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和族系聲情並茂,活靈活現(xiàn),讓白兔在那一瞬間似乎覺著就是這麼一個道理,令她忍俊不禁。
白兔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男人。
的確是個其貌不揚、沒有什麼特色的普通男人。但除了身材矮小勉強算是一個缺點之外,還真是找不到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顯然是個很實誠的人。這就是白兔現(xiàn)在對日和族系的全部印象。還別說,經(jīng)這麼一折騰之後,她的內(nèi)心世界顯然在潛移默化之中,不再有厭惡的情緒,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理解並且接受這個樹墩子一般的敦厚男人。
“你告訴我說,你將如何安排牛氏?”
“我沒有這個打算。”
“真的沒有嘛?”白兔似乎不相信,“你不是要發(fā)揚光大日和族系嘛?”
“是啊,不是有你了嘛?”
“啊……”
白兔聽了,既喜悅,又覺著不可思議。龐大的日和族系全指望她一個女人,那將是怎樣一種承載啊,那一刻,有一種不堪重負的感覺。但女人的心理就是十分古怪,雖然如此,卻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滿足和榮耀,表面的回絕,卻是內(nèi)心的完全接受,從而對日和族系替她量身打造的美好設計充滿憧憬和嚮往。
日和族系敏銳地捕捉到了白兔內(nèi)心忽閃的本質性變化,從而加大對白兔肢體語言的力度。
“啊,別……”
白兔本能地伸展開雙手推搡拒絕。
也就在這一剎那,她瞥見日和族系那可怕的一幕表情:猙獰、殘暴,忘乎所以。
她再次抗拒,卻遭到他的猛烈一擊,瞬間暈厥過去。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當白兔再次甦醒過來時,隱約覺得周圍是一片混亂的場景,烏煙瘴氣,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形。忽然,腦袋是一陣鑽心的疼痛,眼前浮光掠影,再仔細一端詳,發(fā)現(xiàn)自己是懸空仰躺在一處角落,不遠處是一片刀光劍影的酣戰(zhàn)場面。
遠處白兔看到好一番景緻:九霄雲(yún)外龍虎嘯,五洋水下蛟虯翻,嗖,騰空而起一樹墩,手執(zhí)長槍奔騰而去,不用猜,這便是日和族系。那厚實雄姿,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瞬間消失了去;隨即,飄悠悠從斜刺裡盪漾過來一仙風道骨模樣的老者,手提須鞭,一派淡然神情,顯然,這是白鶴童子。那穩(wěn)操勝券志在必得的氣質,果真有分令人歎服的意境,令白兔心下一陣釋然;忽然,白兔眼前一亮,一個十分親切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猶如一道彩虹在半空中劃了一個橢圓的圈來,然後凌空駕馭潔白的雲(yún)朵兒,俯瞰下去,不用說,這是父親白齊。顯然,白齊正掃射戰(zhàn)場,伺機擺渡左右形勢,令白兔喜不自禁,很顯然,這是一場穩(wěn)操勝券的戰(zhàn)鬥;真可謂,氣吞山河,不同尋常。白兔心花怒放,喜不自禁,整個人清爽起來。
咦,忽然,她意識到什麼不尋常來,因爲,自始至終,沒見著江成煥,這個她最爲關心的男人,現(xiàn)在,他究竟在哪兒。剛剛,那個樹墩直上雲(yún)霄是去了哪裡,忽然,她腦海中閃現(xiàn)一種不尋常來,心中一驚。難道說,樹墩是去追趕江成煥不成,難道說,在江成煥閃過自己身旁的那一剎那,自己沒有看到嘛?雖然這是一種猜測,但是,這種猜測越來越有那麼點合理的成份。
“爸,老爸……”
白兔不顧一切地叫喊起來。
“幹嗎,你好生在那兒待著,哪兒也別去。”
顯然,白齊聽到了女兒的叫喊聲。
“爸,”白兔不管不顧一聲斷喝,“你們還不趕快去救煥哥哥嘛,那樹墩兒追上去了。”
“啊,你說什麼?”
