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事情,抹去了,也就抹去了,他汪大完全可以做這個主。這不時下都是這個套路嘛,屁大點的事情也要講究一個疏通關(guān)節(jié)走走關(guān)係嘛,否則,不僅消不了,也是有可能小題大做。這套路,他們是行家,便在酒桌上擺弄開來,煞有介事。
馬尚魁哪會在這種場合周旋呢,若果真是他出面,那不就是一個電話搞定的事情嘛,偏偏張野走得是這條路子,乾脆就這麼演繹下去。前面說了,張野這種女人或許有別的想法,正好藉此同這幾個帥哥套套近乎,也不失爲一次難得的社交和宣泄的機會。
酒酣時,便是方奇出面的時候了。那方奇此時出場,在大家眼裡已經(jīng)是個有點打轉(zhuǎn)的人了,正有那麼衆(zhòng)人皆醉我獨醒的態(tài)勢。而那幾個腦海中翻騰的人見狀哪有放過他的道理呢,自一番說道。
“小夥子,你一直不露臉,就指望著這個美女了,你看,把這個美女喝得醉熏熏的嫵媚無比,你好意思嘛,還不趕緊的敬一杯酒,以示謝意。”
衆(zhòng)帥哥起鬨,那場景可熱鬧。方奇爲難了,因爲,他是負責接送的,哪能喝酒呢?沒有喝酒時,這個不是問題,似乎誰都明白,一個個沒有那麼多的廢話,而此時此刻,卻沒有這麼多的顧忌,七嘴八舌就那麼說著。而張野呢,同樣不是先前的理性,見狀,跟著起鬨,早已眉飛色舞,將方奇要開車子送人這一茬事情拋到腦後去,她推搡著方奇大聲叫嚷道,“哈哈,言之有理,這是必須的,怎麼能不喝酒呢,應(yīng)該每個人敬一杯,來,趕快斟滿嘍,先跟大恩人乾了這一杯。我告訴你小夥子,這酒是必須幹了的,不幹是不行的啊!”她說完,又推了方奇一把,顯得放蕩不羈。
方奇啞然,只好硬著頭皮喝酒,第一杯一仰脖子幹了。他放下杯子,說了一聲謝謝便要作罷。豈料,那人都在興致上,豈是由著他的。那空杯子早已斟滿,“剛纔那一杯是跟汪大喝的,這一杯,你必須跟張總喝乾,她爲了你的事情東奔西跑,沒少費工夫,這份情誼是必須要盡的,快,一口乾。”
這是汪大在催促,自己的事情就在他手上,方奇是必須要喝的,於是,二話不說,一口乾了一個底朝天。方奇放下杯子,心想,盡了這份心,該結(jié)束了,若是沒有夜生活節(jié)目安排,這就動身送他們回去。
“小夥子,你客氣,敬我酒,但你的事情還要依靠兄弟們關(guān)照呢,”汪大又端了一杯酒來對著他,不用說,這意思是要自己跟他的兄弟們喝下,“我不說下去,你也是應(yīng)該聽懂我意思的。”
方奇這一次二話沒說,端起杯子朝衆(zhòng)兄弟明示了一下,然後一干而淨。汪大說的是實話,具體事情還真是要依靠這班兄弟,喝一杯也是必須的。
“來,我來代表大家,回敬你一杯酒,”汪大又斟滿了杯子,不待方奇示意,那一杯酒早已下肚,喝完之後,他叭嗒著嘴巴顯示全部幹掉,“你呢,若是酒量有限,意思一下也可以。”
嗨,這是開哪門子玩笑,怎麼著也是絕對不可以隨意的,否則,前功盡棄。這個道理,方奇也是懂的,他二話不說,一仰脖子幹了。
“怎麼樣,我爽快吧,幹、幹了……”
這是方奇迎著汪大在顯耀自己,舌頭似乎有點長。
馬尚魁對張野筵席瞭如指掌,便臨時安排一個預(yù)案,並美其名曰:預(yù)防和快速處置道路交通事故預(yù)演。在行動前,他煞有介事地跟支隊領(lǐng)導(dǎo)作了口頭彙報,闡明初衷,徵得上面理解和支持。
