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閃之後,他又收了回來,這是哪裡跟哪裡啊,別坑害了人家,況且,這個女人對自己還有一肚子抱怨呢,如此豈不是再加一個“更”字了嘛,身旁有這麼一個禍害根子,無異是一顆定時炸彈,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暫且不去琢磨這類不著邊際的事兒。
馬凱麗繼續(xù)向前走去,似乎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江成煥忙不迭聲地朝她嚷道,“喂,喂,你,你究竟想幹嗎呢?”江成煥一邊嚷著,一邊本能地加快腳步,想辦法拽住。
正在擔心時,馬凱麗突然在懸崖旁一塊下行的磐石旁放慢了腳步,然後回望了一眼身後的江成煥,同時蹲下身去。江成煥緊跟一步隨之也蹲下。
“看見沒有,”馬凱麗用手指了指磐石下。
江成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頓見那下面有個地下巖洞,他頓時瞪大了雙眼,“啊,在這旮旯裡還有一個這麼碩大無比的巖洞啊,真是奇妙了!”他十分驚訝,驚訝得不知所以。
“從這兒下去,你會發(fā)現(xiàn)奇蹟,會有另一片天地。”她一邊說著,一邊便先探出去一隻腳。
“啊,”江成煥眼見馬凱麗的身影失去控制,生怕發(fā)生意外,趕忙提醒道,“注意安全。”
他一邊提醒,一邊在繼續(xù)向前去的同時把目光投向一側(cè)的萬丈深淵,腳底陣陣發(fā)涼。這也太可怕了,一眼探下去,四周峭壁嶙峋,斑駁,空蕩空曠處,猶如一張碩大無比的大嘴巴張著,彷彿沒了底,似乎稍不注意,便註定從這兒滑落下去,毫無挽回的機會。
“瞎,快點,你別瞎嚷嚷噻,這裡安全著呢,一點不危險,進去了,就知道了,別杞人憂天,亂喊亂叫。”馬凱麗一回頭朝他吼了一嗓門,一邊吼著,一邊整個人鑽了進去,頓時不見蹤影。
不見了馬凱麗,江成煥一時失落,想都沒有想,跟了進去。他蹲在馬凱麗剛纔蹲下的位置朝磐石下探望過去。咦,眼前果然別一洞天。
呵呵,果真是空曠啊,但見磐石下,是一片洞穴,九曲八伸,很有意境,一轉(zhuǎn)身再深入,整個感覺截然不同,頓覺幽深且涼爽,真可謂是別一洞天
。只見馬凱麗在洞中距離他有好幾米遠處正向他招手,滿臉是喜悅和興奮的表情。江成煥目測了一下,馬凱麗整個人站立在那兒,頭頂上還空了一大截子,估計約麼有兩米至五米高低不等的高度,空間顯得十分空曠。江成煥詫異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在這個懸崖峭壁的絕境處還有這麼一片別樣天地,一處世外桃源,是多麼令人意外和驚奇。他他居然一直不知道。他一邊想著,一邊也伸出一隻腳,探步進去,頓時,一股清涼撲面而來。
“哇,這麼奇妙啊,真是個好去處。”
江成煥不覺驚叫了起來。身臨其境時,那感覺跟剛纔的感覺更是不同,就那麼輕輕地一個跳躍,竟然是天壤之別,這裡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雖幽深,卻不乏溫存,雖幽暗,卻有一縷縷幽光,引領(lǐng)著進入一種別樣的心境中,實在太美妙。眼前這片深邃的空曠,保守估計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並且,四環(huán)延綿奇特,壁崖斑駁,犬齒交錯,隱約中,覺著四環(huán)崖壁縫隙間不時有泉水流出,發(fā)出叮咚清脆的聲響。更爲壯觀的是,在斑駁的懸壁之上,密佈奇形怪狀的鐘乳石,並競相爭放垂掛,宛如一個個倒掛的奇形怪狀的護山神像,形成一道道壯麗的景觀。江成煥環(huán)視了四周更深處,隱約覺著,在這一片空曠外,還有夾壁間的狹窄巷道深入進去,似乎有無數(shù)個通道伸向不可知的去處。據(jù)他的經(jīng)驗,這應(yīng)該不會是一個獨立的壁崖,根據(jù)巖石結(jié)構(gòu)和構(gòu)造的規(guī)律,再深入進去,應(yīng)該有更廣闊,更神奇的洞穴,相互銜接貫穿,形成一個四通八達的整體。想到這兒,他納悶地朝馬凱麗望了過去。
馬凱麗早已在另一頭展開雙臂揮舞蹦跳,完全沉浸在自我薰陶和滿足之中,似乎根本沒有注意江成煥的存在,顯然處於一種自我世界裡。江成煥緊盯著那個不停舞動的俏麗身影,他在欣賞,在沉醉,同時驚喜,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下面會隱藏這麼美妙的風景,同馬凱麗的柔美相映成趣,這是一個多麼難得的去處啊!他好奇,同時空落,除了能看到的,還有怎樣一種不知的情形隱藏其背後,怎麼一直沒有聽說過。
江成煥慢慢地朝馬凱麗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形成的,這將通向何方?”他有無數(shù)個疑問,既是自言自語,同時也是在問馬凱麗。
“我也不知道,也不敢深入探究,反正,從那兒進去,還是可以繼續(xù)深入進去的。”馬凱麗停止了跳動,並指了一下一處深幽陰暗處,“不知從那兒探身進去,通向何方。怎麼,有興趣嘛,若是有興趣,我倆試著繼續(xù)前行。”她說著,同時,眉飛色舞起來。
“啊,不,”江成煥趕緊打住,他是打死也不會探進去,“不可以。”
“喲,喲,有什麼不可以的,這麼膽小,”馬凱麗不屑地笑道,“你敢,我也不敢呢!”
這是大實話,那種探險,不是輕易可以涉足踐行的,江成煥不覺臉紅了,他覺得自己太過浮淺
。
“你以爲我?guī)銇磉@兒幹嗎,是探險嘛,”馬凱麗轉(zhuǎn)悠了一下,朝一邊去,“來,我倆上那坐一下。”
馬凱麗朝一邊說著,一邊朝那兒走了過去,不一會兒,找到了一塊潔淨扁平的石頭,自顧坐下,並揮了揮手示意他坐她身旁。江成煥跟著便坐下。且刻意距離她稍微遠一點。
“坐過來一點,對,就坐這兒,”馬凱麗說著,見江成煥沒有挪動,乾脆伸手過來一把拽了江成煥的手猛地一拉,江成煥順勢便移了移,“你幹嗎離我那麼遠啊?”
聽她這麼問,江成煥顯得躊躇,不知如何回答。
的確,他是有顧慮,忽然置身這樣一種環(huán)境下,他自然而然聯(lián)想到寶靈觀一幕來。可別再次突發(fā)神經(jīng)質(zhì),迎面給他一刀,那真是在劫難逃了。而當馬凱麗伸手一揪他時,他內(nèi)心早已做了應(yīng)對的準備,萬一她的另一隻手突然掏出兇器來,他將如何防備和反抗。因而,在他面對迎面而來的一片溫柔時,他首先想到的是圖窮匕見,當聽到她娓娓道來時,傳入他耳朵裡的訊息是皮笑肉不笑。他最害怕這個女人那所謂的太極禹步法,不清楚這種步法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至少那天見識過,從那種情形來看,威力不小,因而,他不敢掉以輕心,一雙眼睛盯著對面的女人,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