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牛氏雖身陷靈界,卻與阿寶、劉氓、花尥等根本不同,並非是真正死去,是一種寄存。是白齊運用精深高超的巫術將其暫時存儲在靈界之中,限制其人生自由,同時,可以有機會同阿寶、劉氓、花尥對質續舊的一種不尋常形式,有點類似電腦的虛擬空間差不多。
要說白齊採取這種幫助友人報復的方式,真可謂用苦良心,他曾想過直接懲罰牛氏,或致死,或致殘,或直接送官接受法律的嚴懲,但經再三思考,覺著都不是好辦法,幫助朋友,同時要讓友人得到真正的益處,就是將活著的牛氏直接送到劉氓身邊對質,使其內心的鬱悶得到有效釋放,減輕其在靈界中的迷茫與憤懣,是最有益處的,不失爲一種幫助友人在陰間順利超生的作用。
白齊的確是幫了友人的忙,卻因不諳靈界規矩,因阿寶有了極大限制,這是違背其初衷的。在靈界,比在塵世上更等級森嚴,劉氓和阿寶雖然說都是牛氏的男人,卻因阿寶在靈界掌握生殺予奪之大權,其階級遠遠高於劉氓,真可謂是天壤之別,因而,劉氓完全在阿寶的控制之下,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可憐的劉氓只有盯著這對陽間的合法夫妻隔空對話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的份兒,更別提直接對話質問。
想當初在人世間,劉氓家財萬貫,呼風喚雨,大大優於阿寶,如今,是顛倒了過來。唉,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前世不知今世事,業力不夠報應啊,如今,再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只有默默承受忍讓。
牛氏犯下命案,自是業力不足,雖暫居陽世,卻也是朝不保夕,形同垂垂暮年。阿寶在體恤的同時,少不了一通訓斥。其實,牛氏早已認識到自身的錯誤,知道罪孽深重,罪責難逃,只求陰間阿寶念在多年夫妻情份上,以及一直孝順公婆的份上,尋點私情,網開一面。
牛氏將塵世間那一套到陰曹地府中來,自是行不通,阿寶根本不予理會,被埋汰訓斥了一通不提。再說劉氓雖大氣不敢喘,卻暗下里同白齊聯絡上尋求進一步幫助。白齊雖然沒有明確表態,內心還是傾向於他。當然,他是深知陰曹地府中森嚴壁壘,沒有十足把握是不敢輕舉妄動。何況,自己歸根結蒂也是要被阿寶管的,這條後路是必須予以保證的。他甚至有點後悔不該把牛氏羈押到這裡來,原以爲十分保險一舉兩得,如今看來等同於自投羅網。現在,再說什麼爲時晚矣。
經歷同日和族系鏖戰,日和族系和白鶴老夫子雙雙尋到靈界來,一時急壞了白齊,要知道這兩尊大神到了靈界,那可是驚天事件,會轟動整個靈界。別說是小小的判官阿寶,即使是閻羅王老爺親自出面,那也是誠惶誠恐,猶如當年孫悟空大鬧閻羅王殿一樣,如今,比那更不知要強烈多少倍。
閻羅王府內根本不清楚陣勢,忽報日和族系大駕光臨,趕忙通報閻羅王。
閻羅王驚聞這個異域兇神惡煞突然光臨地府,雖然不知究竟,卻是必須恭候大駕的。他早有所聞,這廝異軍突起不是個省油的燈,野心勃勃,意欲佔山爲王替代天庭,這是造反的驚天大動作,怎會不有所耳聞。雖然,時下還不清楚究竟如何,但凡事都有個萬一,是必須考慮在先。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當然,閻羅王是略聞這個域外日和族系正爲後嗣發愁,到處尋找合適母體傳宗接代呢,不覺嗤之以鼻,想來只覺這事有趣,料想同陰曹地府是八桿子打不著扯不上一點關係,不屑一顧,鬧翻了天也不關他的鳥事,卻偏偏上這兒來了。
面子上的事情,閻羅王自是笑臉相迎,熱情款待。不料那廝剛剛戰敗轉戰到這兒來,情緒沒有恢復過來,根本沒有給閻羅王好臉色,氣呼呼找他只要人,令一臉笑容的閻羅王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什麼女人?我這裡哪來女人,只有女鬼,且分派各處去服役,嗯……”閻羅王一邊應付著,一邊扭頭轉向判官阿寶叫嚷道,“阿寶,可有女人掉進地府中來?”
