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又傳來聲響,一下子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便見洞穴外走進來幾個強壯的男人,手上拿著獵槍,正四下裡掃視著什麼呢。英姑知道,這顯然是在搜索洞穴中的獵物呢。
當時,唯剛和馬凱麗剛剛進入洞穴的磐石旁,倆人正猴急地寬衣解帶幹那事兒呢,見狀,這倆人趕緊歇下了手中的動作,蜇伏在那兒一動不動,注意觀察洞穴外那幾個男人的動向。知道這幾個男人肯定是要進入到洞穴深處來,又沒有退路,只好下蹲,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儘量隱藏身子。
這一切,英姑盡收眼底,剛纔的激情早已灰飛煙滅,蟒蛇本性促使她有了進攻這幾個人原始衝動,並決計撲上去吞下其中的一個男人。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個她準備進攻的男人的一個舉動迫使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她看到這個男人拿起獵槍對準她相反的方向正準備扣動獵槍的扳機呢。
“嘣”只聽一聲山響,震天動地,整個山洞爲之一震,嚇了英姑一大跳,本能地蜷縮起身子來。待她再回轉(zhuǎn)身來看外面時,外面的情形完全改變。
啊呀,一隻獵豹隨著槍聲直撲而來。這一幕,直接將英姑嚇得癱軟下去。要知道,蟒蛇跟獵豹是天生的冤枉對頭,誰也不服誰。但見被侵犯的獵豹猛撲過來,那是要吃人的節(jié)奏啊,誰讓你舉槍朝它射擊呢顯然,那幾個人在劫難逃。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獵豹朝那個開動扳機的男人撲上來正準備一口咬向他的頭顱時,另一枝獵槍舉了起來。
“嘣”又是一聲山響,頓時火花四濺。
這一幕,嚇壞了蜷縮的英姑,心想,獵豹肯定兇多吉少,必死無疑。正期待著呢,意外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獵豹在凌空一個翻轉(zhuǎn),落地後斜刺了一下,直奔洞穴外去。原來,剛纔那一槍硬生生打在獵豹頭頂上的崖壁上去了,沒打著獵豹一絲汗毛。獵豹卻被飛濺四射的火花嚇壞了,溜之大吉。
這一幕太出乎英姑所料,顯然也出乎那幾個人的預料,見獵豹撒腿開跑,這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癱坐在地上,幾支獵槍也散落一地。
他們在洞穴地上四仰八岔地大口地喘著粗氣,顯然被嚇得不輕。
此時,英姑蜷縮得更緊了,因爲,她要觀察這幾個人的下一步動向,諸類情形都在她的考慮之列。萬一他們繼續(xù)留在洞穴中始終不離開怎麼辦,萬一他們繼續(xù)搜尋迫使她無法躲藏時怎麼辦,萬一他們發(fā)現(xiàn)了躲在崖壁下的那對狗男女唯剛和馬凱麗怎麼辦,諸如此類都是她必須考慮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令英姑預料之外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一直躲藏在崖壁下的唯剛忽然站了起來,朝那幾個仰躺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啊呀,鬼啊”
那幾個癱軟在地上的人顯然被唯剛嚇著了。他們根本不以爲這是人,就指著唯剛大聲說是鬼。
哈哈,換了誰,恐怕都以爲這個人是鬼的,何況是這幾個被獵豹嚇破膽了的人呢。頓時,地上亂著一團,有摸索著獵槍的,有朝一邊爬去的,洋相百出。當然,摸獵槍的主是無法真正摸到獵槍的,即便是拿到了獵槍也是無法使用的,因爲他們顯然沒有意志。
“不用害怕,大白天的,哪來的鬼魂啊,”唯剛十分坦然地說道,“我是人呢,好端端的人,卻被你們看成是鬼魂了,真有你的。我看哪,你們幾個纔是鬼魂呢,哪有一點人樣兒,就這德性,還想闖蕩山野,這行飯是你們吃的嘛”
那個去摸獵槍的人,繼續(xù)摸索著,根本不爲所動,就在即將要摸到獵槍時,被健步而上的唯剛一腳踩在手腕上。“啊喲”