顯然,白齊警覺了,聽到父女倆的對話,白鶴童子也把目光聚焦過來。白兔忙不迭地重複了一遍。
“啊,還有這等事情,難怪嘛,哪兒也找尋不到,原來,這傢伙上九天去了嘛?”
白齊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騰雲(yún)而去。
那白鶴老夫子卻沒有隨後前去,卻凌空繞圈子,不知在幹什麼。這引起白兔的極大反感,一時沒有控制住朝著那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叫嚷開來。
“老頭子,你在那兒優(yōu)哉遊哉幹嗎呀,快乾點正事好不好,快去救人去呀,還沒見真火燒屁股了,也不怕南極仙翁追究你的瀆職之責,傳了你去直貶到凡間去。”
白兔脫口而出,猶如竹筒倒豆子。如此這一番話說了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稀奇帶古怪,那一刻,好像嘴巴沒把門根本不聽使喚,就那麼噌噌悉數(shù)抖了出來,抖漏完了再一回想,才覺得麻煩大了。若是這老頭怪罪下來,自己肯定小命難保,甚至殃及父親白齊,她父女倆哪是這個老傢伙的對手,不好,大難臨頭,在劫難逃。
她這麼想著,不覺流露一臉討好的表情來,只求這個老傢伙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她父女一碼。
“哈哈,小姑娘一張利嘴,嘚,嘚,嘚不饒人,是你父親教你的吧。”
白鶴童子一臉和藹,並沒有她剛剛預料的那樣,說著,同時將手上須鞭揮舞了一下,整個身子迅速降到她身旁來,繼續(xù)是一臉和藹的表情,越來越近地靠向她來。白兔頓生一種異樣情愫來,她在胡思亂想,猜測這個老傢伙的意圖。莫非這仙道忽然動了凡間心思,對自己有所圖謀嘛?
“你,你要幹嗎?”
“你,你說呢,我要幹嗎?”
白鶴童子說著,頓時兩眼直冒金星。白兔明顯感覺到了由這雙獨特的眼睛傳遞過來的能量,整個人頓時飄飄然來。瞬間,她噌地一下站立起來,整個精神爲之一振。
“你不是要去看你的煥哥哥嘛,沒有體力,憑什麼前去啊,難不成我揹你去嘛?快呀!”
白兔一下子反應過來,臉色頓時緋紅,嗨,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很不好意思地跟著白鶴童子身後,駕雲(yún)騰空而去。
約麼在半空中行進了數(shù)萬公里,來到一座形似宮殿的球形空間裡,那等雄偉是她今生第一次看到,方圓足足有幾萬立方米的碩大空間,遠處有一對十分渺小的身影在那兒翻天覆地翻滾,打得不可開交。白兔終於看到了父親白齊,他岔開雙臂在一旁觀戰(zhàn),安然無恙,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可是,她沒有看到煥哥哥,心中頓時焦急起來。
“別急,噥,”白鶴童子噘了噘嘴巴,“在那兒酣戰(zhàn)呢!”
“你們幹嗎不去幫他一把,那樹墩可厲害著呢,煥哥哥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會被打死的。”
她說著,整個人騰空蹦蹦跳跳起來,顯得十分著急。
“是我?guī)С鰜淼耐降埽也恢浪纳顪\誰知道啊,你在乾著急什麼啦,有本事,你前去幫一手。”
顯然,這是氣話。卻成了激將法,白兔是個倔強的姑娘,果然二話不說,噌地一下奔了過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空間中去。
這一下可嚇壞白齊和白鶴老夫子倆,一頭紮了進去,各拽一隻手將她生拉硬扯了出來。
白齊還破口大罵,要死別死的這麼慘,指責她老大一個人一點不懂事,讓大家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