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下電話,姜恕就回來了,一身疲憊。
我走過去,摟著他的腰:“恕,你太辛苦了,今晚早點休息吧。”
姜恕把短袖T恤脫下,搭在手臂上,露出了裡面的白色運動背心,又在我的臉頰上親了親:“乖,你先去睡,這個週末就考試了,我想再多做些題鞏固一下。”
上了二樓,回到房間,把姜恕推進了浴室。
我看得出,他是在強撐著,他的眼圈有點腫,大概是多日來連續熬夜的結果。
才幾分鐘,他就圍著浴巾出來了,關了房間的吊燈,扭開臺燈,又坐在桌前翻開了英語書。
“小藍,不用擔心我,我還挺得住,誰讓英語是我的弱項呢,爲了做一個合格的新加坡人,我只好加緊苦練了。等週末考完試,我帶你去松江坐龍船,咱們再好好的放鬆放鬆。你先睡,不用管我。”
姜恕跟我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沒回,看他拼命的樣子,我真是有點心疼。
可是,老媽後天就要來冰城了,我該怎麼跟姜恕說呢?
躺在牀上思來想去了半天,又看看姜恕日漸消瘦卻還在拼命努力的背影,我“騰”地掀開薄薄的蠶絲被坐起身,走到姜恕跟前鄭重其事的說:“恕,給我兩分鐘的時間好嗎?我想跟你說件事,就兩分鐘,不會耽誤你看書的。”
姜恕把英語書用隔頁籤夾好,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我坐上去。
我當然沒敢使全力,不然,他那小身板兒肯定承受不了我嬰兒肥的重量。
他的大手環在我的腰間:“小藍,是不是這段時間我沒能陪你,你對我有怨言啦?這個週末就是六級考試了,要是我拿了六級的證書,就可以回新加坡跟爸爸談條件。當初我和他說好的,如果我英語六級過了,他就答應我一個要求,不能反悔。”
我平復了一下紊亂的心情,清了清嗓子:“媽媽後天來冰城,我已經告訴了她,我現在和你一起住。”
姜恕的手放下了,他那原本就很疲倦的微笑顯得更加的僵硬:“她來幹什麼?這麼多年她都不曾關心過我,如今她來冰城還有意義嗎?”
我早就想到,一提起老媽,姜恕肯定是這種態度,唉,看來要擺平姜恕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恕,事情不一定是你一直以來認爲的那樣。我瞭解媽媽,她一定是有苦衷,才迫不得已離開你的。恕,我知道媽媽肯定非常的想你,你們就見一面吧,說不定,你有什麼心結,也會就此解開了,你……”
姜恕打斷我的話:“姐,我今天晚上又會是一個通宵,你還是先去睡吧。”
這小子是在逃避啊,我不甘心,還想繼續:“恕,你聽我說,媽媽真的是……”
姜恕起身抱起了他的書本,關了檯燈:“姐,我去客廳看書了,明天早上你自己吃飯吧,不用叫我起牀了。”
我趕緊又喊了一句:“恕,不管你答不答應,後天我就要把媽媽接回來和咱們一起住,至於到底該怎麼著,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著姜恕的關門聲,我鬱悶極了,他到底恨老媽什麼啊,雖然我對當年老媽拋棄他、致使我們姐弟分離的這件事也耿耿於懷,可是再回頭一想,如果老媽不把他留給姜雲翔,難道還能帶他回太陽城嗎?就是因爲姜恕的身份特殊,所以才更加不能讓他在老爸面前曝光啊。
不管怎麼樣,總之我決定了,等我把老媽接來之後,要多多的創造她和姜恕的獨處機會,有什麼話,讓他們娘倆好好的嘮嘮去。
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姜恕一定也是非常的想念老媽,這小子,無非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恩,藍木其,你一定有辦法搞定他們母子的。