接著,他將所有人拉到街道上去執(zhí)勤,並將重點布控在方奇就餐的飯店附近,演練正式打開序幕。
再說不勝酒力的方奇被迫接連幹了幾杯酒,沒顧上吃一口菜,酒勁迅速升騰,腦袋瓜子有點不聽使喚。張野知道方奇不勝酒力,幾杯關(guān)鍵的酒喝下,她便將他支到一旁去,她接著同他們繼續(xù)喝將起來。
方奇自顧趴一邊酣睡去,不再理會。
當他們一個個酒足飯飽,打著飽嗝準備打道回府時,纔想到如何回去。來時都是方奇接的,見方奇趴在那兒打盹,一個個面面相覷。見狀,張野跨步上來拽了一把方奇,喂了一聲。方奇一個激棱,頓時眼睛瞪得溜圓。他的酒量雖然不行,但酒勁來得快,去得也快,只需休息片刻,一切恢復(fù)正常。方奇立馬站了起來。
“他行嘛,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回去吧。”汪大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意識還是清醒的,“我們各自想辦法回去,說我,他的車子也擱這兒了,打的回去,明天再來開車子。”
“啊,沒關(guān)係,我清醒著呢,一點不礙事兒,請你們放心。”方奇一揮手顯然一點沒事,說完,徑直朝外走去。
看樣子,還真是清醒著呢,跟沒喝酒一樣。見大家還猶豫著,張野說話了。
“他的確是這樣的人,不礙事。只要沒人查車就行。”
“即使有人查車,遇到我們又有什麼關(guān)係,還有誰敢查我們嘛,哈哈……”那幾個人七嘴八舌嚷著。
說話間,方奇已經(jīng)將車子開了出來,便問誰行外車。
“你將他們先送回去,我呢,斷後,正好陪張總。”汪大一臉委瑣的表情迎著張野,“張總,你說是吧。”
張野呢,沒有吱聲,卻將身子斜歪了過來貼近汪大,卻朝方奇叫嚷道,“那就這麼說吧,你先將他們幾個爺送回去,路上小心,悠著點兒,記住,要將他們一個個送到家門口。”
“好嘞!”方奇爽快地答應(yīng)著,車子一溜煙便出了停車場,消失在夜幕中。
“呵呵,這小鬼,你剛剛一邊叫他開慢點,卻跟飛似的,一溜煙不見了蹤影,唉,年輕就是不同。”
“是啊,年輕嘛,火力猛,帶勁兒呢,你說是吧,”張野將嘴巴貼近他耳朵浪浪地說道,“要不怎麼說年輕就是好呢。”
“你喜歡年輕的吧,”汪大知道這個女人在酒勁上,“哼,你們女人哪,一個個裝模作樣,其實呢,都是騷包一個。”
“別那麼說嘛,其實,女人不騷包,男人哪有機會呢,再說了,女人總得擺出一點姿態(tài)來,要不哪能顯示尊貴來。”張野說著,那水蛇一般的腰身有點扭捏作態(tài),留給人的感覺似乎渾身上下都癢癢得難耐似的,“其實,你們男人哪,一個個都是下作料,女人果真主動了,又覺著不值錢。若是我現(xiàn)在向你主動了,你會有興趣嘛?”
“看你這話說的,你是何等女人哪,又豈是一般人能夠高攀得了的,”汪大更顯委瑣,“竟然還說那種話來……”
汪大話音未落,張野的手機那悅耳的鈴聲響起來,張野顧不上回應(yīng),便伸手去拿手機,“喲,是方奇打來的,會是什麼事?”
張野說著,便按下鍵鈕,同時,“喂”了一聲,接下去便沒有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