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急救中心的醫生一起把王嬌擡上了車,後勤主任、田永文,還有我,陪同著去了醫院。
心急如焚地等候在急救室外,後勤主任不斷的用狠毒的眼神瞪我,那面孔,像要把我吃掉一樣。
田永文平靜地握著我的手,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安定一點。那暖暖的感覺,彷彿,就像是恕在我的身邊。
恕,他會更恨我的,因爲,我傷害了他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
醫生在急救室裡很久了,怎麼還不出來?莫非……
突然,一陣風衝到我面前,拎起我的衣領:“說,嬌嬌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快說啊!”
與我對視的,是一雙焦急的眼睛。
我兢兢地回答:“恕,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不想再受她的欺負,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話音未落,我的眼前又模糊一片。
後勤主任接過話來:“總經理,請您先冷靜一下,醫生還沒有出來,王秘書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都是這個藍木其不好,她偏要和王秘書過不去,還有,也是我領導無方,給總經理帶來困擾了。”
醫生拉開急救室的門,摘下口罩:“誰是王嬌的家人?”
姜恕忙上前去:“大夫,王嬌是我的秘書,她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不好意思,孩子保不住了。她本來就過度勞累,缺乏休息,再加上不慎跌倒,所以導致流產,目前大人也很虛弱,還在觀察中。你去和護士辦一下住院手續。”
田永文淡淡的說:“我們可以去看她嗎?”
醫生攔住我們:“她還沒醒,先不要打擾她,不過你們可以在外面等著,如果她醒了,我會叫你們。”
後勤主任顯出他的殷勤:“總經理,這事交給我,您去陪陪王秘書吧。”臨走,又狠狠的瞪我幾眼,才善罷甘休。
我使勁咬著下脣:“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嗎?”
姜恕的眼內冒著怒火,目光讓我一寒到底。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舉起,又落下。
見護士推出王嬌,姜恕立刻陪在身側,同護士一起走進病房。
我抽噎著伏在田永文的肩膀:“永文,恕不會原諒我的。他不會了,我親手殺死了他的孩子,他會恨我一輩子,會恨我一輩子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纔好。永文,求求你幫幫我好嗎?求求你了。”
田永文喃喃的說:“木其,如果可以,我願意代替你承受這些傷痛……”
漸漸的,他的話語越來越不清晰,我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田永文的臉在我視線裡消失不見。
我閉上了眼睛,聽見自己摔倒的聲音。
好累啊,如果可以,就這樣永遠的睡去,不用再去面對任何的痛苦,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