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江成煥利用隱身之長捕捉各類信息,不失是一種雅趣。還有兩個女人服侍前後,白兔主內,馬凱麗主外,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如今,忽然來了個往日的同事張可華,想法一下子複雜起來。因爲什麼呢,因爲,他不知道如何跟這個人溝通了,畢竟相隔太久,雖有期盼的成份,但更多是躊躇。甚至,擔心他問起之前失蹤的事情,不知如何迴應。好在他有充足的主動權,可以選擇見他,也可以選擇迴避他。卻苦了張可華一個人孤零零的沒有著落。
要說這人啊,就是怪道,長時間分離便將之前的關係淡忘了去,一時銜接不上。但是,對江成煥來說,他還是想見一見張可華的,畢竟還有一點牽掛。想通過他打探一下這一行當有什麼新進展啦,瞭解一下之前和自己關係較好的同事現在混得怎麼樣啦,和自己處得不咋樣的人如今又如何了,尤其是馬尚魁,這個冤家對頭,如今還是那個德性嘛?
近水樓臺嘛,找張可華最合適。於是,他選擇在一個夜晚顯身在張可華房間裡。張可華正在發楞尋思自己的處境情緒低落著呢,眼前突然顯現一個人影來,嚇了他一大跳,定神一看是江成煥,如同上次在車子裡忽然顯現江成煥和白兔一樣,驚嚇之後,頓時釋然。便道,老弟啊,你如今來無影去無蹤,兩耳不聞凡間事兒,兩袖不拂人間塵,真是過得瀟灑啊!如今,兄弟我可是受苦受難,朝不保夕,被驅趕到了這個窮山僻壤裡來面壁思過,混得慘哪!
江成煥聞訊啞然一笑,迅速一個轉身擺出了一個POS來,果真顯示瀟灑來,還沒待張可華反應過來卻旋即流露一本正經的表情來。接著,他侃侃而談道,凡間人果真活得很累,總是被諸多不值一提的瑣事纏繞不得開心顏,有必要嘛?凡間人總是活不明白,說到底是自作自受。現如今,站在異界之上再看這一切,完全改變了,再看凡間一二,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沒有什麼兩樣,唉,真是一點意思沒有。那些應運而生的所謂道德、習俗、習慣等諸類陋習,還有政策啊,制度啊,規章啊,規定啊,尤其,在更高層面上的諸如條例、法律如此等等,甚至,政治紀律、組織原則、活動準則,貌似公平公正是大家必須遵守的賴以生存的憑藉,神聖不可侵犯,其實呢,就是少數既得利益的權勢們用以約束控制嚇米、小魚的,跟鯊魚、大鱷之類的強勢羣體毫無關聯。令人可笑的是,還假以美名這樣那樣如何如何,誑騙勞苦大衆,貌似神聖不可侵犯,其實,就是商賈權貴維護權益競向違逆的遮羞布,不值一提?,F如今,我的確是灑脫了,不再受這類烏七八糟的雜亂羈絆,果真比你隨心隨意得多。
張可華沒有吱聲,而是沉默著一言不發。他在思考江成煥的這一番話。雖然他不是完全贊同這番話,甚至,覺著有點偏激,其實,世上那些規章制度法律法規,也有規範社會秩序的重要因素,對老苦大衆來說必不可少的,但還是覺著有一定道理
。如今的生活的確是太累、太苦、太尷尬,他開始考慮是不是必須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和委屈,忍辱負重,茍且偷生??墒牵M一步琢磨起來,又沒有什麼好去向,想到這兒,忽然覺著不知自己接下去該怎麼活,
“成煥,我在思考一個問題,你能帶我走嘛?”
啊,什麼呢?江成煥忽然聽張可華這麼說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迴應他了。如此經歷並非是誰想帶了去,就能夠去的,需要有特殊的人生經歷,並非是誰能夠直接帶了去,如同中彩一樣不是想怎樣就怎樣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兒??墒?,如何把這個意思轉告給他呢?思來想去,他忽然想到了白兔?;蛟S藉助這個女人可以有效溝通。這麼一想來,便把意念傳輸給了白兔,一閃,白兔現身了。
張可華忽見眼前一閃,一個大美人佇立在眼前,眼前一亮堂,驚叫起來。
“啊,是白兔,”張可華在大聲叫了起來,大聲叫了之後又黯然,“你倆是在一起嘛,唉,真是好,這恐怕就是凡間說的是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吧。”其實,他這麼說是多餘的,因爲,上次在車子上已經看見過的了,只是有一種不確定因素在裡頭,這麼說來是有進一步確認的意思,但同時,又有點不甘心。白兔呢,原本跟張可華就十分熟悉,雖然這麼多年沒有再見面,但男女間不同,時間再長,那種骨子裡的涓涓情絲是剪不斷的,因而,本能地流露一種別樣情愫來。於是,她應道,可華哥,好久不見了,你怎麼來這兒了呢,不是要工作嘛?她這麼問了之後,似乎表示理解,接著嘆氣道,唉,凡間嘛,就是這些事兒,今天要工作,明天要吃飯,後天還要拉屎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真是枯燥乏味,多心煩呢!如今,這一切都省去了,不再爲這類事情煩心。你呢,咋樣了,是不是也要上我們這兒來嘛?
張可華聽著,沒有吱聲,卻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江成煥。江成煥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故意裝著沒有看見的樣子。其實呢,江成煥說的在理兒,他們現在的生活並非是張可華想來就可以來的,是要有契機的,白兔並非不知道這個道理。還有呢,他張可華究竟是怎麼想的還不知道呢。混到今天這種境地,其實並非是他張可華願意的,這不是馬尚魁在背後搗鬼,對他使絆子跌跤了嘛,一肚子的冤氣如今跟誰說去。想到這些,情緒明顯受到影響,臉上的表情轉瞬間陰鬱來。
江成煥仍然不吱聲,白兔有點受不住了,便問道,可華哥,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啊,你倒是要說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