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逆境的張可華心境隨之發生變化是在預料之中,暴戾一點說,爲贏得夏青的芳心不擇手段。
夏青這個女人不同尋常,因爲有夜店經歷閱人無數,那身子骨自有不同,早就被過度開發,身子骨的潛質被徹底挖掘出來,生理需求自是十分旺盛,時常得不到生理上的滿足,豈是季楓獨自駕馭得了的,每每被她折磨得死去活來,往往還不落個好,時不時生出外心。
這便是此時此刻張可華求之不得的,他必須依靠這個女人到達理想的彼岸。爲此,他電話聯繫了夏青,提出抽空見個面,以表謝意。夏青自是往深層次去理解,這個年齡段這種經歷的女人不再天真浪漫,答應之後便糊弄了季楓速速地下山去。
季楓這個男人自從上次處心積慮出軌發生車禍之後,心虛了不少,打算一度休養生息。見女人要下山,也沒多問便由著她去。總體來說,季楓還算是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壯著膽子好不容易出了一次軌,還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就龜縮了大半年,至今沒有回過神兒來,便一心只想著如何穩固這個家庭。對於一個山村窮小子來說,能取到城裡這樣的女子,也算是一種福氣。夏青除了姿色,荷包還是鼓囊囊地嫁進橫岡村的,他等於是半道上揀到一個皮夾子,如今,家裡一眼掃過去,幾乎都夏青置辦的東西,他哪有不看重這個家的道理呢?
男人嘛,就是那副下作的德性,滿足之餘,暗下里還是覺著自己吃了虧娶個爛貨回家。爲了尋求心理上的平衡,在保全這個家庭的前提之下,便想著撈一點回來,於是,纔有了那起離奇的車禍。滑稽可笑的是,到頭來,還是這個他要背叛的女人替他收了那一爛攤子。
唉,真是可憐的女人。當然,這個可憐的女人也在收拾爛攤子的過程中收穫意外,捕獲了馬尚魁這麼個赤金男人,從而,再次背叛了這個自己替他收拾爛攤子的男人,用切身行動踐行了人類社會千百年來那始終無法求證的關於愛情忠誠度的悖論。
其實,只有身爲女人,纔會懂得做女人的苦處。女人就是一片土地,男人則是耕牛,土地是越開發越肥沃,耕牛則是越勞作越疲憊。然而,馬尚魁卻是悖論,他是一頭不知疲憊的耕牛,越耕耘越帶勁,她自然而然便掛念馬尚魁來。這個傢伙,別的方面不一定在行,卻在對付女人上有一套硬功夫。每每想起,都令夏青魂牽夢繞,無以自拔。包括張野、馬凱麗這些大家熟知的女人在內,都被馬尚魁那桿屹立不倒的神器折騰得死去活來。
如今,夏青對這個大衆情人是既愛又恨。問題是,她是恨又恨不得,愛又愛不徹底,一度在想,既然自己得不到乾脆就毀滅了他,幹嗎便宜了別的女人。
這正和張可華的想法不謀而合。張可華就是要利用夏青這種心理借刀殺人,除去心頭之患。
再見張可華時,夏青的內心是複雜的,眼前這個人既是恩人,又是男人,她在權衡應側重哪一端。因爲,她的生理在時刻敲打併動搖著她的意志,同時,又被恩人的光環所環繞。
但張可華的目標十分明確,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要使用的報復工具,就是要通過這個女人徹底除去馬尚魁。必須說明清楚的是,這裡所說的除去並非是要殺掉他,而是要將他清除出去。選擇什麼地點十分關鍵,並且,和這個女人交往是必須講究方式方法的,不可以單刀直入,畢竟他倆不是那種熟透了的關係。他們之間,女人主要視男人是恩人,而男人呢,主要視女人爲工具,若是直接切入主題,肯定有一個巨大差池,是肯定無法有效銜接上去的。於是,他把夏青直接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裡。
他選擇的那一天雙休日,馬尚魁是肯定不在單位上,他關上辦公室的門,並反鎖起來。泡了茶,並拿了水果,都擱在茶幾上,他倆各坐一邊,倆人便鹹不鹹,淡不淡地聊了起來。
顯然,張可華心中有一個醞釀的過程,他甚至有點兒緊張,畢竟心中有鬼嘛,反正,他想好了,爲了能夠控制這個女人,將不擇手段。他同她調侃了一會兒,便切入主題,說道,唉,今天請你來呢,真是迫不得已的啊,讓你從那麼遠的家裡跑了來。不過,你放心,今天的吃住我全包下來,保證讓你滿意。張可華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也是清楚的,我算是徹底得罪了你馬姐,如今,我呢,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我說什麼也無法化解她對我的成見,只好求助你,請你幫忙。
夏青呢,一直是楞楞地盯著張可華十分認真地聆聽著。這個女人皮膚潔白,髮髻高束,雖是坐在那兒,卻掩飾不了那修長的身軀,微挺的胸脯近在咫尺,張可華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見狀,夏青笑著說道,馬姐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上生氣,還不至於真的不睬你了。她是拉不下面子,你那樣罵她,換了誰怕是受不了。難道,你不知道女人要哄嘛?
張可華頓時一臉哭像,伸手一把揪住夏青的一隻手腕,乞求道,還是請你幫我說道說道吧,否則,恐怕是沒了轍。張可華如此情形嚇了夏青一跳,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她首先感覺到的不是張可華說了什麼,而是那隻手傳遞到她身上的溫度,一下子就進入到她的胸懷中。那是男人的一隻手,一陣心旌搖盪,渾身上下起了火一般地熾熱,眼前漸漸迷濛起來。
張可華沒聽見夏青在迴應自己,一瞧,才注意到她臉上的微妙變化,把手鬆脫了開來,忙道,對不起啊,我太焦急了,一下子亂了分寸,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張可華說著,便正襟危坐。
夏青見狀,頓時失落無比,她十分惱火,這就兩個男人明顯不同之處。若是馬尚魁,肯定是得寸進尺,毫不猶豫地一把將她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