顯得十分滑稽可笑。更奇特的是,誰也不清楚是因爲什麼。
江成煥不覺將目光轉向白鶴童子尋求幫助。
倆人不再擁在一起,取而代之,是白齊,他正雙目緊閉,口中唸唸有詞,一旁的白兔依附在父親身旁,正專注著什麼。江成煥很快明白過來,這是在施法,正對著日和族系。
難道,日和族系的痛苦源於此嘛?真是不可思議。
後來,他知道了,原來,這是巫術中的意念轉嫁法,即,藉助日和族系火藥槍中噴射出來的神火轉嫁到實施者自己身上的一種奇妙法術。這一招十分有效同時十分殘忍,因爲,施惡者不知道自己遭受的懲罰源於自身,往往產生一個錯誤的判斷,爲消除自身痛苦,本能地加大力度意欲控制對手,解脫自己,結果反遭自身更大侵害。
切、切、切,啊喲、啊喲……
日和族系自是苦不堪言,一直嗷嗷大叫,直至失去控制丟棄了火藥槍也沒有弄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噢喲,原來巫術如此厲害??!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
一旁的江成煥不覺感慨萬分。
沒有火灼,日和族系身上痛苦逐漸減輕下來,同時傷口迅速癒合,並很快恢復如初。但他不敢戀戰,迅速逃遁了去。
那麼,白鶴童子去了哪兒呢?
其實,誰都料想不到,這撮鳥竟然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不爲,他奉行的是道教理念,不爲是最大而爲,他將這一攤子丟給他們棄之不管,自顧仙遊了去。
當白齊被火藥槍吹飛,生死攸關,命懸一線,白兔不顧一切撲過去營救父親之時,白鶴童子成功藉助白兔父女同心同感應的身體,將能量傳遞過去,救白齊於危難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自己的使命宣告完全,便自顧逍遙自在去了。
一場寰宇大戰就這麼莫名其妙結束。
然而,江成煥十分鬱悶,他根本不滿意這樣的結局。因爲什麼呢,他目的是跟隨白兔緝拿牛氏歸案的,如今倒好,轉了這麼一個大圈子,到頭來仍沒見牛氏的影子,白忙乎了一圈,這究竟是哪兒跟哪兒??!
話又說回來,江成煥不滿意,那白鶴老夫子可不是真去仙遊了,他哪來這等閒工夫。果真是不同尋常,早就預見那樹墩知道不妙已經轉移目標去靈界尋牛氏去,便抄近道追趕上去。
如此,可苦了江成煥,他哪會知道這一招,繼續傻傻地待在那兒,只顧著注意白齊、白兔,說一些別後事宜,家長裡短什麼的,還在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江成煥那可是真心,尤其對白兔,甚至想到萬一有什麼意外,如何向金虎交差什麼的,真可謂是一片拳拳之心哪,果真是個純情的男子。
那父女倆早已沒了旁顧之心,生怕經歷這場鏖戰,缺胳膊少腿,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相互的身上,經江成煥這麼一折騰,便轉身來寒喧。
白兔總算回過神來,盯著江成煥是一臉悔恨,覺著是自己對不住,當初一心只想著幫助江成煥緝拿牛氏,駕駛車子上斷魂一路狂奔,不曾想竟然折騰成這樣子來。
倆人果真有那麼情長意短的意味,令一般的白齊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最後,總算是白齊最明理智,猛然間預料到此時並非兒女情長之時,尤其不見白鶴老夫子,更覺蹊蹺,叮囑倆人,還是前去靈界查看牛氏究竟如何爲宜。
江成煥一聽說,白齊要帶自己去見牛氏,頓時緩過神來,總算記起此行的真正目的,自是亢奮,便躍躍欲試。孰料,那白兔並不著急,關鍵時還去理她那一頭秀髮,不急不躁,令人不解。
“我的姑奶奶,頭髮是隨時都可以去弄的,幹嗎急於弄那事兒嘛?”
江成煥終於忍耐不住性子,嘟啷起來。
白兔卻不理會,還將夾頭髮的夾子卸下來銜在嘴巴上,雙手在頭髮上折騰,顯得十分專注。
“臥槽,這娘兒們,真是不可理喻,依這秉性,趕明兒跟金虎成親時入洞房時這般德性,非急死那生性猴急的金虎神經錯亂不成。究竟這是要幹嗎呢?”
江成煥內心嘀咕著,只差一點叫嚷出來。
隨手意欲拽著前去,一伸手,巧了,白兔正好挽好了頭髮垂下手臂,他一手落空,正好揪住剛剛整理好了的頭髮,經他毫無分寸地一拽,完蛋了,那一頭秀髮跟瀑布一樣飄灑下來,嚇了他一跳,趕緊鬆開手去,流露一臉尷尬的表情來。
白兔更是不知究竟,楞楞地盯著江成煥心想這小子究竟想幹嗎呀?
“噢,這……”
“‘這’什麼啊,趕緊哪,”關鍵時,還是白齊知曉根底,趕緊解圍,“別在這兒磨蹭?!?
“爹,你看煥哥哥呀,他拽我的頭髮呢,我這頭髮散得象個什麼樣兒呢,你怎麼也不管一管他呢!”
孰料,這白兔真是個白齊嬌慣出來的慣寶寶,關鍵時一點不省心,衝著白齊叫嚷開來,並且用嬌嗔的表情盯著江成煥,似乎非要有一個說法,完全是對著準女婿的語氣,令江成煥內心那個堵啊,是既喜悅,又覺不是滋味,如同飛機跑在了高速公路上,雖同樣順溜卻不在地兒。
當著白齊的面,江成煥別提有多彆扭。
“你這孩子,別鬧了,辦正事要緊,抓緊時間?!?
白齊瞟了一眼一臉窘迫的江成煥,拽了白兔往前去。白兔一邊隨著父親,一邊還不忘迴轉身來,用潔白的手指隔空彈了一下身後的江成煥,拋過去一個飛吻,顯得無所顧忌,令江成煥一時哭笑不得。
話說那牛氏犯下人命案,其中一個就是白齊的好友劉氓,他哪有不過問的道理。這白齊有點怪,既要管,又別具一格,因而,沒有將牛氏繩之以法,而是用另一種形式替友人報仇,將她直接押入靈界中去。
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一旦提出這個疑問,或許大家都明白過來,不錯,那兒有劉氓,有牛氏前世相好,更確切地說,是被她殺害的冤家對頭。要說這個白齊也算是殘忍之輩,硬是讓牛氏面對被自己殺害的劉氓,顯見是怎樣一種情形。不用猜想,必將是報仇雪恨,一通懲罰,也算是替友人幫了大忙。
然而,百密一疏,白齊竟然忘卻了牛氏在靈界還有一個掌管刑獄的判官丈夫阿寶。
這個阿寶雖然說對牛氏在他死後在陽間的所作所爲一清二楚,顯而易見有很深的成見,也想伺機予以必要的懲罰,但是,畢竟時過境遷,過往的牽扯淡忘殆盡,所剩無幾,尤其,如今混得不錯,早已絕塵而去。忽然發覺白齊意欲坑害牛氏,惻隱之心油然而生,轉而將矛頭對準白齊。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百日夫妻似海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