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其,你跟蹤我。”
面對田永文直白的問話,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的,那肯定不是明智之舉。
既然他看門見山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是啊,我就是跟蹤你又怎麼樣?莫非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被發現了麼?”
田永文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在我旁邊坐下,調酒師又遞了一杯“淡青色憂鬱”給他。
喝酒也有性別歧視啊!我才喝了兩杯,就不讓我喝了,人家田永文喝個十杯八杯的都啥事沒有,我起碼也應該喝個五杯六杯吧。
我氣鼓鼓的問調酒師:“怎麼只給他不給我?不公平!我還要!”
調酒師看看田永文:“這是你的朋友?膽子挺大的啊。”
“切,不過就是喝個酒罷了,有什麼膽大膽小的!”
田永文又喝光了“淡青色憂鬱”,示意調酒師拿果汁給我:“木其,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氣我,不過沒關係,終有一天,你會理解的。”
我把果汁推開:“我不要,我還要喝剛纔那個。”
調酒師很無奈的說:“拜託小姐,別爲難我。女人喝這種雞尾酒,最好不要超過三杯。你別爲了和自己賭氣,就跟他比。他啊,可是我們酒吧的活招牌,喝酒是從來都沒有人能比得過他的,他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怪了,聽調酒師的意思,好像田永文是這裡的常客。
我一拍桌子:“好啊永文,不想讓我生你的氣也行!那你跟我比賽喝這種酒!什麼女人喝最好不要超過三杯啊,我都已經喝了兩杯了,現在可還是頭不暈、眼不花呢。你才能喝十杯八杯的,我喝二十杯都沒有問題,就當是喝汽水了。”
田永文轉身要走:“木其,你現在正在氣頭上,等你清醒了,我再跟你解釋。”
我一把扯住田永文的襯衫衣領,他的臉距離我的鼻尖不到兩公分,男人特有的氣息迎面而來,他的目光立刻與我相對,我和他,從未像此時這樣接近。
大概是他的呼吸擾亂了我的方陣,我的心陡然一驚,把手鬆開了,但仍然坐在椅子上不肯走,擺弄著手裡的杯墊。
田永文見我沒了反應,打個響指示意調酒師:“好吧,就來二十杯,我和她比。”
二十杯“淡青色憂鬱”一字擺在吧檯上,清涼的味道聞起來,就像是春日裡綻放的最後二十朵嬌梅,暗香殘留。
我先拿起了一杯,一口氣全部喝下,仍然還是沒覺得有酒精的存在,這活脫就是二十杯汽水。
要是喝汽水也能醉的話,那豈不成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了嗎?
田永文嘆了口氣,也喝下一杯。
隨著我和田永文面前的“淡青色憂鬱”越來越少,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力不從心了。
原來調酒師說的是真的,“淡青色憂鬱”果然是後勁奇大無比。
我的頭痛得像要炸開了一樣,彷彿神經都糾結在了一起,胃也疼的要命,不停的抽搐,明明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可我卻告訴自己一定強撐下去。決不能輸給田永文啊,不然,我的臉可就丟大了!
眼看著最後一杯“淡青色憂鬱”被田永文喝光,我實在是挺不住了,“撲通”一聲,就跌進田永文的懷裡。
“木其,你醒醒啊,木其!”
聲音好遠好遠啊,誰在叫我?是恕嗎?恕來接我了?
我的意識只能勉強聽清幾個字:“我送你……”
接著,我就感覺自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