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煥揮袖揩試了一下淚水,眼淚汪汪地盯著眼前的麗人。
原來,馬凱麗上次在斷魂坡上出現(xiàn)假死狀態(tài),其箇中原因複雜著呢,雖然不清楚全部原因,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之所以昏迷那麼長久,是因斷魂坡上戾鬼附身所致。要說這個馬凱麗呢,雖然外貌美麗動人,卻命運不佳,昏迷在斷魂坡那個鳥不阿屎的地兒沒有人相救本身夠倒黴的了,偏偏有個遊魂在到處尋主附身,正好趕上這個趟子,便附了進(jìn)去。還沒待遊魂將一切理順穩(wěn)當(dāng),偏偏江成煥一撥人馬趕到,且那卞海波在馬凱麗身上翻來覆去反覆折騰不停,加之警用強(qiáng)光燈在馬凱麗身上不停地照射驚擾著,遊魂一時無法繼續(xù)待下去,便抽了一個空檔遁身而去,算是客觀上幫了馬凱麗的忙。
這便是江成煥看到崖壁上的幻影且引來一場鬨笑的緣由。
那麼,這個遊魂究竟是什麼來頭呢?
當(dāng)時根本不知道出處名啥,但現(xiàn)在知道了,就是日和族系。
是不是有點不可思議,是的,的確如此,當(dāng)敘述了前因後果,便一目瞭然。話說那日和族系攜帶了牛氏軀殼遁身而去,江成煥隨後在地府中將一切安頓好,撤回凡間來,似乎萬事大吉。哪料那日和族系不是容易矇混的主兒,那是何等精明,便在之後同牛氏軀殼雲(yún)雨過程中發(fā)現(xiàn)端倪,跟個洋娃娃似的雖有撩撥他的外貌,卻沒有有效互動,便懷疑起來,遂尋思這其中的講究來。
對於日和族系來說,一旦有懷疑,若想搞清楚這其中的奧妙,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嘛,遂潛入地府揪了阿寶一問,便竹筒倒豆子將一切來龍去脈交待得一清二楚。當(dāng)要阿寶交出牛氏魂靈來時,阿寶自是不願意,雖然面對這個強(qiáng)大的情敵無可奈何,卻是可以有變術(shù)的,於是他玩了一個小聰明,說牛氏在地藏王菩薩那兒看護(hù)著。直接去便罷。
日和族系是個精明的角色,思忖了一下,並沒有按照阿寶的意思直接跑去同地藏王菩薩計較,他知道地藏王菩薩不是好惹的,便猶豫著想別的辦法。
阿寶見日和族系楞在那兒不走,便覺著對自己是個極大的威脅,又沒轍驅(qū)趕走,內(nèi)心焦急如熱鍋裡的螞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個念頭閃現(xiàn)在他腦海中,對了,何不將他引入凡間去,去找那個白齊父女,還有江成煥呢,尤其,若是將矛頭指向白齊父女,轉(zhuǎn)到白兔身上,豈不是解救了牛氏嘛?
這麼一想來,阿寶不覺一陣竊喜。
日和族系聞訊犯難了,他雖是域外非凡勢力,不可一世,卻有一個同江成煥一樣的致命短處,即,在凡間將無法施展自身本領(lǐng),並且,他還有一個不如江成煥之處,即,無法在凡間顯身,必須在陰暗處呆著,或者,附在別人身體裡
。他曾經(jīng)是有這方面體驗的,當(dāng)初,在斷魂坡上附在馬凱麗身體裡就是想借屍還魂,不料發(fā)生那種意外沒有得逞。那一次,也是他在施展征服寰宇雄心的過程中,深入凡間的一種嘗試。
如此一來,麻煩多多了,他將如何同江成煥對抗呢,如何贏得牛氏的魂靈回到域外繁衍後代呢?
簡直是傷透了腦筋。
這次聽了阿寶的介紹,便再次潛入凡間來,適逢馬凱麗仍舊處於虛弱狀態(tài),便於藏身,且這是一個他十分熟悉的身體,於是,他再次附在馬凱麗體內(nèi)伺機(jī)接近江成煥,他藉助馬凱麗的嘴巴將江成煥引到寶靈觀上山,馬凱麗腳下的力氣便是他使出來的。
那麼,日和族系究竟要幹什麼呢,是不是一定要置江成煥於死地呢?
是的,日和族系就是這麼想的,冥冥中,他覺著這個江成煥跟自己是個天生對頭,自第一次來到凡間,在斷魂坡上附身馬凱麗體內(nèi),便遭遇江成煥,在仙界擄取牛氏時,又是江成煥從中作梗,纔有現(xiàn)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既然有了這個機(jī)會,怎麼著也要藉助馬凱麗這個女人的秀腿將這個死對頭除去。他這麼想著,腳下不由得使出更大力氣來。
江成煥直覺著自己即將要嚥氣,唉,小哥哥命苦啊,真是冤家路窄。
讓日和族系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江成煥身旁還有另一高人在幫助他,即九鳳。
有九鳳,他日和族系哪有輕易得手的呢,就在江成煥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時,九鳳便將江成煥引入蟠桃園中當(dāng)面授意。江成煥大徹大悟,他根本想不到那廝居然跟隨了來,若不是九鳳及時介入,這條小命便葬送在這兒。接下來,江成煥便配合九鳳,站立在那兒一動不動。九鳳運用九陰真經(jīng),護(hù)衛(wèi)著江成煥的脖子,使日和族系無法進(jìn)一步加害。
日和族系很快發(fā)覺不對頭,抽身脫離了馬凱麗的身體,遁身而去。馬凱麗隨之從江成煥脖子上翻身軟跌下來,猶如一團(tuán)麪糰癱軟在那兒。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馬凱麗迅即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坐在地上,一聲不吭。見狀,江成煥進(jìn)前一步,打算在她對面坐下,同她溝通一下,看她是怎麼想的。但試了試,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雖然,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再有威脅,並且,他手中握有匕首,但無庸置疑,他心中還是沒有底的。這個女人被日和族系侵入,雖說已經(jīng)離開不再附體,但是,誰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萬一那廝什麼時候折返回來了呢,或者,這個女人因爲(wèi)被侵入,神志發(fā)生混亂,貿(mào)然近距離接觸,是不太明智之舉,還是小心一點爲(wèi)好,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嘛。於是,他在距離她較遠(yuǎn)的正前方半蹲著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江成煥躊躇片刻,主動問道,“你幹嗎這麼兇險,幹嗎一直對我這麼不友好?”
馬凱麗沒有應(yīng)聲,她繼續(xù)低垂著頭顱,瀑布般的秀髮披灑在胸前
。江成煥盯著那完全看不到臉的頭顱,不知那一片烏黑之下,埋藏著怎樣的一副嘴臉。
“哼,明知故問,”秀髮終於散了開去,一張漂亮的臉蛋露了出來,“你,你害得我好苦。”
“究竟是怎麼了,我又把你怎麼了,我怎麼害你了,我怎麼一點不知道呢,”江成煥見她開口說話了,迫不急待想知道究竟,“我真不知道,你告訴了我,我倆溝通了,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你真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