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文!”
“藍木其!”
我們叫出了彼此的名字。
樑幻驚呼:“哥們,原來你們認識,怎麼不早說?”
我怪道:“小帥,你說的師兄就是他?心理醫生?”
樑幻撓撓頭面向他:“是啊。田師兄,我也是冰城師大教育系的,小你三屆,你畢業那年我正好當選學生會主席,田師兄還記得我嗎?”
田永文微笑點頭:“我知道你,那次競選你和一個女同學票數相當,後來是我投了你一票。你的演說稿寫得不錯,口才也好。文采更是了得,你的一舉一動也很有風範,當時我就覺得你肯定能入選。”
樑幻指指我:“哈,師兄過獎了,喏,就是我哥們藍木其幫我寫的,沒想到居然會中招。謝謝師兄那一票,讓我在主席的位置一混就是兩年多?!?
田永文請我們進屋,端上三杯咖啡:“這是我自己研磨的,正好你們就來了,一起嚐嚐吧?!?
我奇怪道:“永文,你不是政教系畢業的嗎?怎麼會……”
樑幻搶過話頭:“哥們,這你就不知道了,田師兄可是擁有教育學和法學雙學位的高材生呢,當時還被直接保送到師大的政教系碩博連讀,可是師兄執意要畢業,做一個心理醫生,連繫裡的領導都勸說不了,這在當年的教育系還是個不小的轟動呢。你們地理系的學生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所以,你當然沒聽說過了?!?
環視田永文的房子,面積不大,卻佈置得精緻溫馨、井井有條,絲毫沒有一般單身男人的拖沓。就連喝咖啡的動作也是溫文爾雅,這讓我更加好奇他的經歷。
這次換到樑幻奇怪:“哥們,你認識田師兄?”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哎呀,好燙。
“我和永文是同事,而且都是去年夏天通過了太陽城教育局的崗位考試,然後一起被分到太陽四中的。我們都教高二學年,辦公桌還是頭對頭呢。我教地理,他教政治。不過,這我就納悶兒了,同樣都是冰城師大畢業的,他咋就可以教文科班,憑啥我就得教理科班呢?!?
樑幻悟然:“我說呢,自從師兄被吊銷了心理醫生的執照就一直銷聲匿跡,原來是到太陽城教書了?!?
我暗暗的用腳踢了樑幻一下,這個小帥,口無遮攔,被吊銷執照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現在是求人來了,怎麼還能揭人短呢。就算我和田永文是同事,他也不見得會幫我啊,何況,我們雖然在一個辦公室,但平時來往甚少,我的性格大大咧咧,他卻很安靜,我們偶爾在辦公室興起個什麼話題,他幾乎都不參與,所以,我們這幫熱火朝天的人對他根本就不瞭解。
田永文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輕笑:“沒關係,反正我被吊銷心理醫生執照這件事,當時在冰城的業界,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我沒什麼好忌諱的,只是有時會覺得可惜而已,畢竟那曾經是我熱愛的工作。我剛從冰城回到家鄉林城,就聽說太陽城教育局要爲直屬學校招考教師,我正好也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所以就來了。在太陽城住了半年,我發現這裡很適合我,也許,我一輩子都會在太陽城生活了?!?
他平心靜氣地說著自己的事,那與世無爭的表情,好像,這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