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接待室,金子還在焦急地轉著圈,見我回來了,趕緊走過來問我:“怎麼樣了啊木其,王嬌都跟你說什麼了?唉,我,我不想去見他,覺得跟她沒什麼好說的,她那麼惡毒。”
我拍拍她:“沒事,她就是覺得輸給了我不服氣,向我挑釁罷了,可她現在畢竟在監獄裡,總不能還跑出來興風作浪,你說是不是。你去看看她吧,畢竟你和她以前有過接觸的,可能,她就是純粹的想見見你呢。”
金子點點頭,深吸了口氣,又停頓了幾分鐘,和獄警一起上樓去了。
我自己一個人呆在接待室裡喝著茶水,望著窗外的高牆。
我實在想不出,王嬌到底有什麼目的呢?她說害我的另有其人,但她又偏偏賣關子不肯講。聽獄警說,王嬌已經交代了犯罪事實,她承認她是因爲嫉妒才策劃的這起綁架案,她是這件案子的主謀。可就在剛纔,她明明說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做的。
我真的分不清楚了,她說的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反正我能肯定的是,她恨我,這可一定是真的。
等了許久,大概快一個小時,金子纔回來,臉色很難看。
“金子,你沒事兒吧?怎麼去了這麼久?王嬌,她應該不會爲難你啊。”
我的手還沒等拍到金子的肩,她似乎躲閃了一下,我頓時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王嬌該不會在金子面前說我的壞話吧。
可她又能說我什麼呢?我和金子之間,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被議論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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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其,你自己打車先回去吧,我現在心情有點亂,想一個人去兜兜風。”
“王嬌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了?你別往心裡去啊,她這個女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她跟你說的,可能都是在騙你呢。”
金子好像還沒回過神兒來:“她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那你呢。”
我愣了,金子在說什麼哪。
金子強做了一個微笑:“木其,我就不陪你回家了,我,我先走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金子一向是喜怒都掛在臉上的人,她的心思單純,說話不會拐彎抹角,更不會爲了討好誰而曲意逢迎。她把我當成好朋友是出自真心的,可現在,她躲著我,應該,也是真的。
王嬌,我太小看你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金子說了些什麼,但我能猜得出來,能讓金子如此失意,除了姜恕,就只有樑幻,王嬌一定是利用姜恕或者樑幻,來挑撥我和金子之間的關係。
可是,金子怎麼就能相信她了呢?
看著金子開車遠去,我知道,我和金子建立起來的純真的友誼,就快要煙消雲散了。
只是我希望,她和樑幻之間,永遠不要變。
回到家,發現門口的行李箱不見了,又少了兩雙拖鞋。
是姜恕和李芊芊回來了。
果然沒錯,李芊芊正舒服的躺在沙發上按著遙控器,零食和飲料散落了一地。
李芊芊的眼睛瞟了我一下,然後用她特有的高分貝嗓門大叫:“小寬哥哥,那個老女人回來了!”
緊接著,又陰陽怪氣的說:“一大清早的就不見人影兒,連上班都不去了,家裡亂七八糟的也不懂得收拾,鬼才曉得她去做什麼事、見什麼重要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哪?在如今的社會啊,做人還是安分點好,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有點忍無可忍了,上午被王嬌一通莫名其妙的話語,弄得我心煩意亂,現在又要受一個小女孩的氣,這什麼世道啊。
姜恕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鍋鏟:“你回來啦?上午幹什麼去了?也沒事先告訴我一聲。我到學校去找你了,可你的同事說你沒有上班,給你打手機,一直都不通。芊芊想吃家鄉菜,我還想,中午咱們一起出去吃呢。等了你半天,你也沒回來,我們只好自己在家做了。”
我心不在焉的答著:“哦,我和金子去看守所見王嬌去了,那裡信號不好,接收不到。”
李芊芊一邊吃薯片,一邊搖頭晃腦的:“呦,王秘書把你害的那麼慘,你還有膽量去見她啊,你可真善良呦。不過呀,從你的外表,可是一點也不看出來。我一直都認爲啊,相由心生,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那麼好心眼纔對呀。你說,你去見了王秘書這一面以後,萬一她發生了什麼不測,那可怎麼辦,啊?!”
她仰著頭,用貌似無辜的眼神看我,但我分明從她的目光中,看到的是鄙視。
我以前和她有仇嗎?爲什麼一來就和我作對?
姜恕卻親暱地弄亂了她的頭髮:“飯做好了,趕快去吃吧,你剛纔不是一直都在嚷著餓了嘛。”
李芊芊連跑帶跳的奔向廚房,末了回頭還不忘瞪我一眼。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喊住了李芊芊:“芊芊,你那個箱子我不會補,我再買一個新的送你吧。還有,我記得你不是說,你昨天剛下的飛機嗎?爲什麼我在你箱子裡發現的機票,卻是前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