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恕拎著包和姜雲翔一同出門,姜雲翔還特意叮囑我一個人住要小心安全,看樣子,短時間內,姜恕是不會回來了。
自己住也沒什麼不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何況,我還有一張姜恕送給我的金卡。一想到這張卡,我就會笑到臉部抽筋,真是爽呆了,我藍木其居然也會和富婆掛上等號。嘿嘿,雖然我樂起來的形象跟招財貓差不多的,但“勤儉節約”的光榮傳統不能丟。恩,還是不能太奢侈的好,嘿嘿。
在瑞秀的小學部上了一個星期的課,每天中午跟樑幻和田永文在食堂吃過飯,我就可以瀟灑的下班了,剩餘的光陰就去瑜伽館消磨。樑幻眼饞的不得了,他現在是瑞秀的心理輔導員,從早到晚忙的不可開交,田永文雖然在教高中文科班的政治課,但也比樑幻輕鬆許多,我們在一起吃飯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樑幻在抱怨生活的不公平,我和田永文也只有偷笑的份兒了。
姜恕每天晚上都會準時的和我通電話,電話粥一煲就是幾個小時,他說公司有個大生意要談,這幾天他要一直跟在雲叔的身邊,寸步不離,所以也沒法脫身回來看我。我和姜恕,倒像極了分隔兩地、相思不減的新婚夫妻,因爲我總是輕易的就忘記,他是與我骨血相連的至親弟弟。
一連幾天過去了,都是我一個人住在空洞洞的大房子裡,可不是一般的無聊。
姜恕不在的日子裡,我真的很想很想他啊。
星期五的中午,我、樑幻、田永文在食堂碰頭,正打算討論一下週末的去向,只聽遠處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嚇得樑幻端起盛飯的托盤就想逃跑。
“樑幻,木其,我來找你們啦。”
不用猜也知道,這甜膩膩的聲音,非金子莫屬了。
金子一把就扯住樑幻的衣服領子:“喂,樑小帥,你打算往哪兒逃啊。”
樑幻忙低頭哈腰的:“大姐,求求您放過我吧,成嗎?我一定每天三炷香的供著您,初一、十五不沾肉腥……”
我和田永文在一旁笑得噴了飯。
金子還在得意洋洋的一手叉腰,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不是早就說好了,週末給我家打雜,算是賠我那件貂皮大衣。怎麼的,你想耍賴啊。”
樑幻擺出一副苦瓜臉:“我說這位大姐,就算您真跟我過不去,請您也高擡貴手,先放過我這衣服吧,您都扯壞我三件襯衫了,再這樣下去,我非被您給弄窮了不可啊。”
我故意咳嗽了一聲,裝成嚴肅的樣子,拍拍樑幻的肩:“小帥,不是哥們不幫你,實在是……唉。”
把樑幻丟在身後,和田永文走出食堂,一邊走一邊笑彎了腰。
“木其,金子和樑幻是一對的。”
我笑得正歡,沒覺察出田永文的話哪裡不對勁:“是啊是啊,也只有金子能治得了小帥吧,他這迷死人不償命的功夫,在金子這兒不好使了。”
“那你呢?”
“啊?”我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淚,對田永文的話不甚理解:“我也覺得他們很合適。”
他還是很平淡:“你有想過你自己嗎?”
“你說什麼?”還未從剛纔興奮的狀態中調整過來,沒聽清他的話。
田永文嘆了口氣,很輕很輕的:“走吧,我先回宿舍休息了,明天,我有空。”
“哦,好啊,拜拜嘍。”嘴裡隨便答應著,忽然想起落了一本書在辦公室,又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剛從瑞秀圖書館借的,正看在癮頭上,回家還要繼續呢。
來瑞秀的這一個星期,和辦公室的同事很少交流,他們有他們的生活圈子,當然把我排斥在外,而我也不想參與其中,看人的臉色過活,累。
辦公室的門沒鎖,可能是哪個同事還沒走吧,我走到自己的座位,拿起書正欲離開,在靠近窗戶的牆角,我發現有一個並不熟悉的身影正在掃地。
誰啊?雖然我和同事們沒說上幾句話,可畢竟在同一個辦公室,最起碼的認識,還是有的。
該不會是……小偷吧!
我捏著一把汗,踮著腳尖走過去,那個人突然一回頭,冷不防的嚇我一跳。
一個略微有些駝背的中年男人,頭髮有少許的花白,一副厚重的眼鏡架在鼻樑,卻掩不住他的學者氣質。這人到底是誰啊。
他的胸前也佩戴了胸卡,看來他也是瑞秀的員工。
瑞秀的傳統制度,每一名員工都要佩戴寫有個人信息的胸卡,當然領導階層例外。
那上面寫著:姓名,張鳳山,部門,瑞秀小學,學科,思想品德,職務,教學組長。
哦,原來他就是五年級的教學組長。後勤主任劉一水說他請假了,想必是剛剛回來。
瑞秀每一個辦公室的衛生,都有專門的後勤人員負責,比如王嬌欺負我的時候,就是讓我去打掃衛生。教學組長雖然不是領導,但好歹也是資深的教師,怎麼還能親自動手掃地呢。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做個自我介紹:“張老師,你好,我叫藍木其,我是星期一才進五年級學年組的自然科學老師……”
張鳳山用分外驚詫的眼神不停地打量我,彷彿沒有他的眼鏡作屏障,他就要把我看穿似的。
“你,你叫藍木其?你就是從太陽四中借調來的新老師?你媽媽是不是叫王瑞芝?”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他連我媽叫什麼都知道啊,學年組長還真不簡單。
但他後面的話更讓我摸不著頭腦:“木其,你爲什麼要回來啊?你媽媽之所以回去,就是不想再呆在冰城,冰城,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啊,你,你爲什麼還要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