阿寶被問,一時語塞,這個問題的確難以回答,腦海中頓時迅速旋轉起來。
若在平時,實話實說了算,信手粘來,可現在不同啊,陰曹地府中是有一個女人暫時被羈押,可那不是旁人,是自己前世的妻子啊,如何回答。他知道這廝是來要女人傳宗接代的,要了牛氏去肯定有來無回,他是絕對不願意恭手奉上的。可是,不迴應又是萬萬不行的啊,這不是別人,是閻羅王老爺啊,自己的頂頭上司,並且至高無上,自己的一切完全掌握在他手上,是必須迴應的啊!
這可難壞了阿寶,焦急中,臉色頓時通紅。
“閻羅王老爺,你大人有大量,何必難爲一個小判官呢?”
忽然,半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慢悠悠的顯得十分淡定。
閻羅王一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心想這是哪個撮鳥,在他這一畝三分地上,誰敢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呢,本能地流露不屑且嚴厲的神情,打算瞅準了是誰,興師問罪。
這一瞧,頓時臉色大變。這可不得了,那手執須鞭仙風道骨的模樣,一下子驚醒了端坐在那兒的閻羅王,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趕緊應道,“啊,不知白鶴老夫子駕到,小廝此廂有禮,阿寶,傳下去,看茶,敢問,大駕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沒允白鶴童子應聲,那日和族系早已揮舞起火藥槍來。
閻羅王是何等角色,雖然一直畢恭畢敬,但在關鍵時,分得清其中的利害關係,知道這火藥槍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暴發出來,那他這個小小的閻羅王殿府可就要遭殃。大是大非面前,還是無須猶豫的,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閻羅王騰空升起使出剎手鐗笏。
衆所周知,這是十殿閻王均持有的用於稟見玉帝時專用,將要對玉帝上奏的內容記在笏板上,或是記錄玉帝旨意之用。但笏還有另一個十分重要的功用,即,護身驅邪之屏障,可以說,是十殿閻王的護身符。此時此刻,笏便成了抵禦日和族系侵犯的武器。
當然,閻羅王並不知道日和族系並非是衝著自己來,那一刻,閻羅王不假思索地一招,竟然將日和族系橫空託了過去。日和族系當時根本沒有注意閻羅王會對自己下手,自是一點沒有堤防,被託在空中時是完全不由自主的失控狀態,著實吃驚不小。便任由身子在半空中飄拂著,同時,腦海中在琢磨究竟的同時思索著對策。
可別小覷了閻羅王手中的笏符,其功力並不比日和族系手中的火藥槍,或是白鶴童子身上的須鞭,抑或江成煥手中的軒轅劍遜色,也是響噹噹的當家武器,被笏擋一下,那威力可想而知,多虧是樹墩一般的日和族系,設若是換了江成煥,那小命恐怕不保,至少小命危在旦夕。閻羅王的笏更甚,知道一般是用於什麼的嘛,是用於那些下到地獄中不聽話的厲鬼施以顏色的,扇屁股一下,便更下一層地獄,因而,厲鬼沒有不害怕閻羅王手中的笏。
當然,剛剛一下,閻羅王是盡最大力氣下去,其威力不言自喻,直將日和族系扇到閻羅殿外。
日和族系這一下子慒了,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閻羅王自己也被這一下子扇慒了,不知日和族系究竟去了哪兒,楞著眼睛直盯著一旁的白鶴童子不知所措。
“哈哈……”
白鶴老夫子見狀大笑起來,笑得閻羅王更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