那個人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你是怎麼了,感情你是必須拿槍打我嘛,我都說了,我不是鬼,是人,幹嗎還要去摸槍呢”唯剛顯然十分惱火,腳下越踩越帶勁,根本沒有鬆腳的意思,那傢伙的慘叫聲更悽慘了。
“求你就饒了他吧,我們幾個的確是被嚇趴下了的,哪有還手之力呢,只求自保,又哪有進攻的能力呢,求你了,就饒過我們幾個吧。”
另一個人發(fā)出求饒的聲音。唯剛慢慢鬆開了腳。
“我也是被嚇著了的,其實,在你們來之前,我就是爲了躲避這條獵豹的,卻被你們撞見了。”唯剛一邊鬆開腳,一邊說著。
呵呵,真有你的,撒謊都不帶準備的,張口就來。躲在黑暗中的英姑只是知道唯剛在撒謊,一下子看穿了這個男人的本性,原來就是個撒謊扯皮的傢伙,竟然將偷情演化成爲了躲避獵豹,獵豹好冤枉啊但如此這些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幾個人何去何從,唯剛又將同他們怎樣周旋。英姑繼續(xù)蜇伏靜觀其變。她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特殊,能進能退,究竟怎麼做,一切要視情形作相應的變化。
“多謝你,如此甚好,”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又說話了,“我們相互解圍,應該是沒有危險了,那獵豹應該是逃跑了,不會再返回到洞穴中來,我們幾個安全了。你呢,乾脆跟我們幾個一同下山去,相互也有個照應。”那人這麼說著,便坐了起來。見狀,那幾個人也坐了起來,一個面面相覷,想伸手去拿獵槍,又擔心唯剛,便斜瞥了唯剛一眼,伸過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既然沒事了,你們拿了槍先走吧,應該是沒有危險了,”唯剛見狀,底氣似乎更足,一派唯我獨大的樣子,“我呢,還在這兒歇息一會兒,你們呢,就別爲我擔心了,沒事的。”
唯剛說完,便將手伸向荷包裡掏出一包煙來,用手在煙殼底部敲了敲,抽出一枝煙來銜在嘴上,又掏出打火機準備點菸,卻又放下,將手中整包的煙伸向那幾個默默地盯著他的人,然後,繼續(xù)點菸。那幾個人個個頭搖得跟貨郎鼓似的。見狀,唯剛將煙收回荷包裡,然後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菸圈來。
“我說,你們幾個就點肚量,也敢到這深山老林中來打獵,真是糊塗膽大,萬一剛纔那情形有所變化,那獵豹直接衝上來,你們幾個哪有還手之力啊,一個個不都成了他倆的腹中之物了嘛哼。”
他說完,也不看他們一眼,深吸了一口煙,又吐了一具圈。
“也不是啦,剛纔,不是情形特殊嘛,你突然從黑暗跑出來嚇了我們一跳,一時亂了方寸,真以爲是那什麼嘛,哪有不害怕的道理的。要不然,要不然”
“哼,還要不然呢,要不是我及時出現(xiàn),你們幾個恐怕真是變成了獵豹腹中的一杯糞土了呢”唯剛顯然是要趕他們快快離開洞穴的節(jié)奏,“還是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的。快走”
唯剛加重了語氣。那幾個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各自準備著匆匆往洞穴外去。唯剛的目光早已離開了這幾個人身上,朝崖壁方向望去。
他在擔心馬凱麗呢,他的心思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女人。那幾個剛剛消失在洞他便迫不及待地朝崖壁跑了去,一下子就將撲在崖壁下的馬凱麗擰了起來往磐石上重重地一摔,便直接撲了上去。
英姑見狀,知道即將要上演一幕哼哧哈哧的情景,內(nèi)心隨之慢慢醞釀起一股澎湃難平的別樣情緒來。她處於一種十分矛盾的情形之中,既期盼,又忌諱,既希望參與其中,又覺著這是一種低級趣味,她便在這種十分矛盾又十分嚮往的扭曲心態(tài)下等候這一刻的到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