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黑著臉,站在我的面前。我頓時傻眼了,怎麼辦!我現(xiàn)在該怎麼辦?往後跑還是往前跑?還是,乾脆原地不動,靜觀其變?
正在我思考對策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把我的胳膊拉住,一瞬間嚇得我的腿都軟了。完了!看來他是要動手了!
“你剛纔都聽到了什麼?”
?。?!他是在我問我問題嗎?他說什麼?我剛纔聽到了啥?搞沒搞錯啊,我只看見了一條小衚衕,哪裡會聽到什麼聲音啊。
我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另一個人厲聲道:“她的行跡太可疑了,我們把她帶回去,交給老大處理?!?
天!處理?!該不會是要把我咔嚓了吧!
我,我,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啊,只是從家裡坐公交車,一直到了水產(chǎn)市場車站,然後就穿衚衕穿到這兒來了,我還能幹什麼啊。
我剛想要喊“救命”,忽然覺得周圍的環(huán)境很是不對勁。
這些平房明顯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人居住了,因爲我發(fā)現(xiàn),有不少的房屋,都是破損的,甚至有幾棟房子還呈半倒塌狀。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裡的平房都是廢棄的,只不過還沒拆遷罷了。
而這個衚衕,根本也不是什麼小路,誰家衚衕的小路上,會長滿了雜草啊。
通往水產(chǎn)市場一定還有其他的途徑,只不過是我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所以啊,這些根本沒有人去注意的舊房子,一定就會成爲某些人做壞事的最佳場所。
我越想越害怕,手心都握出了汗,最要緊的是,那個男的,還在拉著我的胳膊,根本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們該不會誤以爲我剛纔看見了什麼吧?莫非他們是做壞事的?拜託,我只顧著找市場了,哪兒有閒工夫去打聽什麼八卦啊,這跟我又沒什麼關係。
另一個人也上來拉我,明顯是打算把我拖走。
我放開了嗓門大喊:“救命??!你們再不鬆手,我就報警了!救命!來人??!”
最先拉我的那個人,還想伸手把我的嘴捂住,我對準他的手,張口就是使勁的一咬,腳下也沒閒著,也甭管是誰的腳,反正就是亂踩一通。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人出現(xiàn)了。
他站在我跟前,我明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等我看清了來人的面目,我是又驚又喜:居然是張鳳山!
“山山!快救我!快啊!”
張鳳山肯定也沒料到我會在這裡出現(xiàn),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還緊皺著眉頭。
他的表情很是嚴酷,完全沒有了一貫的慈祥笑容,而且,他今天的裝扮和往日很不同,和這兩個人一樣,他也是穿著筆挺的西裝,一隻手拿著墨鏡,另一隻手捏著吸了半截的煙。最讓我驚訝的是,他原本稍稍駝背的身軀,竟然站得很直。
雖然我很詫異,但見到了能救我的人,我還是把所有的疑惑都暫時放下了。
“山山,這麼長時間你去哪兒了?都放暑假了,也沒見你回來。你怎麼也到這兒來了呢?快,快點救我啊!”
那兩個人聽到我的一席話,全都回頭看張鳳山,臉上的神色,也由剛纔的暴戾,換成了謙卑。但是他們的手,卻還在緊抓著我。
我看見張鳳山朝著他倆使了個眼色,雖然只是很微小的動作,卻還是被我盡收眼底。我愈加的迷惑了,眼前的張鳳山,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終於,我的胳膊獲得瞭解放,兩個劫匪剛想說話,被張鳳山的一個手勢制止了。他們兩個人隨即退到了張鳳山的背後,儼然一對保鏢。
我趕緊撲到張鳳山跟前,可他卻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好像是在刻意跟我保持距離。
“藍木其,爲什麼你會來這裡?”
嗯?我愣了,山山叫我什麼?藍木其?他一向都是叫我棋子的啊。就算是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必如此見外啊。更何況,他和劫匪是什麼關係?爲何我總感覺他們好像是很怕張鳳山的樣子?
“山山,我本來想去水產(chǎn)市場的,可是迷了路,我第一次到郊區(qū),實在找不到地方了?!?
“這條衚衕沒有路,你還是回去吧,呆的時間久了,對你沒有好處?!?
我的疑問更深了:“山山,你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
我伸手想摸摸張鳳山的額頭,還沒等碰到張鳳山,其中一個劫匪的手冷不防的把我的胳膊打了回去:“喂,你想幹什麼!”
啊!好疼!
我有點委屈,張鳳山到底在搞什麼啊,他真的是我認識的山山嗎?
“藍木其,你剛纔聽到了什麼聲音沒有?”
嗯?張鳳山和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劫匪,問的是相同的問題。
他們爲什麼這麼關心,我是不是聽到什麼聲音了呢?
我搖搖頭:“沒有啊,這裡一片荒涼,能有什麼聲音呢?山山,你會不會是生病了啊。要不,我打電話給小帥,讓他來接你吧?!?
我掏出手機,剛想撥號碼,手機就被一個劫匪用手一擋,掉在地上。
張鳳山用很犀利的眼神看他,他馬上低頭,機械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張鳳山還是那樣冷淡的語調(diào):“我們有事情要辦,你按原路走回去?!?
“哦”,我摸不著頭腦地答應著:“誒,對了,那水產(chǎn)市場應該怎麼走啊?!?
張鳳山很不耐煩的說:“你走到大道上,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那你們……”
“怎麼,還想讓我送你走?”
我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山山,你有事就先忙吧,我走了啊。對了,你給小帥他們打個電話吧,免得他們擔心?!?
我撿起了手機,幾步一回頭的離開了小巷。等我走到了路旁,再一看,張鳳山和兩個劫匪,早已不知去向。
我的心,卻不知道爲何跳的很厲害,好像快要跳出來了一樣,緊張的不得了,額頭全都是冷汗。
我有種不詳?shù)念A感:一定是有大事要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