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興奮的拿著菜刀衝出來:“棋子,你回來啦。你不是說要到開學纔回來的嗎?怎麼樣?這麼快就補習完啦。”
我抱緊了老媽,聲音略微哽咽:“老媽,我想死你了。補習結束了,學生家長說讓我早點回來。”
老爸也從書房蹦了到門口:“棋子,老爸昨晚還夢到你了哪,說你補習賺了好多錢。哈哈,到底有多少報酬啊,讓我們戀家的棋子都不回家過年了。”
樑幻接過話來:“王姨,藍叔,還說呢,木其白忙活一場,根本沒攢到錢,我們過年的時候在冰城大玩了一通,都花光了。”
老爸摘下眼鏡,瞇起眼睛:“這不是樑小帥嗎?聽棋子說你失蹤了來著,什麼時候出現的?”
老媽也湊過來:“是啊,你是送棋子回來的吧,真是的,讓你大老遠的還跑一趟。”
樑幻笑笑:“王姨,我都快一年沒來太陽城了,以前一到假期我就來玩,哎呀,那是王姨的殺豬菜最吸引我了,這次我還要吃,不吃上三、四鍋,我絕不回去。”
老媽推了推老爸:“易寶,快去書房把備用牀收拾一下,他們都累了,一會兒先讓樑幻休息。”
老爸和樑幻有說有笑的進了書房:“樑小帥,藍叔最近在寫一部論文,是關於教育學的,你這教育系的高材生要不要先觀賞一下,給藍叔提個意見?你今天來的正是時候,你王姨今天早上剛從市場買的血腸和五花肉,你有口福啦。”
樑幻答應著:“哇,我太幸福咧,每次來太陽城都能趕上王姨一展身手的好時候。藍叔不介意我吃上一大盆吧。哈哈。”
老媽手中的菜刀還沒來得及放下,就先把我拉進小屋:“棋子,你和樑幻一起回來的,是不是你們有什麼發展啦?”
我苦笑:“老媽,想哪兒去了?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老媽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以前,你就說你們是好朋友,有哪個男的好朋友一到假期就去女的好朋友家裡度假的?”
我吐了吐舌頭:“老媽,我發誓,直到現在,我們還是純潔無暇的好朋友關係。這次是我們在冰城碰巧遇上的,我說要回家,他就陪我一起回來了,再說,他來咱們家度假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上大學這幾年不是年年如此嗎?很正常啊,我也去過他們家啊,他父母對我也可熱情了,這些不都告訴過你們了嗎?”
老媽一臉失望:“我早就覺得樑幻這孩子不錯,學習好,人品好,長相也好,我還以爲你們能……唉,你們都好了四年多了,怎麼就不考慮一下對方呢?”
我把老媽推出小屋:“要考慮的話早就考慮啦,我和樑幻真的只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這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實。誰說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就一定要發展啊,做好朋友不可以啊。好了老媽,你快去做飯呀,我都餓死了,坐了一下午的車。”
老媽還想說什麼,我撒嬌的一扭身,老媽只好出去:“你先換身衣服,然後去幫你爸看看論文,殺豬菜我剛燉上,還得有一會兒才能好。”
我故作無奈的點點頭,關上門。
老媽,還是那個愛我、疼我的老媽,那麼,恕呢,這麼多年來,老媽都不曾想過他嗎?他畢竟也是老媽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啊。可是,老媽對我的關愛同樣是毋庸置疑,她若是想把愛分一點給恕,我會有所覺察的,難道老媽真的如此狠心嗎?
在牀上躺著,突然覺得沒有舒服感了,原來,我早已適應在姜恕家的那張藤製大牀,褥子是鴨絨的,上面又鋪上一層毛毯,被是蕾絲的,枕頭是薰衣草的,躺上去當然會很愜意了。還有那精緻的梳妝檯、小巧的衣櫥、寬大的浴桶、充足的零用錢,以及那張比他的跑車後視鏡還要貴的金卡。
心中的念頭轉瞬即逝:這一切該不會是恕刻意爲我安排好的吧。
如果他不是我的弟弟,我不是他的姐姐,他怎會放心把一筆筆的鉅款投入在我身上!
如此的寵溺,該是擁有著怎樣的愛才做到的啊。
我的眼睛又溼潤了,恕,我好像不能控制著自己不去想你。你呢,會想我一點點嗎?
假如,我不去冰城,就不會再看見你了吧。這樣也好,我怕再見到你,我的心會陷得更深。
正胡思亂想著,老媽在客廳叫我們吃飯。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藍木其,要振作,以後不要再去冰城了,你這場錯誤的暗戀,就此結束好不好?
又恢復了藍木其式的笑容,興沖沖地奔到客廳,幫忙擺好碗筷,四個人圍著一大鍋殺豬菜,說說笑笑著。
樑幻真不愧是鐵齒銅牙,三言兩語就能把老爸老媽逗得嘻嘻哈哈的,我也暗暗感慨,只可惜我們註定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不然他要是做了我們藍家的女婿,倒是件皆大歡喜的好事呢,至少老爸老媽吃他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